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初畫翻牆而過。


    外麵是片荒地,我拖著霍霍離開,越拖越遠,中間他還被雨水澆醒過一次,我揮起石頭又一次把他砸暈。直到閃電照亮了前麵的路,一塊塊黑色的墓碑,是片墳地。


    我扔下他,走到墓碑前南看了看,風化得非常嚴重,應該已經廢棄很久了。


    兩棵大樹緊挨一起,下麵的雨小很多。


    我用藤蔓把霍霍死死捆住,讓他靠在墓碑上半坐著,拍拍他的臉,“醒醒,醒醒……”


    漸漸地,他蘇醒過來,看到我,第一個意識就是跑,又是一道閃電,他看到了一塊塊的墓碑,當時嚇了個半死。


    拚命地想站起來逃走。


    但地麵濕滑,他根本站不起來,我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他來了個狗啃泥,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狠狠道:“認識我嗎?”


    霍霍眨眨眼,初畫打開了小型手電,他這才看出是我,立刻就不再驚恐,反而是強烈的憤怒,“我x你媽,是你這個雜碎!”


    我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我讓你罵!”再一次揪住他的衣領。


    霍霍死死盯著我,冷笑,“你他媽有種,連我都敢動,有種就弄死我!”


    我沒說話,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攻擊,打得他滿臉是血,才停了手,我把他拉了起來,“告訴我,集裝箱裏的東西到底怎麽迴事?”


    他還是盯著我,突然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到我的臉上,迅速被雨水衝刷幹淨,“我他媽要是輸給你,我他媽不姓霍!”


    我鬆開了他,看著初畫道:“我知道有不怕死的,但有沒有不怕折磨的,還有待於考證,你有辦法嗎?”


    初畫麵色冷酷,一腳踢在霍霍的褲襠,他立刻蜷縮起了身子,臉都扭曲了,又被一把扣住喉嚨,唿吸困難,但又可以勉強唿吸,初畫把他拖到樹外,讓大雨澆在他的臉上,他無法唿吸,隻要唿吸,就立刻被水嗆得咳嗽,越咳嗽越唿吸……


    直到他的力氣小了,才讓他唿吸兩口。


    如此反複兩次,初畫再次提著霍霍到了雨中,他咳嗽著揮手,艱難地說著:“我說,我說……”


    我唿了口氣,“早說多好,就不用受這罪了,說吧。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集裝箱裏都是贗品?”


    霍霍大口大口的唿吸著,緩緩道:“上次吃鬼貨,就是我們幹的,沒想到讓你給跑了,後來我打聽到你從別人口裏知道我的名字,就一直想殺你,可就是等不到機會。南風跟你關係很好,如果突然死了,她肯定要查,到時候肯定真相大白,我們為了吞掉那批貨,主動報警,在警察來之前把東西收走,這樣就打擊了一大片的古董販子,我們的目的是先霸占海瑞的古玩市場,再拿下風城,擴大到整個省城,一家獨大。”


    我問:“你的老板是誰?”


    他說:“自從上次出事後,天河老板借機把我趕走了,還把消息給散了出來,王八蛋,威脅我,如果我敢把事情說出去,他就叫人輪了我妹妹。道上的人都知道吃鬼貨被警察端掉與我有關,想殺我的人太多了,我走投無路,就投靠了曲家。曲順見過賀安紅後,就打聽到了你,知道你很危險,就決定殺你,這正合我意,在酒店順曲派的人沒成功,本想先放過你,以後再動手,沒想到曲家的大管家找到我,想讓我再殺你一次!”


    我問:“曲家大管家叫什麽?”


    他搖頭,“不知道,都叫他赫叔。真名我不知道。我隻接觸到一部分核心,也有很多我是不知道的。”


    我盯著他,他微微閉上眼睛,“你在說謊!”


    “事到如今,我沒必要說謊。”


    “既然你已經離開天河,而且道上的人都知道吃鬼貨是你幹的,為什麽你要殺我?你不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兒太牽強嗎?”


    “到現在你都不知道南一華的八大金剛的獵狗叫什麽,他叫霍與明,我叫霍與亮,你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如果不是我弟出事,我不會殺你。”


    “那你為什麽不和你弟弟在一起,要分別在兩個地方?”


    “我們也是被脅迫的,我,與明和與娟是孤兒,十年前,有個人找到我們,通過關係把我們安排到了南家。本來的計劃是我安排到南家的亨通,但誰能想到,南旗航在幾年前把亨通給了南風,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被請離了。”


    “是誰這麽安排你們的?”


    “金寶樓的人,他告訴我要找到十二生肖和紫視頭。”


    “這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為什麽這麽多人都想得到?”


    霍與亮微微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我也是受人安排,如果我不做,我妹妹就要死!”他剛說完,我按著他的腦袋往墓碑上撞了一下,他又昏了過去。


    雨漸漸小了。


    我長長唿了口氣,“現在看來,曲家的目的就是要滅掉賀安紅,胃口可真大!我們迴去,算算時間賀安紅已經快到了,一定要想辦法不讓她接下這批貨!”


    雨遮擋著我的視線,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再次從圍牆翻了進去,躲在角落裏。


    這才知道,整個大院差不多都被人翻了過來,十幾個人在找霍與亮,有人喊了一句:“找到了沒有?”


    “沒有。”


    “霍霍哥跑哪去了,時間都快到了,先不要找了,等著接貨人過來,忙完了再找!”


    我掏出手機,再次給賀安紅打了電話,電話開機,響了幾聲過後,電話接通,“老弟,有什麽事嗎?我這邊有點兒忙,剛才你給我發的信息我看到了,什麽意思?”


