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打我……”“嗚……媽,我不要嫁……我不要嫁……”“好痛……”“啊……”片段的情景,在她的夢中交錯,銅鏡中的影像,已然在她心中,編織成一張網住她未來的牢網。


    恐懼和不安的情緒,在她夢中編導著未來日子的虛擬景象。


    冷汗涔涔,她被自己作的夢嚇醒。


    “伶俐,你怎麽了?”


    睡在隔壁房的伶佳,被她的叫聲吵醒,不放心地過來探探頭。


    “嗯?”看清楚自己身在房間內,恍悟方才的情景,隻是一場夢,伶俐暗籲了一口氣。“喔,沒有,我、我隻是做了噩夢。


    伶佳不甚放心,走進房內,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林醫師說,你是淋雨感冒了,他幫打了一針,你現在覺得如何?”伶佳抽了張麵紙,幫她擦著額上的汗。“沒發燒怎麽流這麽多汗?”


    “我做了噩夢嘛!”伶俐一臉昏沉沉的望向姐姐。“姐,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魔鏡的存在?”


    “魔鏡?!”


    “呃,我定指可以預言未來愛情的鏡子。”


    伶佳皺著眉,不放心地再摸一次伶俐的額頭。沒發燒呀!


    她還是不甚放心。


    “伶俐,把嘴巴打開。”伶佳拿起溫度計,伸到她嘴前。


    “姐,我……”伶俐才張口,伶佳馬上把溫度計放入,並用手把她的嘴闔上。


    她姐姐當商場女強人慣了,作風強勢,為了確定自己沒發燒,伶俐乖乖含著溫度計。


    幾分鍾後,伶佳把溫度計抽出來。“很正常,沒發燒。”


    “姐,我是說真的。”伶俐把她和另外三個大學同學,去那間有一麵可以預知未來愛情的銅鏡的小旅館內發生的事,簡述給姐姐聽。“……雖然我們看的是同一麵鏡子,但我們看到的,卻是不同的人。”


    伶佳嗤笑著。“那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的是……”一對上姐姐的臉,伶俐的話聲陡地頓住。


    世大哥來到姐姐麵前邀舞的時候,姐姐一臉樂意的神情,而且她聽郭彥智說,世大哥有意追求姐姐……


    姐姐和世大哥那麽登對,說不定月老會幫他們兩個牽紅線,如果她說她在銅鏡中,看到的人是世大哥,不知道會不會壞了他們姻緣?還是先別說的好。


    “不會是郭彥智吧?”見伶俐遲遲未說,伶佳替她接了腔。


    “呃?”


    “如果真是他,那就代表你們真的有緣。”伶佳握著她的手,感性的說道:“伶俐,你是我們全家人,捧在手心中的寶,爸媽、我、還有伶傑,我們都希望你的每一天,都能過的很快樂。伶傑對你,有時候是沒大沒小了些,但他對你的關心,可不比我們少。”


    唔,好感動喔!


    伶俐頭一歪,靠在姐姐的手臂上。“姐,我是不是你們的負擔?”


    “別胡思亂想!你是我們家最可愛的小公主。在世爺爺的生日宴會上,你的出現,不知道擄獲多少男人的心。


    好多沒生女兒的叔叔、伯伯都和爸媽說,他們好羨慕我們伶家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小公主,你都不知道,爸媽有多麽以你為榮!”


    “真的嗎?”伶俐睜大了眼。“我怎麽都沒聽到?”


    “你一整晚都坐在一旁,能聽見什麽。”伶佳笑斥著,繼而神色轉為嚴肅。“郭彥智這個男人,真的很不錯,如果你願意嫁給他,我們都能放心了。”


    “姐……怎麽連你也說這種話?”伶俐嘟起嘴。


    “你不喜歡他?”


    “不是啦,我……他人是不錯啦,可是,我們才剛認識耶!”


