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樓不由地問:“難道還有其二?”


    我說:“當然。在南程給我介紹南氏家族的時候,還提過一個名字,南一福。可是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似乎南家就沒有這麽一號人。如果說,這是南家的長輩,都可以理解,但是一個有威望的人,一次臉都沒露過,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這也是值得懷疑的地方……”


    玉春樓又問:“還有?”


    我點頭,“你想過沒有,南一龍是南旗瑞的兒子,他死了,南旗瑞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也有些說不過去吧。他雖然知道人不是我殺的,但一個人在憤怒的情況下,有可能會把喪子之痛發泄到無辜人的身上。至少會把矛頭指向我。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而且我開始就說,隻有父親希望孩子像自己一樣,才會叫什麽一龍,一航的。南旗瑞的兒子,不叫南一瑞或者南小瑞,反而叫南一龍,這難道不奇怪嗎?”


    這時,玉春樓在反應過來,“對呀。這是為什麽呢?”


    我想了想,“我覺得要麽南家有問題,要麽就是南程有問題。而這一次,南風也有問題!”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南一華剛剛被人搶了船,卻一點兒都不在乎。而且短信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我在賓館裏坐不住了,出了賓館,在城市裏亂轉。


    說來也巧,我居然到了七修酒店。


    南一華的婚禮在這裏舉行。


    我停了車,看著紅色的拱門,忍不住想進去看看,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後視鏡裏有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有人下了車,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戴著口罩眼鏡。起初我沒有在意,但馬上意識到什麽,突然坐了起來。


    女人也走到了我的車旁。


    我放下車玻璃,愣愣著看著她,她緩緩摘下口罩眼鏡,是李明慧!


    她沒有化妝,素顏,楚楚可憐的臉上掛著兩道淚痕,我低聲吼了一句:“你他媽怎麽會在這裏?快他媽的上車!”她坐到了副駕駛,我連忙升起玻璃,把車飛快地開走,不斷地看著後邊,仔細觀察是不是有人跟蹤,直到我確定後麵沒有尾巴,這才把車停了下來。


    我看看周圍的情況,“你怎麽迴來了?南一華要殺你,你知不知道?要是讓他發現你,弄死你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麽不同!”我有點兒上火。


    李明慧突然抱住了我,哭著說:“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老家已經沒人了,我就在這個世界上飄著,我隻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名分的……”


    被她這樣抱著,我的手也不知道往哪裏放。


    我心想,好家夥,當姘頭當上癮了。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斷而不斷,必有後患。


    李明慧雖然不會害我,但她要留在我身邊,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因為我的原因,她落得這樣的下場,如果讓南一華發現,肯定會抓住她來要挾,這樣,反而更加害了她。


    我推開了她,冷冷地看著她:“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趁著現在南一華還沒有發現你在海瑞,趕快離開。如果你不想被人抓起來,裝在水泥裏沉到海裏,你就在海瑞出現。我今天還可以救你一次,但十不過三,如果再敢迴來,生死跟我無關!”


    出於好心,我再次帶著李明慧離開了海瑞。


    臨走時,我警告她:“這裏會有長途大巴車,不管是去哪裏的,你隻管坐車就行。記住別迴老家,迴到老家你就是死路一條。”


    正說著話,一輛去往省城的車開了過來。


    我把車攔下,讓李明慧上車,對她說:“如果沒有錢,給我打電話。不想死就聽我的!”


    因為李明慧長得漂亮,氣質好,一上車就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我的心突然有些不安,生怕她還會迴來。


    我的手機震動起來,一條陌生的短信:你好,你的第二個任務開始了,現在我要你殺掉一個人。


    我不由地驚住了!


    殺人!


    我不是殺手,我從來沒有主動去殺誰,都是在生死存亡的時候要了對手的命。如果我不要對手的命,那麽對手就會要我的命!


    我沒有迴信息。


    如果我動了手,那麽我就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裏,說什麽都不能幹。


    但信息很快又來了:你如果不想接的話,現在就可以迴到監獄。你想查的事,恐怕這輩子都不要想了。


    我看看短信的號碼,像我一樣,隱藏了手機號,根本打不迴去,隻能迴複信息:我不是殺手,我也不想殺任何人,如果是仇人,我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短信再次迴複:她就是你的仇人,你殺掉她之後,我會告訴你關於茶蘇的內情。有些事情恐怕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正確的答案。但是我可以!


    你在威脅我嗎?


    不敢,因為我們要殺掉的這個人,就在海瑞。這個人和你爸的死有莫大的關係。


    我憑什麽信你?


    離愁碼頭!


    頓時,我猛得一怔!那地方在哪?


    先殺人,我再告訴你!


    我考慮一下!


    給你三分鍾的時間。


    短信來得很突然。但我明顯注意到對方用了“她”而不是“他”,我覺得應該不是對方的手誤,我所要麵對的目標應該是個女人。


    我的大腦現在有些混亂,毫無頭緒。


    短信又來了:我給你的郵箱裏發了照片,你可以去看看!


    我開車去了網吧,打開了郵箱。裏麵有郵件,我打開一看,是圖片,好幾張,還有我和胡永吉在一起喝酒的照片。


    後來多了唐刀,小依。


    還有一張初畫和我們在一起的。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我的背後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我憤怒到了極點,拿出手機就要迴信息,隨意動了一下鼠標,發現下麵還有照片,照片上的範圍很小,故意被人裁剪了一部分,但我依稀地可以看到一座亭子的後麵有塊石頭,上麵寫著四個字:離愁碼頭!


    照片的範圍太小,而且周圍邊還做了處理。


    根本無法分析出照片是從什麽地方照的,像照片裏的小亭子,哪裏都有,樣式都差不多。


    從照片的清晰度上來看,應該是很多年前拍的。


    我迴了信息:好,我答應你!


