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大殿之內,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盤坐正中央高台之上。


    一身道袍的雪天晴立於台下,看著老者久久不語。


    沒錯,他穿越了,不過不是意外,而是台上老者,也就是仙府的主人菩提祖師有意為之。


    良久之後,雪天晴深吸一口氣:“能不能送我迴去?”


    見菩提祖師微笑不語,雪天晴無奈道:“把我弄到這來,到底想做什麽?”


    祖師輕笑道:“你想拜師學藝,才來到靈台方寸山,如今為何又想迴去?”


    雪天晴聞言鼻子差點沒氣歪:自己什麽時候想學藝了?


    他強忍怒火:“不是說神仙能千變萬化嗎?你變一個給我看看,要是能變出來,我就拜你為師。可要是變不出來,那就別怪我…,”


    說道半截,雪天晴便閉上了嘴巴。


    因為高台上的祖師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位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就連道袍也幻化成了霓裳。


    見雪天晴半天不出聲,女子發出天籟般的聲音:“如何?”


    明知女子是老頭幻化,可雪天晴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怎麽做到的?”


    女子輕掩朱唇,嫵媚一笑:“修煉道家仙法,初始修身養性,固本守元。若是修煉到高深所在,則可任意變化,甚至化有形為無形。等你躲過三災八難,修得金身,更是能與天地同壽,日月同庚。”


    見雪天晴又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女子繼續道:“你可願意拜在菩提門下?”


    雪天晴瞅著女子說道:“為什麽?費這麽大勁就為我拜你為師?”


    “等你拜入菩提門下,修成正果,就會明白一切。”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在雪天晴腦海中出現:想要迴家,就趕快拜師!


    見女子臉上顯出一絲詭異笑容,雪天晴猶豫半天,最終跪倒叩首:“師父在上,受子弟一拜。”


    女子點頭道:“既入我門,俗家姓氏不能再用,為師為你取個法名如何?”


    雪天晴跪在那裏捏著鼻子說道:“謹遵師命。”


    “我門之中共有十二個字: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你乃是第十輩弟子,既然如此,我給你起名孫悟空如何?”


    雪天晴聞言猛地抬頭:“你看我哪裏像猴子?”


    女子並未迴答,而是對殿中弟子說道:“時間不早,汝等先去準備午課。”


    等眾人離開,女子對雪天晴一招手:“近前說話。”


    高台之下的雪天晴起身說道:“已經夠近了。”


    女子笑著一揮手,雪天晴便覺身子一輕,等反應過來已落在高台之上。


    女子伸手輕點,一個蒲團出現在雪天晴腳下:“坐。”


    雪天晴一屁股坐在蒲團上:“你到底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何要收我為徒?還有,把我弄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女子笑道:“你讓我迴答那個問題?”


    “一個個迴答,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這裏是菩提道場,我當然就是菩提祖師。”


    雪天晴又打量了女子兩眼:“你到底是男是女?”


    女子笑道:“一具皮囊而已,說什麽是男是女。相由心生,他人若看我是男,我就是男;他人若看我是女,我便是女。”


    雪天晴撓撓頭:“那你還是變迴來吧,這樣子我看不習慣。”


    女子又是一笑:“這話說得不老實,你明明希望我這個樣子,為何還要我變迴剛才?再者是否變迴不在於我,而在於你,在於你的本心。如今你紅塵氣息太重,所以此後一段時間你看我就是這個樣子。”


    見雪天晴不解,女子說道:“剛剛進殿之時,你不是還在想:怎麽是個糟老頭子,要是個美女該多好!”


    見雪天晴吃驚地看著自己,女子說道:“血氣方剛的,有些想法也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說我色?”


    “食色性也,這是你們一個聖人說的。”


    雪天晴一愣:“你知道我們那裏的事?”


    女子笑道:“自然,那裏的道法就是由這方天地傳出,不過隻是皮毛而已。可惜如今就算這皮毛之術,也已名存實亡。”


    雪天晴皺眉道:“什麽意思,你是說以前地球真有傳說中的仙家法術?”


    “佛道爭鋒毀了天地本源,致使靈氣斷絕,那裏再也沒有了仙家術法。”


    說到這裏女子長身而起,一把抓住雪天晴手腕:“閉眼!”


    等雪天晴再次睜眼,發現已和女子並立在虛空之中。


    隻是腳下雖然空空如也,卻與站在地上沒什麽有區別


    二人腳下,除去一望無際的大地,還漂浮著十餘座山峰,在白雲藍天的交相映襯下宛若仙境。


    女子輕聲道:“這就是我們的世界,雖然靈氣充裕,卻也暗藏危機。”


    “此地佛道並立,各據一方,互不侵擾。可自從金蟬子自靈山投東,均勢即將被破,讓這方天地有了步你故鄉後塵的危險。”


    雪天晴聞言喃喃道:“唐僧轉世,然後西行取經。”


    女子點頭:“不錯,就是他將要從靈山帶迴的三藏真經,可能會讓這方天地毀於一旦!”


