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強也算是有些頭腦和路子。


    在看場子的同時,利用各方麵的力量拉起一條通道,從遠東地區運來的軍貨,而且成了一個要債公司,還請了律師。


    要不是這次南旗航讓海瑞博彩業地震,劉大強的生意也許會越做越大。


    在討債的過程中,還弄死過幾個人。


    有人說,殺人容易藏屍難,那是因為先天條件不行。


    海瑞四周不是海就是江,這都是天然的。


    我時刻關注的四周的動向,就連初畫這麽有本領的人都沒有發現異常。讓我想不到的是,一天後,杜文亮從網吧迴來,悄悄告訴我,說劉大強在風城被抓了。


    我頓時有些慌亂,“你是怎麽知道的?”


    杜文亮說:“強哥有個秘密郵箱,今天有個兄弟發過來的,我看到了,現在好像關在風城警察局,是逃出來的一個兄弟把郵件發給了我們。”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


    那可就麻煩了。


    尤其是九十年代到二零一零年之中,無數冤假錯案,甚至有人因為吃餃子不蘸醬油被判刑的,無論你是多硬的骨頭,想不招,那是不可能的。


    劉大強再怎麽狠,也承受不了肉體上的折磨。


    我想了想,如果杜文亮真的是生臉,警察不知道他的存在,那麽他現在找我,不會有什麽危險,我最怕的就是劉大強把我也牽扯進來。


    杜文亮接著說:“四爺,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劉大強有寫日記的習慣。”


    這個我當然知道。


    雖然我在姑姑家住了半年,但我知道劉大強每天都堅持寫日記,把每天的事情都記下來,哪怕一天除了吃就是睡,他也一樣寫清楚,精確到幾分幾秒,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他還有這樣的習慣,如果警察得到了日記本,就立刻知道我的過去,無數次的械鬥死亡事件,足可以把我抓起來。


    想到這裏,我鬆了口氣。


    警察沒抓我,說明劉大強沒有開口。


    但不代表永不開口。


    我問道:“警察是怎麽把你們給抄了的?”


    杜文亮說,“具體是誰出賣我們的,誰也不知道。那天,強哥他們收賬迴來,好像是要到了不少錢,因為我的路子比較廣,負責找活,有了活,再告訴強哥,迴來拿一些提成。他們在半路上被幾輛警車給堵了,也是強哥他們也是命大,誰想到警察做好了埋伏,旁邊的一家工廠鍋爐房爆炸了。”


    爆炸事件是真的,上過海瑞新聞。


    說是鍋爐房的工人在燒鍋爐的時候睡著了,導致鍋爐爆炸,事故死了六個人,鬧得動靜挺大。


    我說:“你接著說。”


    杜文亮道:“現場頓時就亂了,因為爆炸點離兒警察就二十米遠,爆炸崩出的磚頭什麽的,把幾個警察給砸傷了,強哥還帶著槍,再加上是晚上,現場一亂,強哥就逃走了,有三個兄弟被警察敢抓了,接著管道公司就出事了。”


    聽到這裏,我不由地問:“你是說警察先對劉大強的動了手,然後才抄的管道公司。”


    杜文亮點點頭,“是,這中間間隔了大約一個小時,強哥逃出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左右,抄管道公司是三點。”


    我立刻明白了。


    祁鳳龍的內線在警察行動之前肯定是知道內情的,至少在抓劉大強的時候,內線也明白了,內線應該是起了關鍵性的作用,讓警察行動推了一個小時,如果我是總指揮,那麽我會同時行動,一個都跑不了。


    我又問:“那後來呢?”


    杜文亮道:“強哥逃走了,警察隻是象征性的把他們的據點搜了一下,但是警察剛走,又有一群人過來,再次搜了一遍,當時我並不知道強哥出事了,本來是想找強哥商量一下出貨的事兒,差點兒被這些人給撞上,我剛要進門,這些人正好出來,有個人我還見過。”


    “誰?”


    “原來南一華的手下,外號叫‘老貓’的。”


    我愣住了。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劉大強的據點。


    杜文亮沒在意我的表情變化,接著說:“我還以是強哥得罪了什麽大佬,被人家抄了老巢。”


    我想了想,問:“那你是怎麽知道劉大強被抓了呢,你們之間聯係過。”


    杜文亮點頭,“是的。我就給強哥打電話,當時沒打通,今天我再打電話,電話是強哥接的,因為我和強哥之間不是上下級,是合作關係,我拉活,他給我提成。我是個拉活的,我也出過貨,抓住了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我和強哥就商量了一下,打電話說暗語,我們一方萬一出事,如果我是安全的,我在給劉大強打電話的時候會說,強哥,我是文亮,他如果出事,會說,什麽事,文亮。如果沒出事,他會說,什麽事,亮子。就差一個字,警察即使摸清了我們之間的通話,也不在意一個字之間的差別,如果強哥給我打電話,我同樣這樣說,我要出事,就說什麽事,大強哥,如果沒事,就叫強哥!”


