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停在夏臻瀅住處的門口,岩下誌胤側過身去,想親吻坐在旁邊的佳人時,她機伶的用迪奧的白色錢包,擋住了他那張飽含致命吸引力的薄唇。


    “謝謝你送我迴來。”睞他一眼,她自行下車。


    她是很喜歡他沒錯,但是……想吻她!?


    那他得先拿出他的真心誠意給她看!


    頭一迴遭到女人迴拒,岩下誌胤沒有不悅,反而更加深對她的好感。


    他十足有相信,她對他有某種程度的愛慕,若換成其他女人早纏著他,一起滾到床上去了,但她卻能自製,連吻都不讓他吻。


    就算她想欲擒故縱,連唇都不能沾,這等好自製力,贏得他的佩服。


    鮮少有女人坐上他的車,不以膜拜的姿勢接近他的。


    晃首輕笑,他跳下車,幫她提東西。


    “噢,瞧我踩到什麽了!”他彎下身,拾起被他不小心踩到的花束。“一大束玫瑰,挺漂亮的!”


    夏臻瀅聳肩一笑。“你喜歡的話,送給你。”


    “你是想借花獻佛,同我表明心意嗎?”他站在她身後,低沉的嗓音,從她頭頂飄下。


    夏臻瀅迴眸睞他一眼。“你以為呢?”


    他俯首,魔魅般的男音,在她耳垂邊搔旋著。“什麽時候我可以吻你?”


    那低沉的聲音,觸動著她的心弦,她輕笑著:“十天後。”


    他挑高眉頭。“你要讓我度過十個受折磨的夜晚?”


    她揚高下顎。“如果十天後,你還能給我戀愛的感覺,那你就來吻我吧!”


    他的手按在大門上,濃眉一挑,曖昧她笑著:“包括……上床?”


    睨了他一眼,她哂笑,“你想太多了!”


    岩下誌胤低聲輕笑。“會嗎?其實,我想的更多呢!”


    水亮的雙眸含笑的睨他。“麻煩幫我開個門,好嗎?”她兩手提滿袋子,還不包括他手上提的。


    “樂意之至。”幫她開了門之後,他杵在門邊不動。“我想,今晚你不會讓我進去的。”


    “沒錯!”她點點頭。


    “那這些東西呢?”他舉高手中的袋子。


    “麻煩幫我丟在門後,我會自己提進去的。”


    “還有這一束玫瑰花。”他挑著眉。“不是你送的,我不要!”


    “我要,一並丟在門後吧!”


    “親愛的夏臻瀅小姐,你深深地傷了我的心!”他裝出一副落寞的神情,深如黑潭的雙眼凝視著她。“你怎麽可以當著我的麵,收下別的男人送的花?”


    她被他突然轉變的表情,逗笑了。“沒有女人不喜歡花的。”


    “任何話從你那水灩的紅唇送出,都是對的。”


    把袋子和花放在門後,他目送著她進門,在門關上之前和她道了聲:“晚安。”


    “晚安。”她微笑著。


    再互相凝望對方一眼,兩人唇上的微笑相輝映。


    平常腳一踼,不花一秒鍾的時間,就可以關上大門,但今晚……舍不得關,舍不得……還想多看他一眼,看他的眼、他的肩、他的鼻、他的唇……拖了將近半小時,看夠了,她的手在門後輕輕一堆,門闔上,她的笑容依舊不滅。


    “你看到那個frameproperties的對話盒了嗎?對,然後把它切換到tweening的活頁標簽……好了嗎?”夏臻瀅咬了一口削了皮的蘋果,又繼續和電話彼端的人說道:“然後點選shpae,再按“確定”鍵……嗯,好,如果你不懂,我們再來研究,ok,bye!”


    電話才掛上,樓梯間傳來砰砰砰的腳步聲,想也知道,是她表姊來了。


    夏臻瀅調皮的躲在門邊,門一開,她朝進來的人“哇”了一聲。


    “你以為我會被你嚇到嗎?”童顏顏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氣定神閑的進入二樓,完全沒有受到驚嚇。


    當了二十多年的表姊妹,臻瀅什麽時候想嚇她,她打個哈欠就算的出來。


    “這是你的阿娜答送你的嗎?”夏臻瀅笑問著。“奈良的夜晚,很美吧?”


