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晴睡著不久,萬桃峰上的天空一陣扭曲,隨即一個方圓丈餘的漩渦憑空出現。


    緊接著七道身影從漩渦中顯現,每人手裏提著一個竹籃。


    七人俱是女子,她們身著七色彩衣,個個嫵媚妖嬈。


    其中,為首的橙衣與紅衣女子手中竹籃比其餘幾人的稍大一些,看樣子能多裝不少東西。


    落在桃林邊上,紅衣女子看了眼左近的仙桃:“老君還說會有驚喜,可看起來今年的仙桃也沒什麽不同。”


    一旁的紫衣女子說道:“別說什麽驚喜不驚喜,還是盡快采摘完仙桃,迴去複命的好。此間靈氣濁氣交匯,讓我覺得很是不適。”


    其餘幾人聞言紛紛點頭,然後騰空而起,按八卦方位圍住萬桃峰。


    隨後她們將手中竹籃倒轉,對準萬桃峰念起咒語。


    一時之間,三千株桃樹上的仙桃紛紛飛起,徑直落入距離最近的竹籃之中。


    竹籃雖小卻如無底洞一般,不管多少仙桃都無法將其裝滿。


    隻用一盞茶功夫,原本掛滿果實的樹上再無一顆仙桃,隻餘綠葉隨風搖曳。


    見仙桃采摘完畢,眾人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紅衣女子突然道:“且慢,數目不對,我這裏少了兩顆。”


    見眾人看向自己,紅衣女子又將神識探入竹籃之中。


    片刻之後,她對其餘女子點頭道:“確實少了兩顆,竹籃裏隻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八顆仙桃。”


    橙衣女子眼眉一挑:“須菩提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私自盜取仙桃,是不是不把天庭放在眼裏!”


    紫衣女子皺眉道:“姐姐切勿動怒,菩提祖師掌管蟠桃園將近萬載,從未有過差池。今年仙桃數目有些許出入,怕其中有什麽誤會。”


    橙衣女子脾氣火爆:“能有什麽誤會?近些年須菩提仗著座下散仙愈多,已經越來越不把天庭放在眼裏了!”


    說完扭頭對方寸峰方向道:“菩提祖師,速到蟠桃園一見。”


    話音剛落,幻化成女子的菩提祖師已出現在七人麵前:“我當是何人,原來是王母座下的七位仙子,菩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隻是仙子今年怎麽來得早了,往年還要過幾天才會采摘仙桃。”


    菩提祖師雖然客氣,橙衣仙子卻毫不領情:“菩提祖師,你是不是不把天庭放在眼裏?”


    菩提祖師秀眉一皺:“仙子這話從何說起?若我不以天庭為尊,又為何在此苦苦支撐,隔絕世俗對天庭的覬覦。”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好生看管蟠桃園,致使今年仙桃有缺?你可知道九萬顆仙桃,顆顆有自己的用處,若是數量不對,王母那裏如何交代?”


    綠衣仙女輕輕拉了下橙衣仙女的衣袖:“姐姐,菩提祖師乃是得道聖人,論輩分與玉帝相同,不可不敬。”


    “我並非不敬先賢,而是要代王母向祖師討個公道!”


    見橙衣仙女咄咄逼人,其餘六人都捏了一把汗。


    雖然為天庭安寧,菩提祖師用方寸山隔斷紅塵的登天之路,可他的修為不在玉帝之下。


    若是真惹惱他,漫說自己這幾個小仙,就是十萬天兵來此恐怕也無濟於事。


    菩提祖師並未動氣,而是輕聲道:“紅塵之人無法踏足方寸山中,我座下弟子俱是清修得道之人,更不會為口腹之欲偷取仙桃。仙子可再次查看數量,免得出了差錯,冤枉了方寸山。”


    橙衣仙女還想再言,卻被紅衣仙女拉住:“姐姐勿急,就算缺了兩顆仙桃,王母也能擔待得起。祖師守護天庭實屬不易,我等小輩不可唐突。”


    橙衣仙女哼了一聲便想駕雲而去,不料身邊的紫衣仙女突然指著她的籃子厲聲道:“姐姐,你的仙桃怎麽了?”


    橙衣仙女低頭看去,頓時也愣在了那裏。


    片刻時間,剛剛還光鮮亮麗的仙桃如同經曆了無數歲月,不但光澤全無,而且全都幹癟了下去。


    見其他人籃子裏的仙桃絲毫未變,橙衣仙女大驚:仙桃已進入自己的籃子,此時出了差錯,罪責全在己身。


    想到這裏,橙衣仙女張開神識,準備一探究竟。


    可不等她將神識探入籃中,一股磅礴之力就從中湧出,接著一道白光亮起,竹籃隨即炸裂開來。


    隨著竹籃炸開,原本裝在裏麵,已經有些幹癟的仙桃全都飛濺而出。


    此外,竹籃炸裂時發出的白光異常刺眼,就連菩提祖師也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眼睛。


    抬手的同時,她運轉法力形成護體真氣,將激射而來的桃子擋在身外。


    菩提祖師能擋住桃子,可七位仙女卻沒有這個本領。不但全都被桃子打中,手提竹籃的橙衣仙女更是幾乎被仙桃活埋。


    七人之中,藍衣仙女最幸運,因為她離得最遠,除去被幾顆力道已經不大的桃子打中再無大礙。


    橙衣仙女最是倒黴,有幾乎兩成仙桃直接轟在她的身上,若不是已成神仙之體,就會命喪當場!