    伶佳忍不住笑出聲:“又不是要你馬上嫁他!如果你喜歡他,可以考慮認真和他交往,他是可以讓你依靠的男人。”


    伶俐對這個話題,完全沒興趣。低頭沉思半晌,再抬起頭時,出聲問道:“姐,你喜不喜歡世大哥?”


    “世大哥……他很優秀,人不錯。”


    “你不怕他嗎?”


    “怕他?!”伶佳皺起秀眉。“為什麽會怕他?在商場上,我們兩個又不是競爭對手,未來也許會有合作的機會……”說這些,伶俐可能不懂。 “總之,我不需要、也用不著怕他,你為什麽這麽問?”


    “我……我不是指商場競爭方麵的事,我是說,他的人……””想到世東賢那威凜的氣勢,伶俐的身子,不由得縮了下。“你不覺得他很威嚴嗎?感覺上,像個……霸君!”嗬,終於找到貼切的形容詞了。


    “霸君?”伶佳愣了一下,旋即笑出聲:“你和世大哥不熟,他隻是外表冷厲了些私底下,他其實是個不錯的男人。”


    ”真的嗎?”伶俐一臉狐疑。“那你不怕他,會不會想要嫁給他?”


    “嫁給世大哥?這我還沒想過。”


    “姐,你嫁給他好不好?你馬上和他結婚,好不好?”伶俐突然激動了起來,抓著伶佳的手,滿臉懇求的神情。“你叫世大哥馬上娶你。”


    雖然,硬要叫姐姐嫁給世大哥,好像自私了點,但眼前,她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來阻止銅鏡裏的愛情預言。


    再說,姐姐比她強勢多了,如果姐姐和世大哥結婚,世大哥一定不敢欺負姐姐。


    “伶俐,你瘋了!”伶佳斥聲道:“在我三十歲之前,我不會結婚的。”她現在熱衷於事業,根本沒心思去想結婚這種終身大事。


    “姐,對不起。”伶俐突然覺得自己太自私了。


    “我看你是病糊塗了!躺下休息,再睡一覺,如果真的覺得不舒服,再叫我!”伶佳扶她躺下,幫她蓋好薄被。“閉上眼睛,快點睡!”


    伶俐乖乖的閉上眼睛,直到房間的門又關上丁,她才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確定姐姐出去後,她又坐起身來。


    唉,她才不是病糊塗呢!


    可是,她又不能告訴姐姐,那個她在銅鏡中看到的真命天子,就是世東賢!


    兩手托腮,她的下顎抵在膝蓋上,煩惱地想著:做人不能太自私,何況姐姐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可以把姐姐推入火坑,換取自己的逍遙快活?可是,如果她真嫁給世東賢……夢中他虐待她的情景,曆曆在目,又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怎麽辦?”


    伶俐的眉心輕蹙著,怔忡了半晌,陡地,腦中倏地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她嫁給別人,月老牽的這條線,不就斷了?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唇線微彎,還沒完全笑升之前,她義想到一個難題——該嫁給誰呀?


    如果她嫁給一個,更糟、更壞的男人,到時候,她不是更慘?


    之前她想嫁憨傻的男人,可,問題是,她的結婚基金還沒存夠。


    真是傷腦筋耶!


    如果她要馬上找個人,把自己嫁掉,那男人的條件應該要——有錢、脾氣很好,最好是斯文一點。


    腦中靈光一閃,那個陪她去看電影、陪她淋雨的人,不就是最佳的人選。


    伶俐寬心的笑了。也許,她真的該考慮認真的和郭彥智交往。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提心吊膽,整天被銅鏡中的影像,給嚇出冷汗,也不用拿姐姐當擋箭牌了。


    心情一好,躺下,再睡一覺囉!


