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4.23


    老年的我和另外三人一起在農村的大榕樹下,蹲在各自的椅子麵前玩著玩具。


    其中有一人說:“無論我們怎麽變老,總有一個房間承載我們童年時的快樂。”


    2022.4.27


    車在燒。


    熊熊烈火把整輛車都吞沒了。


    人在叫。


    淒厲的慘叫聲從火裏傳出來,似乎有一個惡鬼正在從裏麵爬出來。


    我們四人看著這輛正在燃燒的汽車,都知道這不是地獄惡鬼在叫,而是一個無辜的女人罷了。


    女人的慘叫自我們開始往她身上淋汽油時就已經開始了,在火柴彈到車上時達到最大聲。


    好在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夠好,我們才得以能夠安心站在這裏,欣賞完這靈魂最後的高音。


    “不好,要爆炸,快跑。”正當我沉醉時,有人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接著我就就被拉出了這個房間。


    房門關上,一聲巨響就連帶著衝擊波破門而出。


    可惜的是,關門的那人還來不及跑開就被門拍在對出的牆上,扁得不能再扁了。


    慶幸的是,門裏的火已經在那一聲巨響中熄滅了,整輛車也已經變成一塊黑炭,而車裏那個女人不見了,或許已經人車合一了吧。


    不幸的是,這個房間的窗戶在爆炸中碎了,碎裂的玻璃掉下樓,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不一會兒,警車就來了。白色的警車裏走出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警察,根據路人的報案線索朝我們這棟樓走來。


    “這樣下去被捉到是早晚的事。”除了我之外的另外兩人的其中一人說。


    “那怎麽辦?”另外兩人的另一人說。


    “分散走吧。”我說。


    在我說完,他們兩人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在開什麽國際玩笑?現在下去不是找死嗎?剛有人報案就有人從這裏下來,不捉你捉誰?


    但他們隻是露出這樣的表情,並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隻是點點頭,然後做出請我先走的動作。


    我走下樓,往左拐,避開那兩個正在走來的警察。


    警察似乎沒有發現我,我似乎成功逃脫了,我按捺著內心激動的心情,一臉正常地走。


    但沒走多遠,一個胖胖的警察站在前方的公交車站旁,因肥胖而眯起的眼睛四處掃射著,像一個三百斤的監控攝像頭。


    糟了。我心中大喊不妙,依著兩人之間的公交站牌往中間一躲,心裏祈求著不要看到我。


    但我清楚地記得在最後一秒,他的眼睛和我的眼睛來了一個“審判”。


    短粗的腿在公交站牌下移動,漸漸往我這邊走來,我看著他的腳,往反方向走去。


    “哎呦。”我隻顧著低頭看腳,沒注意到麵前的路,不小心撞上了行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連忙道歉,身子往旁邊走去,想著趕緊繞過這人,離開這裏。


    “你去哪?”一隻手捉住了我的手。


    “我就走走,這樣都不行嗎警官?”我迴過頭對警察說。


    “倒也不是不行?總感覺你在躲我?”警察眯起他那本來就小的眼睛,現在看來更小了,像一條縫一樣。


    “沒有啊,就走路而已,巧合吧,對了今天天氣真好。”


    “嗯,今天天氣確實很好。”警察放開我的手,抬頭看了看陽光明媚的天空。


    這時,一滴汗水從頭頂流下流進了眼睛,“天氣好是好,哎呀。”警察連忙揉著眼,“就是對我這種胖人來說太容易出汗了哈哈哈哈。”