    可就算這樣,她也在第一時間被打暈過去,隨後被掩埋在如山的仙桃之下。


    迴過神後,藍衣仙女就眼前一幕驚呆。


    在埋葬橙衣仙女的桃山之前,一顆一人高的仙桃左右搖擺,表麵還冒著絲絲白氣。


    而菩提祖師右手抵在仙桃上麵,左手不斷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隻見一股白色光暈自祖師身體內猛地彈出,將其與仙桃護在當中。祖師頭上更有朵朵金蓮忽明忽暗,不斷變換。


    傳說中的三品金蓮與護體神光全都祭出,菩提祖師顯然用上了全力。


    等反應過來的其他仙女從仙桃堆裏將橙衣仙女挖出後,才發現那顆碩大的仙桃已經不見。


    一名身穿破爛道袍,披頭散發的青年正一動不動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看著被同伴托在空中,卻依舊昏迷的橙衣仙女,菩提祖師臉露歉意。


    “劣徒原本在此看守仙桃,可不知為何走火入魔,導致這場大禍。諸位仙子先迴天庭,稍後我自會去淩霄殿向玉帝說明原委。”


    此時除了藍衣仙女易容還算不錯外,其餘五人均狼狽無比,無不是披頭散發,衣衫破爛。


    橙衣仙女更是慘不忍睹,因為昏迷未醒,無法運轉法力修複己身,腦袋已腫成豬頭。


    紅衣仙女壓住火氣:“祖師,我等受些屈辱事小,蟠桃損毀事大。此事必會引起王母震怒,還望祖師親自到王母座前說明原委,否則我等皆難逃責罰。”


    菩提祖師聞言點頭,目送六人帶著昏迷的橙衣仙女破開禁製,離開萬桃峰。


    良久之後,她輕哼了一聲:“人都走了,還裝嗎?”


    地上的雪天晴先是一呲牙,然後睜開眼睛:“多謝師父相救。”


    說完後,雪天晴爬起來衝七仙女離去的方向罵道:“我呸,什麽天庭之人,一點教養都沒有!完全就是狗仗人勢!要不是我師父大人大量,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菩提祖師並不理會雪天晴地馬屁,反而厲聲喝道:“給我跪下!”


    自從拜師以來,菩提祖師第一次對雪天晴發這麽大的火。


    就算當初將他扔到恨天峰之時,也沒有如此。


    雪天晴見狀撲通跪倒:“請師父責罰!”


    “責罰?你可知你錯在哪裏?”


    雪天晴撓撓頭,然後指著滿地狼藉道:“惹了天庭之人,給師父帶來麻煩!”


    菩提祖師聞言更是怒火衝天:“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見雪天晴一臉迷茫,祖師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往上一提:“為師的囑咐全都拋之腦後,連命都不想要了嗎?”


    雪天晴吃痛之下想要起身,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動不了,於是隻能大叫:“師父放手,耳朵要掉了。”


    過了好一會,菩提祖師這才放手:“不給你點教訓,日後還不知惹出什麽事來,現在知道錯在哪裏了嗎?”


    雪天晴捂著耳朵:“不該私自引靈氣入體。”


    “你可知萬桃峰是什麽所在?這裏是方寸山靈氣最為濃鬱的地方,否則為何能滋養萬株仙桃!”


    “若是萬桃峰的靈氣也就罷了,可你竟吸取仙桃靈氣。兩萬顆仙桃蘊含多少靈氣你想過嗎?你可知道,你剛剛差點爆體而亡?”


    一通雷霆之後,菩提祖師才長出一口氣:“為師對你寄予厚望,若是有個閃失,你對得起為師的良苦用心嗎?”


    雪天晴叩首道:“多謝師父教誨,日後徒兒定會勤修苦練,以報師父大恩。”


    好一頓數落之後,祖師才伸手拉起雪天晴:“起來吧,道法修煉絕不可急於求成,若是真有個閃失,你讓為師如何麵對?”


    祖師說完,伸手摸了摸雪天晴的耳朵:“還疼嗎?”


    雪天晴一搖頭:“不疼,剛剛還疼,可師父一摸就不疼了。”


    祖師對著雪天晴後腦勺就是一下:“油嘴滑舌,一點修道之人的穩重都沒有,這次是讓你長記性,看以後還敢不敢胡來。”


    說話之時,菩提祖師的笑容裏竟帶著一絲惡趣味的表情。


    見師父臉上有了笑容,雪天晴也鬆了口氣:“師父,仙桃之事怎麽辦?清月說每顆仙桃都有自己的用處。毀了這麽多,事情肯定不小,要不您把我綁到天庭讓王母處置吧。”


    菩提祖師聞言一笑,然後玉手輕揮,滿地仙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顆桃子而已,還是方寸山的東西,就算全部毀掉天庭又能怎樣!天庭的人越來越放肆,幾個小仙就敢在方寸山大放厥詞,真把這裏當後花園了嗎?”


    雪天晴皺眉道:“師父,上次您不是說仙桃裏那點靈氣無關緊要嘛,這次說法怎麽變了?”


    祖師一臉無辜:“我說過嗎?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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