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笑了,顯然不相信我的話,“那好,我就這麽說。看我爸能不能見你?我看你是當老千當入魔了。”


    不相信歸不相信。


    早晚有一天,世人會知道我是茶蘇的兒子。


    他的兒子繼續走了他的老路,他的死是個迷,如果我在江湖中死去,死得可能比他更慘。


    陸秋湘曾經是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從電視上看,她麵容憔悴,歲月就是一把無情的殺獵刀。


    素顏接著說:“南旗龍死了,陸秋湘也不至於找楊老二這麽一個無名之輩,這裏麵的水似乎很深,楊老二也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簡單,他死得也太蹊蹺了。”


    我無心吃飯。


    滿腦子都是陸秋湘的過去。


    千門四聖先後出事,我感覺這中間肯定有聯係,其他三個人我不知道,但南旗龍也是其中之一,這我就奇怪了,無論是南程還是南風她們從來沒有對我提起過。


    素顏吃過飯,聯係人找局,我早早迴到酒店。


    能過網絡,我倒是查到了一些當年的片段。


    十多年前,千門四聖叱吒風雲,縱橫四海,江湖上赫赫有名,當年香港還未迴歸,地下賭場之王麥世德有意將自己的場子交給他們其中一個人。而我爸茶蘇為人慷慨大方,光明磊落,是最被看好的接班人。


    但性格並不能決定人選。


    麥世德舉行了一次賭局,而我爸參加的時候還帶著我媽。不料賭局開始的前一天,麥世德生病住院,醫生診斷就是普通感冒,沒想成第二天,人死在醫院。南旗龍得到消息會從私人會所離開要前往醫院,不料被一群悍匪持槍衝進院中,與保鏢發生激烈衝突,南旗龍被當場打死。


    接著再次有人爆料。


    麥世德生病住院的當晚,隻有茶蘇與納蘭梅提著禮物前往醫院探望。


    雖然醫院方麵表示麥世德的死因是心髒病突然發作未能及時搶救而死,但小道消息說,茶蘇在給麥世德帶去的食物裏麵注射了劇毒氰化物,他是被毒死的。


    茶蘇和納蘭梅也因此被人追殺。


    兩天以後,茶蘇逃到離愁碼頭,被逼賭,下落不明。我師父說是他們已經慘死,但出事的地點相同。


    離愁碼頭在什麽地方,我也問過。


    似乎沒有人知道。


    鮑曉平也因為涉嫌殺人被警方逮捕,最終因為證據不足而被釋放。他沒敢停留,連夜逃往英國。有人說他憑著自己強大的財力,隔海創立了四海堂,與麥世德的殘餘勢力大打出手,直到香港迴歸後,各方勢力才從明麵轉入地下,繼續廝殺。


    耿天陽運氣好算是好的。


    賭局前幾日,他收到來信,老家有叔伯去世,他去吊唁,半路上出了車禍,大難不死,腦子受了傷,醒來後,胡言亂語。也正如此,他並沒有遭受暗算。


    千門四聖土崩瓦解後。


    有一個叫楊久清的人接手麥世德的一切,也正是這個人與鮑曉平抗衡,保住最後的實力,現在香港的貴能風險投資公司就是麥世德的前身。


    楊久清。


    楊老二叫楊林清。


    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麽聯係?


    我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一家龐大的投資公司的老板怎麽可能是楊老二,楊老二的性格隻會鬥狠,不可能把公司做得越來越大。


    我又瀏覽了一下其他方麵的消息。


    據網上的報道說,陸秋湘在當紅之時,激流勇退,突然消失在公眾的視野,原因是她給南旗龍生了孩子,而且兩年生了兩個,一兒一女,不過兩個孩子都因為先天性疾病沒活少到二歲,夭折了,不過有知情人講,南旗龍還有一個兒子,不過因為意外原因溺死在海裏。


    看到這裏,我猛地想起師父教我如何在水裏殺死敵的功夫時,給我說過一段往事。


    他說,如果想要在水下殺死敵人,最好選擇在海裏,隻要目標在船上,就有動手的機會,手裏準備好細繩索,套在他的腳上,千萬不要套在脖子上,因為海裏不能唿吸,最合適的是套在腳上……