    *  *  *


    “伶俐姐,我要荔枝冰砂,麻煩你。”


    “伶俐姐,麻煩再給我一杯橘子冰砂。還有,伶傑說他要再一杯摩卡冰砂。”


    “伶俐姐,二杯檸檬冰砂、一杯百香果冰砂、然後二杯什錦水果冰砂、再一杯黑森林……”


    “伶俐,再弄兩杯木瓜薰衣草冰砂。”


    偌大的冰砂店內,擠滿了三四十個人,平常空蕩蕩的冰砂店內,今日特顯擁擠。


    伶俐從來不知道,她的弟弟伶傑人緣這麽好,一吆喝要聚會,係上便來了三四十個人,光是應付他們一杯接著一杯的點,她拿削皮刀的那隻手已經酸的快麻痹了。


    還好一大早郭彥智打電話來時,知道伶傑今天要和係上同學在她店內聚會,他便主動說要過來幫忙。


    否則,光是她一個人在吧台內忙,她一定會忙到荔枝和檸檬部分不清楚了。


    電音舞曲播放個不停,一堆年輕人在店內,又叫又跳,還好冰砂店離社區有一小段距離,否則,鬧烘烘的,恐怕幾千戶的居民,都要集結來抗議了。”


    “郭大哥,真不好意思,還讓你來幫忙。”伶俐把盎司杯丟到一邊,忙翻天了,哪還有那個閑工夫去慢慢測量,每一項材料的分量。


    最好把他們酸死、甜死,才不會一杯接著一杯點。


    “你別這樣說,前幾天讓你淋雨,害你感冒,我心中很過意不去的。”郭彥智偏過頭來,咧嘴一笑。


    從走進吧台內,他就一直守在冰砂機前,把材料放入冰砂機內,攪打著。


    伶傑帶著這些同學來,又唱又跳的,年輕人運動量一大,一杯冰砂,常常一口就喝光,光是應付這些同學,還真累人。


    “沒事啦,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伶俐微微笑著。“不過,我的手真的快酸死了。”


    伶俐把已經取出檸檬草又冷卻後的檸檬草汁,倒入冰砂機中,再加入紅西瓜果肉、糖水、冰塊郭彥智惟一的工作,就是操控冰砂機,然後把攪打完成的冰砂,倒入杯中,再放到吧台上,讓那些精力過盛的同學,自己認領。


    “大哥,這杯是什麽?”


    郭彥智把杯子放到吧台上時,一個同學正好過來。


    伶俐知道他不懂,在切鳳梨的時候,偏頭懶懶的道:“是紅西瓜檸檬草冰砂。”才剛說完話,她突然痛的大叫一聲:“啊……”


    她隻顧著說話,忘記手上還有一把水果刀,正切著鳳梨,還好她的力道小,否則,她嫩嫩的手指頭,就會去了一小截。


    手指上切了一小道傷口,她痛的丟下水果刀,下意識地把沁出鮮血的手指頭,放人口中吸吮。


    鮮血不落外人田,它流出來,滴在別處是浪費了,她吸迴去,才不會失血過多而亡。


    “怎麽了?”郭彥智一看,知道她不小心切到手指了,忙不迭地遞了麵紙給她,並把伶傑喚過來。


    “伶傑,伶俐切到手指,我帶她去醫院包紮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隻是一點小傷,迴家叫高嫂幫我擦一下藥就好了。”伶俐把手指頭從嘴裏抽出,發現它還在流血,又趕緊把它塞迴口中。


    “萬一有破傷風,那可就不好了。”郭彥智滿臉的關懷神情。“我還是帶你到醫院去一趟。”


    “—點小傷而已……”


    “好啦、好啦!郭哥都這麽有誠意了。伶俐,讓郭哥帶你去擦藥,這裏交給我來就行!”伶傑大步跨人吧台內,把伶俐推到郭彥智身邊。 “你們擦完藥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迴來了。”


    瞧郭彥智滿心關懷,這下子,伶俐可真找到一個能讓她依靠的守護者了。


    “可是……這些東西……”吧台內的生財器具亂成一團,她實在不放心。


    “交給我。”伶傑比了個0k的手勢,電人的雙眼,在一堆人群中,梭巡了一圈,幾個漂亮美眉立刻上前來報到。“你們誰願意來幫我?”


