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金花的那桌圍得人更多,發完牌後就剩幾張。


    最裏麵有個吧台,上麵擺著一些小食品,素顏拉著我走了過去,我一看價格,嚇了一跳,一瓶礦泉水要一百塊錢,普通的紅塔山要一百五,幾乎沒有低於一百塊錢的東西。


    “我去!這是搶錢嗎?”我問素顏。


    “進來就得買,這裏的規矩。”素顏淡淡地說,“兩瓶雪碧。”


    兩百!


    這時,有個混子模樣染著綠毛的家夥走了過來,顯然是聽到了我的話,一臉兇惡地看著我,又一臉的鄙視道:“小子,進我的場子,話不能亂說。我看你臉生,就不跟你計較,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的舌頭就保不住了,你看!”他指指吧台旁邊的一個大罐子。


    我x!


    福爾馬林液裏泡著好幾條舌頭,也不知道真假!


    綠毛拍拍我的肩膀,突然又想使勁兒摟了我一把肩膀,狠狠地說:“就一次,你給我記住了!”說完又笑了,“不過沒關係,不知者無罪,好好玩兒!”


    神經病!


    我真搞不懂,這種破地方也會有人來。


    綠毛接著威脅道:“我們場子最幹淨,不出千,不抽水,就賣些這些東西。我們的規矩就是把老千扼殺在搖籃裏,無論哪桌,你都不能碰牌!如果敢出千,剁手,絕不含糊!”他使勁兒推了我一下,差點兒把我推倒,幸好素問把我扶住了。


    我真想一拳掄在他的嘴上,打掉他滿口黃牙。


    如果不是素顏讓我來看有沒貓膩兒,我肯定大鬧一場,再也不來了。


    我強忍著怒火,沒發作。


    幹淨的場子,我還真沒遇到過。


    不抽水的,我更沒見過。


    就憑進來花點兒錢買點兒東西,能維持場子的運行,冒這麽大險,鬼都不信。


    話說的好聽,隻不過是抽水和作弊隱藏地更深。


    素顏帶著五萬塊錢,我拿著錢準備上局,我走到骰子桌前,根本擠不進去,等了一下,才有兩三個家夥輸光了錢,但他們沒有走,在原地看。


    綠毛看到了,走了過來,大叫著:“讓開,讓開,讓開……”


    這裏的人似乎很懼怕,迅速讓開一條路,他一把揪住輸光的家夥,拽了出來,罵道:“沒錢了還他媽不滾,占著茅坑不拉屎,再他媽讓我看見誰觀風不下位的,我打斷他的腿!”


    那幾個人嚇得麵如死灰,連連說著對不起。


    我拉著素顏一起擠了過去,賭徒眼睛都盯著賭台,沒人在意素顏。


    骰盅非常特別,是透明的。


    也不會有人搖晃,電動的,按一下開關,骰盅的下麵震動,骰子會彈跳,先押後搖,澳門場子彩票類的變種,先搖獎後下注。場子這麽做,就是怕有聽骰黨,想出千很難。


    我和素顏各押五千買大。


    荷官道:“買定離手。搖一搖,晃一晃,押個豹子買個娘們迴家浪!”


    骰子停下之後,開的是小。


    我再次下注。


    荷官道:“買定離手,先押小後押大,贏個娘們兒吹xx,先輸大,後贏小,贏錢之後娘們兒隨便搞……”我聽了,覺得真有意思,但經常來這裏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結果我又輸了。


    想要在骰子桌出千,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有些困難。


    我不是來贏錢的,兩把下來,我看不出來骰子桌有問題,骰子就是普通的樹脂的,如果灌了水銀,我聽得出來。


    既然沒問題,我退了下來。


    旁邊有個賭徒輸光了錢,他以為我也是輸光了錢,看著我說:“兄弟,輸光了?想斬龍,沒斬成,下把肯定能砍!”


    他所說的斬龍就是個概率問題。


    骰子不作弊的情況下,有可能連續十幾局都是大。


    那麽加倍押小很可能會贏。


    其實這隻是個錯覺。


    就像猜硬幣,一百次投幣,並不是五十次字,五十次花,因為每一次投幣都是獨立的,從概率學上講,連續一百次都是字或者花的情況也是有的。


    我笑了笑,“借你吉言,再試一局!”


    正說著話,又開了一局,還是小。


    “已經連開十二次小了,十三是個晦氣數字,肯定翻個。”


    我再次擠進人群,押注一萬在大上。


    “買定離手,深一下,淺一下,押個豹子迴家探花……”


    果然,開的是小。


    賭徒興奮地對我說:“哥們兒,聽我的沒錯吧,斬了!”他並沒有走。


    我知道他想幹什麽,數出一千塊錢遞給了他,“謝了!”


    綠毛再次衝了過來,揪起賭徒的衣領一個巴掌掄在他的臉上,賭徒瘦弱,個子也不高,就這一下,他一頭栽倒在地,綠毛又狠狠踢著他的肚子,“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奇怪的是,整個場子的人隻是看了兩眼,繼續賭,沒人在意。


    我隨口說:“何必呢,他又沒說什麽!”


    綠毛看了我一眼,一腳踢在賭徒的臉上,他捂著嘴慘叫著打滾,幾顆牙掉了下來,幾個打手架起他,扔到了場子外麵。他抬手就想掄我,“媽的,有你說話的份!”


