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醫院暫時是安全的。


    因為,此時我還相信南風。


    趁著等手術的時候,我站在樓道口處,這個位置可以聽到樓下有人上樓的腳步聲,也能發現下樓人的腳,另外一側上下梯的人,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南風非常緊張,她表情中帶著一絲驚恐,低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沒有把我們遇襲的經過告訴南風,我問道:“南風,我問你,南一龍和南旗龍到底是什麽關係?”


    南風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詫異地問:“叔侄關係!”


    我搖頭,“不對。南家是土生土長的海瑞人。一個方鄉土一方風俗,在海瑞,如果爸爸叫張三,兒子一般不會叫兩個字。”


    南風不由地說:“你說這話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據說,我是說據說。因為南旗瑞沒有兒子,後來南旗龍就把自己的兒子過繼過了南旗瑞。不過,這隻是家族裏麵的一個傳說,一般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們不可能不知道。很多孩子長大後,都能知道,這不會成為秘密。”


    我點了一支煙。


    私人醫院的病人較少,所以很安全,有人從樓上下來,等這個人過去之後,我說:“傳說有很多時候是真的。還有,更重要的是,你跟我說起過,你爸還有一個兒子,叫南一福。為什麽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南風聽了我的話,仔細地想了一下道:“你不說,我都把這個人給忘了。現在你提起來,我也覺得奇怪,這兩年,南一福一直很少在南家露麵,他一直在風城。因為你知道我和我爸的關係,我是很少迴家的,也沒聽說有什麽異常。但是,現在迴憶一下,我也一直覺得哪裏不正常,他,他似乎……他似乎一直躲著我們……”


    這次輪到我詫異了,“躲著你們……”


    南風點頭,“對。就是這種感覺。我爸過生日的那天。南一福都沒有迴來過,前兩天南一華結婚,他也沒有迴來,隻是說生意上忙不開。這個理由有些牽強。雖然南家的產業剛剛踏入風城,但生意上的事情非常順利,南一福多少能有時間迴來。這也是我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迴來,不是躲著我們是什麽?”


    我不由地問:“有沒有一種可能?南一福手裏也有一隻碗,他害怕南旗航像對付你似的一樣對付他?”


    南風說:“這個我可就不清楚了。”


    我沒有繼續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突然換了個話題,“南一華跟誰結的婚?”


    南風也有些無奈,“誰跟他結婚到現在我不知道,隻知道那女的是風城的,還是南旗瑞的老婆給介紹的,也姓榮,至於跟她是什麽關係,我就不清楚了。我們接到請帖的時候,是晚上,酒店都是托關係半夜訂的。你沒注意到,堂堂南一華結婚怎麽可能去那麽點人,無論是南一華的朋友,還是我爸的朋友,都沒有通知。”


    怪事年年有,今年更比往年多。


    南家的內部真有意思。


    我不是一個好奇的人,但對南家除外,尤其是南旗航,我看著南風,欲言又止。


    南風問:“你還有什麽問題要問的,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


    我立刻深唿吸一口,問道:“南風,你告訴我,你爸在外麵到底有多少女人?你知道天河的麻子騰嗎?”


    南風道:“我當然知道,他和我爸什麽關係?”


    我說:“你可能不知道。胡永吉的爸爸被人扣了家雀,就是因為他看到了麻子騰睡了一個女的,有傳言說,那個女的就是你小媽。還有一個,隱藏在一棟老式建築裏,還懷了你爸的一個孩子,不過懷的是個女兒……”


    南風聽後,臉色陡變,脫口而出:“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從她的反應來看,南風知道一些,但具體知道的有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當然知道,貓有貓道,狗有狗道!”


    南風的臉色越來越差,她說:“博學,你是不是想對我爸不利?”


    我搖頭,“你錯了,我從來沒想過對誰不利!我隻是想查出我爸的死亡的真相,南旗龍和我爸一樣,慘死,難道我會讓這個謎團永遠解不開嗎?現在我的四周都是要殺我的人,想讓我死的人太多了。但是卻一直沒人直接要了我的命,就像現在,我的身後有人推著我向前走,我不得不走。而我所走的路線雖然曲折,但有跡可尋。就是茶蘇!還有這十三碗!”


    就在這時,我突然接到莫北北的電話,她在電話裏焦急對我說了幾句。


    我掛了電話,抬頭看向南風,終於開口,“南風,現在我隻要你一句話。”


    “你說!”


    “我能相信你嗎……”我一字一頓問。


    南風盯著我的眼睛,不解地問:“你懷疑我?”