    短信迴得很快:這就對了!


    我立刻離開網吧,在電子城裏找了一個技術非常好的黑客,幫我查找對方的郵件是從哪裏發過來的,經過黑客的一番操作後,他搖頭:“已經追蹤不到了。對方用了很多級的跳板,都是個人電腦發過來的,全世界哪裏都有。但實際情況是,有可能是你的鄰居給你發的。隻要任何一台電腦出現關機的情況,就隻能等著,想查出真正的郵件ip,有點兒不切實際。”


    那張照片我讓他分析,是不是經過處理合成的。


    黑客說:“不是合成的,就是原始照片,不過,衝著你錢的份上,我可以幫你把周圍模糊的地方恢複過來,不過有一點兒,隻能複原個大概,畢竟是電腦處理,如果照片上有重要的線索,也可能誤導你。”


    我說:“可以,試試吧。”


    黑客果然是高手,而且非常敬業,一直忙活到深夜,一點一點地恢複。照片模糊的地方出現了一塊路牌,從照片上來看,應該是照相的人站在公路一側,透過亭子照到路邊的石頭,路牌上寫著三個字:x黃征路。最前麵的那個字沒有顯現出來。


    所以具體的路名我並不知道。


    我不由地說:“就光照個石頭,還真是有意思。”


    黑客說:“這很正常,因為這隻是照片的一部分,也許中間有人,隻不過對方給你發來的照片不是想讓你看到,誰說照片就一定得站滿了人。”


    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離開電子城,我迴到賓館,迴複了短信:把目標發給我。


    玉春樓道:“四爺,你真打算殺人?”


    我搖頭:“不是,我想看看目標是誰?”


    “如果真是你的仇人呢?”


    “我不知道!”


    對方隻給我發了一條短信:郵箱。


    我打開郵箱,又有照片發了過來,首先是目標的形象,和我想的一樣,是個女人,長相非常甜美,看上去像個仙子。我仔細地看了看,確定我不認識這個人,年紀在二十四五歲左右。我不由的納悶起來,這個年紀的女人怎麽會是我的仇人。


    對方說就是我的仇人。


    難道他在騙我?


    我覺得不像,這樣的把戲孩子都看得出來,對方不可能那麽傻x。


    信件裏說,女的叫項寒,二十五歲,原來在一個護士,不過沒有畢業,就離開學校,一直住在海瑞的一棟老房子裏。跟她在一起的,是五十歲的保姆。老房子麵積很大,應該是用無人機拍攝的,中間就是三層的老房子,房子的南北兩麵都是已經枯死的爬山虎。


    照片還是夏天的時候拍的,爬山虎長得非常茂盛。


    從各個不同的方位來看,房子有些恐怖,非常適合拍恐怖片。


    我也算是對海瑞非常了解,但從來沒有注意到會有這樣的地方,而且還住著人。


    如果不是玉春樓還跟在我身邊,我怕她出危險,我是不怕要挾的。唐刀和初畫即使離開了我,也非常有可能因為我的拒絕而慘遭毒手。


    我腦子裏不停地胡思亂想。


    我強行讓自己鎮定起來,拋開一切雜念。我駕車來到地點,大門緊閉,資料裏說,原來這地方是有保鏢的,不過現在沒有了,至於什麽原因,資料裏並沒有說。我按照照片的樣子比對,沒有任何變化,黑色的大門上掉的漆還是照片上的樣子。


    我再次看看圍牆,沒有任何防護。


    附近也非常偏僻,我觀察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一輛車過來。


    我感覺非常不爽,年紀輕輕的女人就成為被殺的對象,究竟和我有多的仇恨。即使我是個殺手,她一個護士,跟誰有深仇大恨?而且偏偏選中了我一個老千。


    我在附近租下了房子,離得很遠,大概得有一千多米,我用望遠鏡觀察的房子,一直也沒有動靜。太遠了,也看不好,這已經是能租到最近的房子。我倒不擔心我進去之後被殺暗算,如果對方想弄死我,我活不到現在。


    我對對方也來了興趣。


    究竟是什麽人,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我,足足一年的時間。


    我觀察了兩天,除了那個保姆開著一輛三輪車買菜,我沒有見過其他人。沒有保鏢,沒有監控,如果晚上有壞人進去,恐怕不是兩個女人能夠抵擋的,而且住在這樣的地方,晚上不覺得害怕嗎?裏麵的女人究竟是誰?


    如果想殺人,這毫無難度!


    玉春樓說:“四爺,你不要動手,我來!也許這個女人不是江湖上的,死了驚動了警察。南一龍死了,你能出來,那是因為你沒有動手。但是這次不一樣,你真動了手,恐怕真的要被槍斃了。”


    我皺著眉頭,“你說倒是有道理。如果想讓我進去,大可不必放我出來。要想弄死裏麵的人,根本一點難度都沒有。就是去個賊,情急之下,也可能把人給殺了。資料上說,保姆是臨時請來,剛過來四個月,保鏢也是那個時候撤的。如果買通了保姆在飯裏下毒豈不是更直接。像這種地方,下毒之後逃之夭夭,等到屍體發現的時候,人可能跑到國外了。還有,既然原來有保鏢,為什麽保姆一來,人就走了,難道保姆就是保鏢!”


    玉春樓道:“這個簡單,我可以試試她。”


    我搖頭,“不行,如果保姆就是保鏢的話,隻要一試,她就會察覺。”


    保姆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迴來,兩天都是這樣。可是除了保姆之外,我根本就看不到照片上的女人。即使是冬天,也要打開窗戶透透氣。


    整個院子,安靜得就像一座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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