    “當然囉,因為有司韶陪我。”童顏顏一副戀愛中女人的幸福模樣。她前天才和她的男友從奈良度假迴來——戀愛真好!


    “幹嘛,捧花來向我炫耀?”


    “嗟!誰會那麽無聊!這是“黑貓王子”送來的,放在你家門口、不是我家!”


    童顏顏看著卡片,大聲念著:“親愛的夏臻瀅小姐,如果玫瑰能夠延續你心中戀愛的感覺,我願變成玫瑰,時時刻刻伴著你……”


    童顏顏還沒念完,卡片連花,一並被夏臻瀅搶走了。


    “一定又是那個岩下誌胤吧?”童顏顏坐到沙發上,斜瞪著一臉甜蜜笑意的表“看你高興的咧!”


    “我有嗎?”夏臻瀅把花放在床頭。


    連續三天,她收到三束不同顏色的玫瑰,好心情自然不在話下,但是三天來,岩下誌胤未曾出現,她心底難免有些小小落寞。


    “臻瀅,你不要忘記司韶對你說過的話。”童顏顏神情肅穆,以表姊的姿態告誡她。“司韶說,岩下誌胤雖然是個成功的商業人士,但他的情史不斷,拋棄女人的速度比一朵花枯萎還快!”


    “你擔心我會被拋棄嗎?”夏臻瀅輕鬆的眨眨眼。


    “這個……雖然現今社會,男女朋友分手已是稀鬆平常的事,但問題是,你沒被男人拋棄過,如果你被岩下誌胤甩了,麵子掛不住,想要去自殺……那舅舅會很傷心的!


    ”童顏顏從桌上拿了一根香蕉,邊剝皮邊說:“我是沒差啦,反正沒有表妹對我來說,也不是壞事,至少,不會有人一天到晚給我吐糟!”


    “你不用管我啦,你隻要看好你的司韶就好了。”


    “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到時候被拋棄,千萬別來哭給我聽!”


    “我和他還沒有開始,你想那麽多幹什麽?”夏臻瀅拿起木梳,梳著頭。“我要到美容院去做頭皮spa,你要不要一起去?”


    嘴裏合著香蕉,童顏顏一張嘴鼓的像猴子的嘴,她搖搖頭,含糊的道:“不要,我要去伶俐的冰砂店。”


    “如果時間還早,我可能也會過去。”


    “你不怕丁長青在那裏等你?”童顏顏竊笑著。“昨天一整天,他都待在冰砂店等你,光他一天的消費,就是伶俐一個月的業績。”


    自從上迴因開車護送,送到出車禍後,丁長青就不敢再來打擾夏臻瀅,隻好守在她常出現的冰砂店,期待和她相遇。


    “他如果在冰砂店,你就打電話給我,那我就不過去了。”


    “沒問題,我會通知你的。”


    台北皇岩集團總部從會議室步出,岩下誌胤的俊臉上有著得意的笑容。


    稱霸國內建築業的皇岩集團,在一片經濟不景氣中,上一季的業績仍然上漲了百分之三十,個個董事莫不對他這位年輕總裁的領導能力,豎起大拇指稱讚。


    “韋昌,今天送花了嗎?”岩下誌胤側過頭,同他的私人助理問道。


    “已經將花送達了,總裁。”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必恭必敬的迴答。


    “很好。”


    “完全依照總裁的吩咐,直接到生產地去摘的,包裝好後直接請快遞送達。”


    跟在岩下誌胤身邊約有三年的時間,身為特助,韋昌知道,當總裁心情好的時候,說再多的話,總裁都不會覺得煩,尤其是他極為感興趣的話。


    在前往電梯時,韋昌耳機上的紅色燈光亮起,這表示總裁的四大秘書有訊息要傳達。


    “總裁,秦小姐來了,在您的私人休息室內。”韋昌附耳,低聲說道。


    “叫總經理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我有事和他談。”


    當一個女人在他的休息室等他,但他完全不想進入休息室時,那就代表他和那個女人——gameover。


    “是,總裁。”