    “我願意。”


    “我也願意。”


    “我也來……”


    “我跳累了,我也來幫忙。”


    幾個女生,全擠入了吧台內,一個比一個認真清洗那些製冰砂的器具。


    伶傑一派輕鬆自若的攤開手。“如何?隻要我喊一聲,一切搞定。”


    真服了他。


    伶俐今天總算見識到伶傑的魅力了。


    有人善後,她自然放心了。“那我們走了,記得喔,你們離開之前,要把店內所有垃圾,全部清出去,還有桌椅要排好……要記得鎖門喔!”“我知道,這些我全會做,你不用擔心,快去吧!”他把她的皮包塞給她。


    “我們走了。”郭彥智一揚手,和他打過招唿後,便帶伶俐離開冰砂店。


    *  *  *


    包紮好小傷口後,伶俐帶著郭彥智,來到捷運中山站的地下街,下午三點,長廊上的咖啡座,早坐滿了來cafepiazza喝下午茶的人。幸運的找到座位,坐下後,伶俐迫不及待的點了咖啡和蛋糕。


    “這裏的蛋糕,是采用製作冰淇淋的原料做的,而且每一個蛋糕,都經過精心設計和裝飾的。”伶俐笑著向滿臉新奇的郭彥智解說著:“以前我和臻瀅隻要來逛衣蝶,一定會來這裏……”


    頓了下,想起他並不認識她口中的臻瀅,她笑著化解他臉上的納悶。“臻瀅是我高中向學,她就住在我那間冰砂店附近的社區內。”“喔,你們常來逛街吧?”


    “是啊,可是臻瀅已經找到她的另一半,我們要一起逛街的機會就變少了。”她看他不時地望著四周,好像發現什麽新奇的事物一般。“你沒來過這裏吧?不習慣嗎?”


    郭彥智淡笑著。“我第一次來,這裏很不錯。”


    “我也這麽覺得。”


    幾個小蛋糕端放在她眼前,她對著他笑:“你看,這些蛋糕很美吧?”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小臉蛋上,讚歎道:“很美!”


    “我都舍不得吃了。”每一個精心設計過的小蛋糕,就像是一件藝術品。“你吃啊,怎麽不吃?”


    她見他靜坐著,抬頭一看,瞧見他愣愣的在看她。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她反愣的看著地。


    “呃,沒有。”赧顏一笑,他低頭吃著小蛋糕。放入嘴裏的蛋糕,入口即化,細綿綿的感覺,讓他驚訝。“這蛋糕真好吃,不輸給一般的大餐廳。”


    她笑眯著眼。“是啊。”


    “從我十三歲住到我阿姨家後,就幾乎沒有在大餐廳以外的地方吃過東西。”他有感而發。“除了在家裏用餐外。”


    聽他那麽一說,她才想起,他好像已經是世家的一分子。


    “你十三歲就住在你阿姨家?那你爸媽不會想你嗎?”她定定的望著地。


    如果換作是她十三歲就離家,那她肯定每天晚上都會躲在棉被裏麵,哭著叫爹娘。


    “我爸媽之前因為代理國外某項商品,常跑國外,我十三歲那一年,有一迴,飛機失事,他們……正好也是那架飛機上的乘客之一。”淡淡的哀傷,抹上了他那張斯文的臉。


    “對不起,我不知道……”伶俐滿臉歉意。都怪伶傑啦,隻會起哄要她嫁給他,也不告訴她,有關於他的身世。


    “沒關係,我不介意。”郭彥智釋懷的笑道:“我很幸運,因為我有個疼我的阿姨。那時候我才十三歲,有很多事是我沒有辦法處理的,多虧有阿姨和姨丈幫忙。他們把我當親生兒子一樣的疼,東賢也對我很好,我真的很幸運。”


    她大概了解了他的身世。


    當他提到“東賢”兩個字,她的心頭,倏地湧上一種令她難以言喻的感覺。


    “那個……世大哥,很兇吧?”