    這胖警察邊揉著眼邊笑起來,但當他揉完眼,睜開眼時,我早就已經跑了。


    我一直跑,從白天一直跑,直到黑夜才停下來。


    當我停下來時,我麵前出現一隻站立的橘貓在一盞路燈下玩球。


    我朝橘貓走近,橘貓確確實實是站著的,但它卻不是在玩球,而是在顛球,一下,兩下,很多下……


    在走近橘貓後,不遠處,又一盞路燈亮了起來,這次是一對父女模樣的人在打羽毛球。


    他們相互擊球,每次都在空中劃出一摸一樣的弧線,像一直在做往複運動的節拍器,這樣打的羽毛球就永遠不會有落地的機會。


    2022.5.1


    天陰沉沉的,還下著不大不小的雨。


    突然,一顆紅色拳頭大小的球從天上掉下來,與其說掉下來,不如說是飄下來的,像一片幹枯的落葉,輕輕地落到馬路上。


    紅球碰到地,馬上往上彈起,彈了大概有一米高又落下,接著又彈起……


    火花便從中摩擦出來,先是小小一點,接著紅球就突然著起火來,變成一顆又紅又火的球,紅火球,火紅球。


    球彈呀彈,帶著火向馬路旁邊的一棟老樓彈去,彈進老樓外一個破了個口的窗戶裏。


    一刹那,窗戶裏和窗戶外都著火了,火球點燃了布窗簾、皮沙發、木床和躺在木床上的人。


    不一會兒,窗戶裏就傳來一陣慘叫。


    彈呀彈,球繼續彈,或是周圍氣溫的升高給了它熱烈的鼓勵,它彈得更起勁了,一下子就撞破了門,在走廊裏四處亂彈,就連原本不可燃的水泥牆壁都燒起來了。


    好一會兒,整棟老樓全著了,每家每戶的窗戶上扒著一個朝外麵慘叫的人。


    這時,老樓天台中央突然破了,一顆火球從中飛出,直直地飛上了天,在上升的過程中不斷變大,最後變成了太陽。


    2022.5.2


    我走在學校的綠蔭大道上,突然,手機便傳來一陣震動,我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我轉專業的申請的通過了。


    我十分開心,要知道我還沒轉專業前的大學專業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十分獨特——計算機科學與技術。


    所以在我看到這個消息時,我激動得一蹦三丈高,沒錯,不是三尺,而是三丈,一丈約等於三米三三,三丈就差不多十米了,十米也就是三層樓高。


    我跳起來,對著邊上大樹上的植物人打了個招唿,植物人也給我迴了一個,在他的手上開了一朵小紅花。


    在落地後,我興奮地往教導處走,想著快點拿到新的學生證,去新的課堂,上不一樣的課。


    終於拿了學生證了,我翻開紫色的證皮,看到扉頁專業後麵跟著的兩個字——登山。


    又一次終於,我終於成為了這個夢之世界的一個合格的普通人。


    在夢之世界中,計算機科學與技術這種邏輯十分嚴謹的專業根本找不到工作,因為夢是不講邏輯的,0和1之間的排列順序根本沒有意義,甚至0直接消失,1變成2。


    在這個世界裏,幹有邏輯的事就像一個不正常人幹正常的事,而這個正常的事則是需要打上一個雙引號的。


    在拿到新的學生證後,一道白光閃過,周遭的環境一下子就改變了。


    我站在操場的看台上,操場上有許多各異的人在活動著。


    在不遠處的籃球場上,有一群有三米高的人圍在一起繞著一個球在走來走去,他們不去爭奪那顆籃球,而是在場上聚成一個圈,讓外圍的人把球撿起來去投籃,內圈的人則是移動到球的落點處,用頭去頂那顆籃球。


    啊,我終於不正常了。我欣慰地說道。


    2022.5.6


    考試開始,但放在桌子上的卻不是試卷,而是一個鐵盒,鐵盒旁邊有一條鑰匙,看來就是用來打開鐵盒,把裏麵的試卷拿出來。


    我把鑰匙插進去,順時針轉了一圈,沒有開,接著拔出來又插進去,逆時針又轉了一圈,還是沒開。


    突然,我靈光一閃,想起來之前有人跟我說過這把鑰匙的用法,其用法並不是單純地插進就行了,而是經過幾次不同順序的順逆時針轉動,像輸密碼一般,如順時針旋轉一次為1,逆時針旋轉一次為0,假如“密碼”是01001,那麽就按順序則是逆順逆逆順。


    而密碼則是自己設置,在一開始時往盒子裏放了幾張一百塊和五十塊就對應這1和0,順時針和逆時針。


    在經過幾次旋轉後,我打開了盒子,拿出了考試試卷。


    卷子上的字十分模糊,要湊很近,才能看得清。


    於是我便戴上了眼鏡,試卷上的字一下子變得異常清晰,在看清楚字後,我看懂了考試的內容,即同義替換,把一段話寫成另一段意思相近的話。


    在做完卷子後,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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