    我實話實說,“我現在懷疑是任何人。你保護好玉春樓,她什麽都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南程出事了,我現在過去看看。”我沒等南風開口,直接下樓。此時的我,已經不相信任何人。我知道一定有人盯著我,我剛放過女人和孩子,殺手就來了。


    時間緊迫,我來不及多想,開上南風的車,迅速來到海瑞酒店。


    到達下麵的時候,大門口前圍著一大群人,不斷地抬頭向上看著,因為樓頂上站著一個人。火警已經拉起警戒線,阻止人員進去,如果人真的跳下來,再砸死一個,事情就鬧得更大。


    我徑直走向樓裏,火警把我攔住,“你什麽人?”


    “我是她男朋友……”


    沒等火警反應過來,我就衝進樓裏,到了賭場那層,我還特意看了看,原來的那些賭台已經全部搬走,空蕩蕩的。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等到達的頂樓的時候,兩名警察正在好心地勸說。


    南程站在護欄外邊,肩膀抖動著,在哭。


    我在後麵喊了一句:“南程,你他媽的抽什麽瘋?一天要死要活的,不他媽的就是家酒店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可以弄一條船來!”


    南程聽到我的聲音,迴過頭來,滿臉淚痕,喃喃道:“學哥,你說的倒是輕巧,但你知道我的內心是怎麽想的嗎?”


    我二話沒說,就往前走。


    可把兩名警察給嚇壞了,現在南程情緒很激動,如果有人靠近,她真的敢跳下去。警察要拉我,我一把甩開警察的手,“放開我!她他媽的要是想跳樓,你們沒機會站在這兒跟她廢話。南程,你給我下來!”


    南程大喊一句:“你不要過來,我跳了!”


    我還是沒有停下腳步,“好,你跳吧。我陪你!船我都想好了,媽的,老子費了那麽大勁兒,一場空,我們一起跳!”說著,我已經來到護欄前,伸手就要抓她,她一躲閃,腳下一滑,“啊”的一聲,就掉了下去!


    但我沒有一絲慌亂,突然撲倒,抓住了她的手腕,雙腳一勾,夾住了護欄!


    她大聲叫喊,向樓下看去,嚇得趕緊抓緊了我的雙手。


    我也緊緊地抓著她,“現在還想死嗎?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鬆手,你的腦袋會向西瓜一樣爆開,身體會摔成一灘爛泥,連你媽都認不出你!”


    她臉憋得通紅,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一用力,生生把她提了起來,警察也趕緊過來一起拉她上來,上來的時候她的雙腿已經站不起來,癱軟在我的身上,我看著她,心裏有股怒氣,啪的一個耳光,就抽在她的臉上,“我讓你想不開!”


    南程沒想到我會動,捂著臉,想必從小到大都沒被這樣打過,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敢打我!”


    我吼了一句:“我敢打你?我殺你的心都有……”話還沒說完,我立刻意識到好像少了點兒什麽,警察明明就要離開,見我動手打人,又停下了腳步,我向四周看去,大聲問:“人呐!”


    南程不知道我在看什麽,說:“什麽人呐!他們在那!”說著看向兩名警察。


    我說:“我不是說他們,莫北北呢?”


    南程一說莫北北,更加難過了,“她見酒店倒了,就離開了,好幾天看不到人,電話也打不通!”


    剛才明明是莫北北給我打的電話,南程卻說好幾天看不見人了,應該是莫北北把南程的電話給屏蔽了,但她又是怎麽知道南程要跳樓。


    我罵了一句:“王八蛋的莫北北!”


    南程見我很生氣,又開始安慰我:“學哥,我什麽都沒有了,她走也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怪她,她在這裏已經付出的夠多了。”


    警察見南程的情緒已經穩定,最終走了過來,教育了兩句。


    下了天台,我暫時了解了一下情況,原來南程已經入不敷出,賓館沒了場子,根本無法正常運行,畢竟,來這裏的客人,都是衝著賭場來的,沒了賭場,客人也走幹淨了。無論是員工的賠償,還是大樓的日常維護,都需要花錢。


    南程不缺錢。


    但這樣的錢,她肯定不會掏自己的腰包。


    就像現在某些大公司,欠了幾萬億的債務,其實跟老板本沒有一絲甚至一毫的關係。


    公司破產與個人財產無關。


    最後清算時,公司的注冊資金是多少就賠多少,然後拿著個人財富出國燦爛,或者再創立一家空殼公司,繼續割韭菜。


    富人從來都是這麽玩兒的。


    就像有的人說,你為什麽沒錢?是因為你的錢來得太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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