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玥的語氣和姿態落在沈列明眼中,就是張狂和囂張。


    來醫院之前,沈列明剛查過伍玥的個人信息,一度懷疑是不是下麵的人弄錯了。


    後麵反複確認了伍玥隻是一個農村孤女,還被人退過婚,沈列明對她的感觀頓時變得極差。


    他想不明白好兄弟周旭東為什麽會看上這樣的女人,自己的妹妹又有哪裏不如她?


    瞧瞧她這會兒的態度,分明就是仗著背後有周旭東兜底撐腰,才敢這麽有恃無恐吧?


    沈列明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輕笑一聲說:“伍玥同誌,當時你有聽清楚安娜同誌教唆孫繼發抓你上車的話麽?


    會不會是你誤會了她呢?”


    伍玥冷笑一聲,反問三連:“沈警官你問過安娜本人了嗎?


    她否認了嗎?


    現在沈警官是來追究我傷人罪的嗎?”


    沈列明被問得一噎,繼‘張狂’和‘囂張’之後,又在心裏給伍玥貼了個‘牙尖嘴利’的標簽。


    他訕訕一笑,搖頭道:“嫂子,不好意思,我隻是想了解一下細節以及事情的原委,並沒有別的意思。


    安娜同誌那邊我還沒過去給她錄口供,她本人有沒有要追究嫂子你傷人的行為,還得看她自己的想法。


    好了,這個問題我暫時不多問了,現在能否請你說一說,用匕首捅孫繼發致死的理由呢?”


    伍玥輕嗤了一聲,反問沈列明:“如果是沈警官你當時在車上,對方窮途末路要帶著一車的人當墊背,陪著他一起下地獄,你會怎麽做?


    是乖乖陪著他去死,還是奮力一搏,就算拚個魚死網破也要爭取為自己贏得一線生機呢?”


    見沈列明臉色沉凝閉口不語,伍玥玩味一笑,接著道:“正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我若是不及時做出正當防衛,我們誰也活不了。


    旭東說有的人舉起武器,是為了掠奪、為了殺戮。


    有的人舉起武器,是為了守護,為了和平。


    我不是以上二者,但我舉起武器,是為了自救,為了車上的其他三名無辜的受害者,我們隻是想要活著,僅此而已。


    沈警官,你覺得我捅孫繼發有錯嗎?需要為他的死承擔起殺人的罪名嗎?”


    馮小虎從進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吭聲,但此時此刻,他很想站出來替伍玥發聲。


    事實上,他也是這麽做的。


    隻見馮小虎將手上的筆錄本放下後,直接站起來朝病床上坐著的伍玥敬了個禮。


    “伍玥同誌,你沒有錯,你很勇敢。


    當時情況兇險,你能保持冷靜與歹徒周旋,在緊要關頭出手自救,保住自己,保住車裏的其他人,你很了不起!


    孫繼發和趙東全的賣國行徑我們基本都已經查實,他們犯的是殺頭的罪,就算你不動手,他也難逃一死,你千萬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伍玥和沈列明都沒想到馮小虎會忽然站出來說這番話。


    伍玥有些感動,朝他點點頭露出一抹溫婉的淺笑。


    沈列明的臉色則比吃了翔還難看。


    他就不該帶這麽個專業拆台的棒槌一起過來,瞧他這話捧得,倒襯得自己態度生硬不近人情了。


    沈列明暗恨又被馮小虎擺了一道,隨即調整心態,換了個嘴臉附和道:“小虎說得是。


    嫂子,你的英勇無畏,我會如實反饋給上級領導,到時候,說不準還會給嫂子你頒發表彰呢!”


    伍玥心底明鏡一般敞亮,對沈列明的示好無動於衷,皮笑肉不笑得道了聲‘謝謝’,便以身子不適要休息為由頭將人打發走了。


    沈列明出了病房門後,臉就拉了下來。


    他大步走在前麵,馮小虎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馮小虎也聽說沈列明跟周旭東是打小光腚的交情,隻是剛剛看他對好兄弟的對象這副態度,便覺得這‘交情’,估計是塑料做的......


    .......


    翌日,伍玥去探望了手術後的李冬梅。


    李冬梅是昨兒上午才轉院到湘南人民醫院的,她之前被遺留在列車餐車裏,後麵被站台乘務員送去了就近的衛生所治療。


    隻是衛生所的條件有限,隻能簡單給李冬梅包紮一下外傷。


    她腹腔內髒被趙東全踢傷了,引發了腹腔積水,在衛生院發起了高熱,還一度失去了意識,情況十分緊急。


    後麵沈列明借了吉普車安排人手送李冬梅來湘南人民醫院,經過醫生的搶救,人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伍玥過來病房裏探望她的時候,李冬梅人已經清醒了。


    “你來了?”李冬梅含笑望著伍玥。


    伍玥上去握住李冬梅的手,問她怎麽樣了。


    “好很多了,養一養就能好。”李冬梅虛弱一笑。


    伍玥看到她被子下麵伸出來的幾條管子,心知她沒說實話,卻也沒有當著她的麵流露出同情的目光來。


    “我才知道,原來你不叫李梅,是叫李冬梅啊!”伍玥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坐下,語氣輕鬆自然。


    李冬梅彎了彎唇,應道:“嗯,李梅是我的化名,李冬梅才是我的本名。”


    “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李冬梅同誌,我叫伍玥,今年十九歲,來自朝陽縣安平鎮下麵的大河村。”伍玥握住李冬梅的手笑道。


    李冬梅也握緊了伍玥的小手,自報了家門。


    李冬梅是京都定海區派出所的一名女警,今年三十二歲了,已經結婚,育有一子。


    伍玥印象裏的女警,大多是負責警隊宣傳工作的範疇,很少有像李冬梅這樣衝鋒在追捕一線的,特別是李冬梅還是個有家庭負累的,所以,她真是打心眼裏欽佩著對方。


    因為倆人有相同的經曆,倒也不缺話題,就孫繼發和趙東全的案子聊了一會兒後,李冬梅這才問伍玥:“你之前明顯不太喜歡我,我能問一問為什麽嗎?”


    伍玥扶額,實話實說:“我覺得冬梅姐你被識破的很大可能性就是你的自來熟。


    說實話,我之前一直提防你,甚至一度將你想象成人販子。


    以趙東全和孫繼發的敏感深沉,他們會半夜對你出手,實屬意料中事。”


    李冬梅滿頭黑線,枉她還以為自己演得像,誰知道在別人眼中就是個笑話。


    想到趙東全和孫繼發明明已經識破了自己,卻拿她當跳梁小醜般逗弄戲耍,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來我對自己的認知有誤!”李冬梅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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