    我低聲道:“姐,你聽我說,這批貨你一定不能接,曲家挖好了坑想坑死你。”


    “到底發生了什麽?”


    “姐,詳細情況我來不及說,這批貨有問題,全都是贗品,曲家想借機滅了你,你注意一個箱子,編號h620,一定……”我正說著話,倉庫外麵響起了喇叭聲,賀安紅到了。


    “老弟,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說的,曲順對你動手,沒成功,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你放心,走完貨,我一定給你出氣!”說著,她掛了電話,我再撥打迴去,電話又一次關機。


    初畫有些失望,低聲道:“離哥,紅姐並不相信你。”


    我搖頭,“她不是不相信我,是她這些年江湖路走得太順利,越來越自負,變得隻相信自己,我們得想個辦法幫幫她。”


    有人跑去開門,幾輛自卸車開了進來,後麵還有輛貨車拉著一輛挖掘機。為了運貨安全,木箱裝上自卸車,挖掘機會挖好蓋好,如果遇到檢查的,最多也就是超載罰款。


    這些貨車和裝卸工是信得過的人,但肯定不是賀安紅的人。


    院子亮起了燈,賀安紅從車上下來,用手擋著雨,問前麵的那個人:“他怎麽不在?”


    那人道:“霍哥有事離開,把我們留在這,放心,都準備好了,不會出問題,紅姐,我們裝車吧。”


    有人指揮著車倒進倉庫,工人開始卸車,卸的另外一輛,我不動聲色,紅姐鑒寶算不上高手,這並不奇怪,公司的大老板不見得幹得了會計的活兒。


    集裝箱裏裝的貨物不多,一集裝箱裝了兩個平車,挖掘機開始在院子西麵挖土蓋上。


    當卸第二輛的時候,賀安紅明顯注意了裏麵的箱子,當工人抬著h620的箱子時,她按了一下箱子,問道:“姓霍躲起來,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那人有些慌亂,“紅姐,都是信得過的朋友介紹的,你不相信我們說得過去,但信不過中間人,您是不是太小心了,沒關係,您可以檢查,把箱子打開!”


    工人就要動手拆箱。


    賀安紅擺了擺手,“算了。”


    我看著十分著急,姐呀姐,你太過於相信朋友!


    情急之下,我甩出一張鐵牌,黑暗且雜亂,並沒人在意,牌劃傷了工人的膝蓋,他“哎呀”一聲,身子一歪,木箱掉到地上,散架了,瓷器片子碎了一地,司機的屍體滾了出來,賀安紅指著塑料袋子道:“這裏麵是什麽?”


    霍與亮的人支支吾吾,“我……我們也……不知道……”


    賀安紅的人下車要檢查,被她製止,“老四,把車都放這裏,帶著人走,車我買下了!”


    這些人非常聽話,工人連同司機上了金杯車,走了。


    我佩服賀安紅的膽量,居然敢自己留下,她蹲下,掏出刀劃開塑料袋子,看到裏麵的屍體,站了起來,罵道:“x他媽的,金屋藏嬌!玩兒花活玩兒到老娘的頭上,把霍霍給我叫出來,王八蛋!”


    讓我想不到的是,霍與亮居然從大院外走了進來,剛才被打得那麽慘,這麽短的時候居然滿血複活,走路虎虎生風。


    賀安紅看著霍與亮,淡淡問:“霍霍,給我個解釋,這到底怎麽迴事?運貨就運貨,還夾著走屍,說不過去吧!”


    霍霍知道塑料袋子裏不是我,道:“紅姐,這事我並不知道,我們這有個夥計裝車的時候想藏東西,被我們發現,給打死了,肯定是他們私下決定的……”


    賀安紅打斷了霍霍的話,“去你媽的,以為老娘是三歲孩子。藏屍體也就算了,還他媽全是贗品,想走死老娘是不是?”


    霍與亮見事情敗露,冷冷一笑,“紅姐,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就對不起了,反正你早晚都得死,現在死也是一樣。放心,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燒紙!”


    賀安紅哈哈大笑,“老娘要是怕死就不幹這行!”


    她突然掏出身上的伸縮刺,輕輕一按手柄,伸縮刺突然彈出,一頭像標槍的槍頭,前麵的那個人毫無防備,貫穿胸口,往迴一抽,人就倒下了。


    頃刻間,數十個高手圍攻著賀安紅。


    霍與亮功夫卻是最差的一個,賀安紅毫不畏懼,但明顯與這些人相差不少,短短半分鍾,賀安紅渾身是傷,情急之下,我甩出飛牌,有人突然聽到聲音,猛得迴頭,迴身一腳把牌踢飛了。


    我從暗處衝了過去,連連甩出牌,這些人毫不費力的躲開。


    賀安紅腹部被一刀刺進,她一手抓著刀身,揮起伸縮刺,劃破了持刀人的喉嚨,血濺一片。


    我和初畫加入渾戰,我扶住賀安紅,大聲喊:“姐!姐……”


    她捂著肚子,看到我,首先是驚訝,但隻是那麽一瞬間,她來了一股力量,“老弟,我們一起殺出去!”


    我們邊打邊退,到了車前,我打倒前麵的兩個人,拉開車門,“姐,上車!”


    初畫喊道:“離哥,紅姐,你們先走……”


    但我知道,隻要我們離開,初畫必死無疑!


    賀安紅捂著肚子,把手裏的武器扔了出去,刺穿了初畫身後人的脖子,“你們兩個先走,給我報仇!我不怕死,就是死,我也要血染江湖!”


    我受到了極大鼓舞,也喊了一句:“血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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