    韋昌按下耳機上的綠色按鈕,直接和秘書室的四大秘書交代任務。


    “……美國加州和日本東京分部,業績持穩成長:大陸方麵,雖然政府尚末開放,不過,總裁您交代的事,我都已經派人去進行,相信皇岩絕對可以掌握大陸市場的第一手資訊。”


    “很好。”


    岩下誌胤用手指輕敲著具有十二個抽屜的lv雪茄箱,甚為滿意皇岩總經理的報告。


    “大陸方麵暫且不急。”岩下誌胤拉開木頭抽屜,看著濕度計。“明天我要親自飛一趟東京。好了,你去忙你的。”


    “是。”


    總經理退出辦公室後,韋昌走進來。


    “總裁,前往東京的機位已經訂好了。”韋昌頓了下,又道:“剛才蘋夫人來電問,明天您有沒有預定讓她隨行?”


    “你迴答她了嗎?”


    “還沒有。”韋昌必恭必敬的問:“要讓秘書迴電給她嗎?”


    “不,你親自打,告訴她,這迴去東京,行程隻有一天半,所以沒打算讓她同行。


    ”


    “是。”


    見岩下誌胤揮手,知道沒有其他的事,韋昌立刻退出,去辦他交代的事。


    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牆,觀看最新財經消息。


    他的事業如日中天,但他絕不掉以輕心,市場的評估結果,是一再開會討論的話題。


    對愛情,他的態度亦是如此。


    外界的人或許認為他放蕩花心,但這年頭,連女人都高喊著要試婚,他這個皇岩集團的總裁,要挑選妻子,自然也得謹慎。


    向來都是女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他不排斥主動誘惑他的女人。


    女人積極追求男人,代表她有絕對的相信。


    想當皇岩集團的總裁夫人,第一要件,就是要有自信!


    不過,一旦他對某個女人失了興致,他是絕不會再浪費時間在那女人身上的。他想,這就是外麵的人給他安的罪名——拋棄女人!


    但他不這麽認為。向來,他不給任何女人承諾,男歡女愛的事,全是雙方麵心甘情願,他出手大方,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至少都花過他上百萬元。


    如果有哪個曾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四處嚷著她吃了虧,那隻會讓他認為那女人太貪心了。


    女人,他不想沒有。


    但,妻子,隻能有一個!


    岩下誌胤的視線盯在電視牆上,唇角斜揚。


    這一迴,或許他找到了……那張充滿自信,卻不失嬌媚的臉蛋,已在他腦海停駐了三天,或許,她會是他生命中尋覓的唯一。


    美麗的夏臻瀅、美麗的臉蛋、美麗的紅唇……還有七天,她下的魔咒就能解除。


    七天後,他誓必要占頜那片水嫩的紅唇!


    關掉遙控器,他早無心去注意那些訊息,心思全讓那張美麗的臉蛋給占滿。


    她折磨他,他不去找她,她也該受同樣的待遇。


    他相信,沒看見他的人影,她的心是慌的。


    單純的女孩,總以為戀愛的感覺是甜的,如果她真的這麽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了。


    嚐遍酸、甜、苦、辣,才是真正體驗過戀愛的感覺。


    望向窗外,天空是藍色的,今天的天氣,晴。


    莊淑蘋呆坐在客廳,不知道有多久了。


    從韋昌打電話告訴她,明天到東京沒有她隨行的份,她就呆愣了,整個人像失去知覺一樣。


    雖然韋昌已經和她解釋過,因為行程匆促,怕她勞累,所以誌胤沒安排她同行。但心底的不安,還是漸漸擴大。


    她也是皇岩的股東,但她才不在乎能從公司得到多少利益、才不在乎他們開會討論的內容是什麽、才不在乎公司有多少人尊重她……她在乎的,隻有誌胤!


