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雙眉一蹙,這女人會有什麽話告訴自己?他想了想,還是離開了禦書房,來到冷宮,一處斑駁的宮中,下人很少,四周禁軍卻是多的離譜,將這重重包圍。


    “參見陛下。”


    王敏站在門口,一身素衣,對傅秋施了一個萬福,儀態嬌柔,傅秋看不慣她這演戲的樣子,淡淡道。


    “有事就說。”


    王敏低眉垂眼,希冀的看著傅秋。


    “陛下,可以到宮內一坐嗎?”


    “不可以!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朕很忙,如果不是認罪招供,那你就免開尊口了,朕已經給過你機會,可惜你不珍惜。”


    傅秋直接迴絕,王敏無聲,清淚兩行,美豔的臉蛋處處掛著傷感,仿佛黛玉葬花,讓人心生憐憫。


    “陛下,難道就真的不顧及夫妻情分了,這冷宮好冷,冷到妾身不敢入眠,若是陛下真的不要臣妾了,臣妾寧願去死!”


    聞言,傅秋冷笑的更厲害。


    “夫妻情分,你也好意思跟朕說這幾個字?”


    他走上前,目光審視帶著一絲憤懣,一手捏住她的白皙下巴。


    “朕問你,王青鸞是怎麽迴事?”


    王敏微微一滯,隨後恢複正常,她猜到了這件事可能會露餡。


    “陛下,青鸞乃是臣妾的堂妹,也是臣妾的貼身丫鬟,臣妾身子不舒服的時候,讓青鸞侍寢,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吧?後宮這麽多女人,臣妾想要獨得陛下歡心,又怎敢在陛下興致高昂的時候拒絕呢?”


    傅秋挑眉。


    “解釋的倒是不錯,就是可惜朕一點也不相信,冷宮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有沒有幹那些事,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朕很忙,有事說事,如果隻是狡辯求饒,那你就不用多說什麽了。”


    王敏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陰暗,傅秋的表情太冷淡,讓她覺得自尊心受損,她不甘心,自己付出這麽多進入深宮,到頭來卻給匡湘兒做了嫁妝。


    “陛下,不管怎麽說,臣妾對你是忠心的,現在你討厭臣妾,將來您一定會後悔的。”


    傅秋挑眉。


    “你在威脅朕?”


    王敏抬起頭,收起了楚楚可憐的樣子,有幾分隱晦道。


    “陛下,自古朝堂和後宮便是明爭暗鬥之地,您真的以為,匡家靠的住?”


    傅秋怒了。


    “還敢危言聳聽!”


    王敏很淡定,目光灼灼道。


    “陛下,臣妾隻是在說實話,臣妾知道您不喜歡王家太鼎盛,功高蓋主,但您試想,如果沒有了王家,大夏還能在風雨之中,走到現在嗎?就算王家消失了,您扶持的匡家,難道就不是下一個王家嗎?”


    傅秋目光一閃,一把揪住她的素衣領口。


    “不得不說你伶牙俐齒,但你未免也太拿朕當傻子了,這些事,跟你犯上作亂有什麽關係?”


    王敏美眸睜大,直勾勾看著傅秋,竟是無所畏懼,言辭鑿鑿。


    “陛下,自古宮闈陰謀詭計橫行,你可曾親眼看到臣妾犯上作亂了?臣妾死了,匡湘兒不就是最大的獲益者嗎?”


    傅秋佩服這女人的自控力,在如此罪證和厚壓之下,還能說出這些攻心的話。


    “挑撥離間是吧?朕願意以為你會懺悔,現在看來,你也打算咬緊牙關什麽也不說了?”


    傅秋冷哼,王敏知道自己要秋後問斬,但她並不是特別擔心。


    “陛下,妾身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如果您一意孤行,那我也無話可說,但結果,未必是您想要的那種。”


    她的語氣,她的神態,分外冷靜,就仿佛有恃無恐,認定傅秋最後會輸給王家,傅秋火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捏。


    “賤人,真當朕不敢殺你?!”


    王敏不反抗,紅唇反而掀起一抹詭異微笑,即純,又妖。


    “陛下殺了臣妾,又扶正匡湘兒,你要如何向天下貴族交代?別忘了,沒有貴族,就沒有今天的大夏,還有我父親那裏,您打算如何麵對?”


    “啪!”傅秋一個響亮的耳光將她柔弱的嬌軀打翻在地。


    “朕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以為憑借這些就可以讓朕退縮嗎?你幹的事,朕殺你一百次都夠了!”


    王敏倒地,絕美宮裝沾染泥土,她美麗的雙眼爆發出蛇蠍一樣的怨毒,第二次了!第二次了!這是狗皇帝扇自己的第二次耳光了,自幼,她就隻有扇別人耳光的份兒,那些敢罵她的人,最後都被她扔進了深井,或是砍斷四肢,扔到豬圈裏去,廢物皇帝,焉敢動手,她心中發誓,要複仇傅秋,連同匡淑妃那個賤人,她要將其毀容,扔進胭脂巷裏,受盡屈辱,她收起怨毒之色,緩緩站起來,擦拭了一下裙角泥土。


    “陛下說的臣妾聽不懂,臣妾什麽也沒有做,若您想殺了臣妾,那便動手吧!”


    傅秋五指捏的砰砰作響,很想抽刀砍了這危險的女人,但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氣憤,王敏不死,比死了更有價值。


    “等著吧,當朕鏟除王家,看你還能否如此底氣十足,看你還如何狡辯!”


    傅秋冷哼,然後離開,行走龍驤虎步,毫無停留之意,正是這個態度,讓王敏知道,撒嬌裝白蓮花,或者是賣媚對這個廢物皇帝都已經不起作用了,他撕破臉皮的那一刻開始,便徹底脫離掌控了,她看向傅秋背影幽幽的目光,在月色下,瘮人心魄!


    “我們走著瞧。”


    淡淡的語氣,猶如蛇蠍,比刀劍銳利千百倍,離開冷宮的傅秋,背脊骨忽然一涼,忍不住迴頭看向冷宮,立刻下令。


    “立刻讓飛鴻鳴再加一千禁軍前來,沒有朕的腰牌,誰都不準接近!”


    “是!”


    秋葉殿,傅秋直奔這裏,早在許久之前,諸葛瑤就從營城探親迴宮了,一切正常,以往沒有翻牌子的情況,傅秋都會去養心殿,諸葛瑤也早就習慣了他偶爾來一次的恩寵,自己也樂在清淨,但今天大晚上的,傅秋忽然來了,她倒是有些詫異,她出宮迎接,施一個萬福,身段在夜色中極為婀娜,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


    “不用行禮,進去吧,所有人退下,朕與瑤貴妃有事相商。”傅秋拉著她的手,很親切的走了進去。


    有事相商?諸葛瑤俏臉滯了一下,他除了糟蹋自己,還能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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