    我連眼都沒眨。


    他的手要是真敢落在我的臉上,我絕對讓他掉幾個手指頭,手停在半空,又撇嘴笑了,“你媽,真淡定,眼都不眨,我喜歡!念在你是初來的份上,就放過你這一次。在這場子裏,我就是王法,敢跟我說個半個不字,我讓他滿地爪牙!”


    這種人也就是能在這種神仙都沒拉過屎的地方耍橫。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綠光晃了頭發走了。


    他是打給我看,見我臉生,就故意來敲打我,知道我身單力薄,不敢鬧事,隻能在桌上出氣,輸得越多越好,我就是那些經常來的是老賭徒的福利。


    素顏靜靜地看著我。


    我問:“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能忍。”


    “我小時候一天三頓打都到不了晚上,大的小的往死裏整我,我都活下來了,這算什麽?我沒有別的本事,站著不動讓人打的本事還是有的。”


    我們又來到詐金花賭台前。


    人很多,足足十五個人。


    荷官每次發完牌撲克都會扔進桌子後麵的絞碎機,摟錢的時候贏家也不能上手,荷官會幫你摟過來,同時扣除十塊錢撲克錢。


    每次一副牌,一次十塊錢。


    真像綠毛說的,不抽水!那肯定有暗燈上桌千人。


    我擠了個位置,底錢一百,上限五萬,這麽多玩家,上限很容易。


    荷官拿出新的撲克,拆開包裝,然後正麵朝上,來了一手手握江山,牌麵清清楚楚的擺在我們麵前,拿出大小王,他的手法不錯,不像個老千,魔術師的手法。他洗牌也很正規,沒有作弊,如果有玩家卡牌,他會代替,指哪卡哪,發牌也很正規。


    沒有出千。


    於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賭徒身上,有二十來歲的小青年,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還有婦女。


    尤其是那個婦女大口大口地抽著煙,嘴裏罵罵咧咧,前麵擺著一堆的錢,足足有三四十萬,也不怕出門被人搶。


    首家拿起牌,沒碾牌,直接扔了。


    女人連看都沒看,拿起五百塊錢,拍到桌上,“悶五百!”


    上限每次一千。


    悶牌減倍!


    有的人輸紅了眼,也跟著悶牌。


    玩家能摸到的牌也就手裏這三張,還真像綠毛說的那樣,想在這種場子出千很難很難。


    我拿起三張牌,細細碾牌,在碾牌的時候,我仔細觀察著牌麵,沒有任何劃痕,也沒有像油點兒之類的異樣,牌也是普通的撲克牌,小賣部裏一塊錢一副的那種。


    牌不錯,jqk的順子。


    我上了一千,再次觀察的每個人的表情。


    如果有老千出千,時間長了,就能看出來。


    桌上的女人運氣看樣子非常好,繼續悶牌。


    旁邊有個男的氣不過,“我就不信悶不過你,來,來!”他也一把拍上五百塊錢。


    很快,錢就到了五萬上限。


    看牌的人都把牌亮了出來,有人看到我的牌是大順,說我可能最大。


    悶牌男把牌一掀,也是順子,不過比我小,四五六,但他根本不管是輸還是贏,對那悶牌女扯著脖子喊:“開牌!”


    悶牌女不緊不慢地掀開牌,也沒出千,亮開之後,我很驚訝,同花!


    男的大叫一聲,“我x,你他媽昨晚找雛男了,運氣這麽好!”


    女的把煙一丟,鄙夷地看了一眼男的,“壓得就是你!”


    我敢肯定,男的和女的是同夥,男的故意烘托氣氛的,讓人錯誤的以為就是自己運氣不好,好下大注。


    女的就是抽水機。


    抽死這群大傻x!


    又是新的一局,荷官重複著上局的動作,動作行雲流水。


    ……


    女人一直贏。


    錢多的桌子上都擺不開了。


    她朝著場子裏的打手招招手,“給我裝好,一會兒給我送迴去。”


    打手笑嗬嗬地把錢裝在箱子裏,邊裝邊說:“老規矩,五千!”


    ……


    我玩了十把,女的贏了五把。


    其中有兩把是悶贏的。


    她不碾牌,也不思考,就好像錢是大風刮來的一樣,下多大的注她都不在乎,牌小的時候,跟上兩圈棄牌。


    我敢肯定,她認識牌。


    人太多,不好觀察,找個人少時候再來。


    我退了出來,錢也輸光。


    素顏道:“輸光了,跟我迴家吧,我讓人準備點兒夜宵。”


    漂亮且溫柔的女性邀請我去她的家,足以讓我激動無比,我雖然想拒絕,但嘴上卻說:“好,我想吃翡翠黃山……”


    她拿著手機發了信息,“走吧。”


    綠毛站在門口抽著煙,見我要走,再次上前,打量了素顏兩眼,摟著我的肩膀道:“兄弟,我們這幹淨吧,在我們這輸了,那是運氣不好。我們的規矩你也知道了,隨便玩兒,可以亂叫,大喊,罵街,你罵我祖宗我都不跟你計較,但他媽別亂說話,懂不?明天再來的話,讓我發現,你的舌頭保不住了嘍!”


    我微笑著,“你他媽的可真有意思,是在威脅我嗎?”


    “算是吧。”


    “海瑞不大,敢威脅我的大把大把……”


    “那就老實聽話!我這個揍型,背後罵我的人多了,但他們都到我這來玩兒,就是想發財!”


    “我的話還沒說完!”


    “威脅你的人都打你了,哈哈哈……”


    我也跟著大笑,突然收起笑容,盯著他說:“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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