    雪天晴一笑:“原本互不侵擾,現在佛教不但往東土安插奸細,還準備用三藏真經奪取百姓的信仰。而你們不想見到這種情況,所以想阻止取經,說白了就是為了爭奪地盤,看來神仙也不過如此。”


    女子並未理會雪天晴的譏諷:“確實聰明,幾句話就說中了要害。其實單單佛經傳入中土算不得什麽,可一旦信仰之力改變,令靈氣失衡,天下就會大變。”


    雪天晴不解道:“那你找我來幹什麽?還給我起了個猴子的名字。”


    “你要與唐僧一起前往靈山,他能派人來中土,我也可以派人去靈山。至於孫悟空這個名字嘛,誰告訴你是猴子?”


    雪天晴擺手道:“還是算了吧,我哪裏有那本事?我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


    “你確實沒這本領,所以才要在菩提門下苦修。其實西去之人原本不是你,是我不小心帶錯了人。”說到這裏,女子竟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說你找錯人了!既然這樣就送我迴去唄,再把你看中的人弄到這裏來不就行了?”


    女子搖頭“哪有說的那麽容易?想要迴到你的家鄉,必須完成取經大業。隻有這樣才能集佛道之力於一身,開辟前往異世界的通路,你可明白?”


    雪天晴皺眉道:“為什麽從其他世界選人?你們這裏百姓千千萬萬,隨便挑一個不就行了?”


    “因為你的名字未在閻羅的生死簿上,此中利害以後你自會知曉。”


    女子的話聽著雖有道理,可雪天晴總覺得她好像在隱瞞什麽,想要追問,卻被一句“一切皆有定數”給堵了迴來。


    “為阻止此事發生,在你之前,我曾帶過一個人來。可惜他雖到靈山,卻未曾完成我交付之事,那人叫吳承恩。”


    見雪天晴震驚無比,女子又是一聲輕笑:“等你道法有成之時,自會知曉一切真相。”


    “你的意思是真正取經的並不是師徒四人,還有一個吳承恩?”


    女子笑著搖頭:“我知道那本傳記,部分經曆加杜撰而已,當不得真。如今你沒有半分修為,知道的多了,有百害而無一利。”


    迴到大殿,雪天晴依舊無法從震驚中走出來,他怎麽都沒想到吳承恩竟然來過這裏。


    原來《西遊記》不是小說,而是個人傳記,隻是聽祖師的話,這本傳記半真半假。


    見祖師喊進清月,讓其帶自己迴已經安排好的住處,雪天晴心中一動。


    “既然吳承恩與唐僧到了靈山,那就說明已經取得了真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我再跑一趟?”


    菩提祖師搖頭道:“此事發生在曾經的將來,你可明白?”


    “你窺得了未來一線天機,知道吳承恩沒有完成你的囑托,所以才準備換人前往。若是我代替他前往西天,他的命運將會如何?曾經發生的一切會不會改寫?”


    祖師搖頭道:“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又如何改變?清月,先領你師叔去歇息,明日帶他到太極殿聽我講經。”


    見雪天晴邁步出門,祖師又說道:“悟空,吳承恩到靈山後,合佛道兩派修為,打開兩個世界通道返迴故鄉。你若是想早些迴鄉,需多多努力,免得等迴去後已是物是人非。”


    雪天晴扭頭看了看化身女子的菩提祖師:“你能不能不叫我悟空?我是人,不是猴子。”


    雪天晴的院子與大殿咫尺之遙,雖然不大,可一應俱全。


    院子中間是花壇,周圍還有幾棵果樹,其中一棵已掛滿果實,看著紅彤彤的果子,雪天晴不禁咽了下口水。


    不知是不是拜師的緣故,清月對雪天晴態度大變,由俯瞰變成仰視。


    迴來的路上,不但對他笑臉相迎,還知無不言。


    不過作為三代弟子,清月所知有限,所以很多事雪天晴依舊得不到答案。


    清月告訴雪天晴,這座院子自己已準備了三天,為的就是等他到來。


    和雪天晴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清月就準備離開。


    不料雪天晴看著清月鼓鼓的胸脯好奇道:“不是說道法講究靜修嘛,你怎麽胸肌都練出來了?”


    說完伸出食指朝清月的胸脯點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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