庭嫵借著箭被打掉的一瞬,騰躍到墨寧的身邊,低聲說:“我們不要分開。你看到我在城牆下對楚卉出的招嗎?”墨寧道:“看到了,很巧的招式。”庭嫵道:“會嗎?”墨寧道:“應該會。”庭嫵道:“我們連用玉雪蜓立和玉雪霧蒙,將這些草化成利箭,還給他們。”墨寧道:“好!”


    墨寧和庭嫵像蜻蜓一樣立在半空,同時劍戟合招,威力掃過草地,瞬間飛出無數的利刃,射向周圍暗處的用箭者。一支箭同玉雪霧蒙同出,射箭者躲在樹上,避開向下的招鋒,從半空對著庭嫵的心口而去。


    因為箭聲被玉雪霧瑩的暴裂聲掩蓋,直到箭到眼前,墨寧才發現。墨寧猛地推開庭嫵,箭噗嗤一聲插入墨寧的身體。墨寧發出一聲悶哼,落在了草地上。庭嫵渾身一抖:“墨寧,你受傷了?”伸手一探,溫熱濕滑的觸感讓庭嫵渾身都抖了起來:“墨寧,你中箭了,流血了。”


    夜太黑,看不清墨寧的狀況。庭嫵流著淚,用顫抖著輕輕觸摸墨寧的箭傷,又用顫抖的手搭在脈搏上:“射斷勒骨,心下半指,出血猛急,你會死的。墨寧,你是為了救我,才挨的箭,這一箭本是射進我的心髒的。”庭嫵一時不知道不知如何是好,抱著墨寧的臉,愛、恐懼、擔心、傷心淹沒了庭嫵。


    墨寧握著著庭嫵的手道:“別哭,別出聲。我們得挨到天亮,才有機會活著。”庭嫵靜了下來,抹了一下眼淚,平靜下來說:“我是神醫之後,我相信我可以。我先為你止血、拔箭。一刻鍾,一刻鍾,平躺不動,你就可以活下來,我會讓你活下來。”


    庭婚用刀挑開墨寧的衣物,從懷裏摸出玉雪銀針,紮在孔最穴上,又用玉雪銀針,護住心脈,咬牙拔出箭,撒上藥粉,用衣帶綁好。然後,摸出身上的梅花鏢交給墨寧一:“你已經不能揮戟,隻能用巧了。”然後扶著墨寧躺倒,自己也躺在墨寧身邊,聽著來自各方的聲音。


    深夜的原都京城一切都在熟睡中。睡夢裏,寧庭的意識迷糊糊地走著,走進一片豐茂的草原,草太茂盛,霧太濃,掩藏了小小的身體,也擋住了寧庭的視線。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喊:“寧庭,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寧庭哭著撥開草:“爹爹,你在哪裏?在哪裏?”“爹爹在這裏,不要過來,爹爹沒事。”寧庭吃力地往草叢中鑽,一片伏倒的草地上,墨寧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目光看著寧庭:“別哭,迴去。”


    庭嫵身中一箭,渾身是血,倒向另一個方,不停地飄移、飄移,然後,不見了。寧庭哭喊著“娘親、娘親”,撲過去伸手要抓,卻兩手空空。“啊,娘親、娘親、爹爹、爹爹。”


    寧庭哭喊著從睡夢中醒來,掀開被子,下床就往外麵跑。寧正一時懵住了,趕緊跑過去,抱住寧庭,輕輕地說:“寧庭從不這樣,可是做惡夢了?”寧庭啊啊地哭著:“正哥哥,不是夢,爹爹和娘親受了重傷,快死了。嗯啊,我要去爹爹和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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