    抽掉發頂上dior的壓克力材質發簪,過肩的鬈發,散了開來。


    她也不過才三十出頭,可是每天卻得打扮得比實際年齡還成熟,她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符合她在誌胤心中,那個成熟懂事、識大體的蘋姨。


    她二十五歲不到,就進了岩下家門,成了誌胤的後母,誌胤的父親雖然愛她,但更愛外麵對他不時搔首弄姿的女人。


    她氣過、怨過,但又如何?終究,她還是得乖乖扮演總裁夫人的角色。


    一年前,誌胤的父親死了,她沒離開岩下家,不是她眷戀岩下家的家產,而是,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悄悄地變上誌胤。


    論年紀,她不過才大誌胤三歲,她相信,他不會介意她的年紀比他大,但是,她是他後母的身分,卻始終讓她心中的愛意,跨不過兩人之間的那道高牆。


    她隻有等,十年、二十年,隻要她不離開岩下家,她就能常常見到他。


    為了避嫌,誌胤早在一年前就搬到他自己的房子去住。


    不能天天見到他,她有多麽地難受,但她要忍。


    如果讓誌胤知道,他父親才死一年她就愛上他,或許誌胤會認為,她隻是為了岩下家的家產,才會愛他。


    她不能衝動、她要忍……但是,漫漫長夜裏,每迴躺在床上,一闔眼,她就渴望他能用他壯碩的身材,緊緊抱著她。


    在姊妹淘的眼中,每個人都羨慕她高貴的身分,但誰又能知道,她心中的寂寞、空虛?


    在吵雜的pub裏,丁長青獨自一人坐在吧台前,喝著悶酒。


    今天,他照例到伶俐的冰砂店去等臻瀅,沒等到臻瀅,倒是等到臻瀅的表姊童顏顏。


    童顏顏和伶俐在店內大聲的聊天,他才知道。原來臻瀅不接受他,是因為有個大金主在追求她。


    聽顏顏的口氣,好像臻瀅對那個大金主十足的有好感。


    他知道顏顏說那些話,其實都是在說給他聽的。


    他在猜,是不是臻瀅叫顏顏故意說的,好讓他打退堂鼓?


    烈酒一口喝下,他的心口一陣灼痛。他好不容易收心,想全心全意追求臻瀅,但她一點也不領情,現在又多了一個皇岩集團的總裁來攪局。


    嗬,他這個小小貿易公司的小開,怎麽和人家集團的總裁相提並論?


    還是放棄吧!


    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他何必單戀夏臻瀅一個人?


    想開一點,心情自然就好多了。


    手中有幾張紙條,是剛剛幾個穿著火辣的美眉遞給他的,一一細看,正在想著今晚要選哪一個美眉陪他時,吧台另一邊的一個短發女郎,吸引了他的視線。


    不遲疑,他端了酒杯靠過去。


    “嗨!”


    眼前的女郎,穿著並不火辣,但一張臉塗的宛如埃及豔後再現。


    “一個人?”


    女郎不迴答他,隻是一逕地喝酒。


    “喝悶酒會醉的。”丁長青舉杯。“我陪你喝,兩個人喝,有意思多了。”


    女郎沒有反對,但也沒出聲。


    兩人對飲了一個鍾頭後,彼此都醉眼迷蒙。


    丁長青藉著醉意,大膽地摸著女郎的腿;拂在女郎耳畔的熱氣,是滿嘴的酒味。


    “走吧!”女郎終於出聲。


    丁長青愣了一下,但看見女郎眼中迷蒙的情欲,他心底了然。


    搭了計程車,兩人前往附近的一家飯店,一進房間,女郎已迫不及待地拉下他的長褲,跪在他身前,用嘴撫慰著他下腹的雄物。


    之後,兩人脫光衣服,在床上火熱的打滾一番……


    “是不是很久沒有男人摸過你了?”丁長青斜扯著唇,把剛才射在女郎胸上的乳白色液體,用食指沾了一些,湊到她嘴上。


    女郎伸出舌頭,舔著他的食指,一臉銷魂後的滿足樣。


    “你叫什麽名字?”


    女郎愣了下,許久沒迴應。


    “你的假發歪掉了,連上床都舍不得把假發拿掉。”丁長青譏笑著,隻當她是趕流行。


    他先進入浴室衝洗,一會兒出來時,想叫她一起洗,卻發現女郎早不見蹤影了。


    心頭一怔,他急著檢查自己的錢包,意外的,財物並無損失。


    “真是怪人!”


    嘀咕時,他突然看到剛才兩人在床上打的火熱時,他幫她拿下的那對耳環。他把耳環放入他的口袋。


    穿好衣服,他也離開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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