    看上去挺複雜,其實用兩次,就習慣了,他們也確實聰明。


    他接著道:“強哥在那邊說,什麽事,文亮,我就知道強哥出事了,我就說過兩天我這個有局,想約他上局,他說他現在沒收時間玩兒牌,就掛了電話。”


    我讓杜文亮住在賓館,讓他盡量不要出來。


    出來後,我上了車,手扶著方向盤。


    老貓出現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劉大強跟南家沒什麽關係,怎麽老貓會出現呢。


    如果我現在問老貓,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初畫道:“學哥,我看你暫時還是離開海瑞比較好,劉大強是顆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會爆。雖然劉大強知道你的事情不多,但要真想查你,先找個理由把你抓起來,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搖頭,“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你想啊,杜文亮的出現很不合理,甚至有些生硬,他是生麵孔,可是找我幹什麽,他什麽都沒說,接近我,肯定是有目的,沒錢的可能性很大,要麽就是有事求我。你現在通知玉春樓,如果她迴來,要悄悄迴來,最好是坐大巴什麽的,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覺得現在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逼著我離開海瑞。”


    初畫問:“為什麽?”


    我冷笑,“當然是我背後的那股勢力!”


    初畫道:“你背後還有勢力,哦!我明白了……”


    我搖頭,“不是賀安紅給我派來的那幾個神秘的弓弩手,還有一支神秘的隊伍,那個小平頭,我跟賀安紅走貨的時候,那個小平頭出現了,還有那次公路上的械鬥,那個小平頭又來了,他一直就在我的身邊,你說他算是哪股勢力呢?”


    初畫問:“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我想了想,“試他一試,如果他真是為了錢而接近我,想跑路,我倒是可以給他一些錢,如果他是警察派來接近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初畫有些擔憂地說:“如果他真是警察的人,那你就麻煩了。”


    我笑了笑,“警察沒有證據,就抓不了人。”


    我開著車,直接去了風城,見了賀安紅,天黑了才迴來。


    到了賓館,我把杜文亮叫了出來,帶他一起吃飯。


    飯店不大,人倒是不少,我們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菜上來後,我們喝著啤酒,我試探性地問:“你有什麽打算,劉大強被抓,你跑不了。”


    杜文亮有些尷尬道:“四爺,不瞞您,我跟著強哥是掙了一些錢,可是錢掙得快,花得也快,現在手裏沒錢,跑不了多遠,四爺,其實我來是想跟您借些錢,哦,是想跟您換些錢。”


    我不由地問:“換錢?你什麽意思?”


    杜文亮伸手做了一個手槍的姿勢,低聲道:“我現在手裏還有十把這個,一百多發子彈,不過現在我怕被警察跟蹤,一直不敢出手,四爺,您也混江湖的,不如我把手裏的槍賣給您,軍貨!格洛克。”


    我隨口問:“東西是不錯,多少錢?”


    杜文亮伸出五指,“這個數。”


    他確實沒多要,這東西能從國外運到國內非常不容易,賣五千塊錢一把不但不貴,而且低的離譜,黑市裏的二手貨哪怕是二戰時期的,隻要是軍貨,都不止這個價。


    天上不會掉餡餅。


    我微微一笑,隻是這一個瞬間,我就心生一計,我說:“這東西我可用不著,說實話,不是我吹,輪到我用這個東西的時候,估計就是拿著把ak也救不了我的命。如果你想換錢的話,我倒是有買家給你介紹一下,價錢至少可翻兩到三倍。”


    我不相信天下掉餡餅,他也不相信天上掉餡餅。


    就看誰的餡餅更有誘惑力。


    他麵露驚喜,“真的?”


    我說:“你先別急著高興,無論你賣多少錢,我要抽一半?”


    他頓時張大了嘴,低聲道:“四爺,是不是有些多了,抽一半,能不能少點兒。”


    我立刻冷起臉,“你不賣拉倒,這東西我不要,留在手裏,讓警察拿到了,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就是給你聯係買家我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不抽一半,對不起我的付出。”


    杜文亮低聲嘟囔著,“四爺,你在賭場千人,還缺這點兒錢……”


    我的臉色陡然變了,“你說話注意,如果不是看在你和劉大強的關係上,我不給你拉線,你以為老千能富可敵國,做夢呢?南旗航可以說是海瑞賭王,他會去賭嗎?場子裏的暗燈,天天上桌嗎?哪個買豪車別墅了……”


    他聽了啞口無言,一咬牙,“行,四爺,你幫我聯係吧,五成就五成!”


    我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看出來我和初畫眼中的一絲殺氣!


    我說:“一會兒找個地方,我要驗貨,拿個樣品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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