    “你是問東賢?”


    伶俐點點頭。她應該避開和世東賢有關的任何話題,但不知怎麽地,她一開口,那些話就溜出來了。


    郭彥智輕笑著:“不一定,看情況。在家裏,他不兇,但在公司,他對下屬的要求挺嚴格的。”


    “他會打人嗎?”她一臉驚懼的問。


    她駭然的神情,令他莞爾。“東賢沒那麽壞。他又不是老師,他的下屬也不是學生,我們公司更不是學校。”


    他的幽默,沒有辦法讓她心安,曼憂愁愁的小分子,還在她的小臉蛋上,聚集著。


    “東賢他一直都是優秀、出色的。”郭彥智啜了一口咖啡。“我們從讀國中就開始同校,每天一起坐著自家轎車上學、下課也一起迴家。


    他待我如同親兄弟,既會讀書、又是運動健將,學校的同學,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學校的校長和老師們,都以有他這個學生為榮。”


    伶俐一邊吃著蛋糕、一邊靜靜聆聽他敘述著世東賢過往的事跡。


    “運動方麵,我完全跟不上他,還好在讀書方麵,我僅次於他,沒辜負我阿姨對我的栽培。


    東賢他的異性緣特別好,曾經有女同學,為了他打架,結果,她們隻是自己一廂情願,東賢兩方都不理。”


    “為了世大哥打架?”居然有女同學,爭破了頭,隻是想得到他的青睞?


    不懂耶!


    難道她們不怕他那威嚴的氣勢?唔,會不會世大哥在讀國中的時候,還隻是個可愛的小男生呢?


    “其實,在高中的時候,曾經有個女孩子……”才剛起頭的話,梗在喉中,喟歎了聲,他喝了一口咖啡,把話灌迴肚子裏。


    “郭大哥,怎麽了?”見他低頭不語,她疑惑的移動右手,輕按著他擱在桌上的手背。


    抬頭,他苦笑著:“也不怕你笑。讀高中的時候,我非常喜歡鄰校的一個女同學,我們順利的認識、交往,在我以為,我和她是純純的小戀人時,她卻找了機會向東賢表白,說她愛的人是東賢、不是我,她和我做朋友隻是為了能接近東賢。”


    往事重提,雖不至於揪痛心口,但心頭上的傷疤,可是一輩子掩不去的。


    聽了那番話,伶俐傻愣住了。“怎麽會有這種人?利用別人得到的愛情,一定不會快樂的。”


    他輕點頭。“東賢沒有接愛她,還訓斥了她一頓,說她的行為太可恥。”


    “沒錯,就是這樣!”伶俐也一臉憤慨。


    她憤慨的神情,燃起他心中的希望。她會那麽憤慨,代表她也不屑那種利用別人,獲得愛情的卑鄙行為,也就等於她不是因為想接近東賢,才來和他做朋友的。


    話說迴來,她們家的人和東賢一家人,算是世交,東賢又有意思要追求伶佳。


    這麽一論斷,他更安心了。


    “伶俐,你會不會討厭我?”郭彥智正色的問。


    嘴饞又點了一份蛋糕的伶俐,迴頭道:“不會啊,我們家的人都很喜歡你。”


    “真的?”心裏的希望更大了。


    “嗯。”她在想,等一下要不要多帶一份蛋糕迴去給伶佳吃?還有媽媽也要一份、高嫂也一份,至於伶傑……看在她的賬戶又多了一筆十萬塊的份上,她就委屈一點,買一份給伶傑吃。


    她數著左手的手指,正在計算總共要買幾份蛋糕迴去時,他突然抓住她的右手,讓她嚇了一大跳。


    “伶俐……”郭彥智握著她的手,滿臉誠懇和認真的神情。“我們認真交往吧!”


    愣愣地看著他。伶佳和伶傑一致推崇他的話,盤旋在她腦內,思忖了半晌後,她愣愣地點頭。


    這個頭一點,銅鏡的魔咒,應該就會遠離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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