    最後,他說,他曾經失手殺過一個孩子。


    這讓他難過了好久,本來想去自首,但又害怕法律的製裁,常年飽受噩夢的折磨。的確,我無數次見過他從夢中醒來,滿身大汗,雙目空洞。


    而這則消息則是說,南旗龍最後的孩子就是被人殺死在海裏。


    腳被係上了細細繩索,拴在一塊岩石上。


    ……


    我甚至能夠想到當時的畫麵:孩子發現腳被拴住,本能地想解開,但奈何繩子太細,根本解不開,他掙紮著,強烈的窒息感讓他不由地張大嘴,大量的海水湧進嘴裏,他咳嗽著,身體的本能讓他唿吸了一口……動作越來越慢,力氣越來越小,終於失去了知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


    師父所說的那個孩子和南旗龍孩子的死法完全一樣。


    我拚命著翻找著網頁,不停地換著關鍵詞,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還真發現了一張照片,南旗龍和幾個人在一起的照片,我把照片複製下來,通過技術放大之後,加上一些修複,最邊上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功夫老師。


    原來師父曾經也不簡單。


    他和千門四聖有關係。


    他曾經說過,他和我爸是朋友,查到我的下落後,知道我被周梅新虐待,把我救了。他和我另外兩個老師耗盡心血培養我,是想讓我替我爸報仇。可是他們直到離開後,也不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這是什麽?


    以他們的實力,和我爸是過命的交情,完全可以去報仇。


    為什麽還要辛苦地培養我?


    想到這裏,我漸漸有些明白了,也許我隻是一顆棋子,或許我走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計劃之內,可到現在,我除了白蘇之外,我不知道其他人和我爸到底是什麽關係。而我身邊的人,都是機緣巧合下認識的。


    如果對手連這些都能安排,那也太可怕了。


    我抽著煙,把師父走後我走的每一步都仔細想了一遍,如果我是被人安排,那麽我要靠自己從這個圈裏跳出去,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胡永吉半夜起來去廁所,看我的房間燈還亮著。


    他走了進來。


    我說:“你怎麽還不睡?”


    胡永吉坐了下來,“四爺,我想問問,你是怎麽把楊老二除掉的?”


    我猶豫了一下,不是我不相信胡永吉,也不是害怕說出去會走漏消息,隻是我不想被人看得太透徹,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肯定會讓胡永吉去,而不是唐刀和玉春樓。


    不過,我看著胡永吉期待的眼神,決心告訴他一次。


    我說:“其實除了運氣之外,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算計的,包括死亡。我的計劃是楊老二受傷後住院。這個人死要麵子,他受了傷,肯定不想讓手下的人看見,所以我就斷定他會自己一個人偷偷迴去,避開所有人,修養一段時間後再露麵,據我這段時間的調查,發現他每隔一段時間都去一個地方,那方比較偏僻,離自然公園較近,在他出院的那天晚上,我提前讓玉春樓潛入房間,在臥室的床邊放了一瓶香水……”


    胡永吉忍不住地問:“香水很重要?”


    我點頭,“當然。香水非常劣質,香味又濃。楊老二有哮喘,雖不經常犯,但身上總帶著哮喘藥。他迴到臥室後,往床上一躺,夾在床與被子之間的香水瓶掉到了地上,摔碎,他定起身查看,撲麵而來的香味立刻誘發了他的哮喘。但他身上藥被人動過手腳,擰不開蓋子,吃不到藥,他隻能死。”


    現在想想我都有些後怕。


    雖然我查到了楊老二的住處,但沒想到那裏住著人,而且還是陸秋湘。


    如果她及時趕迴的話,楊老二也許不會死。


    胡永吉擔憂地說:“四爺,我看你還是躲一陣子吧。你剛才說了,你用的是劣質香水。你想想楊老二的女人怎麽可能會用劣質的東西,警察一定會懷疑。還有,藥瓶也被你動過手腳,這也是證據。如果警察追查下來,你逃不掉。”


    我笑了笑說:“這些我早就想到了。我是故意這麽做的。”


    “故意?”


    “對,故意!你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的到,這樣一來,有人知道楊老二死於非命,那麽和他有過節的人都有嫌疑。不管誰跟他的過節最大,但鬣狗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我。我在震懾敵人,他們想要動手,也要考慮到自己會不會死於非命!”


    胡永吉還是很擔心我的安全,“你是震懾了敵人,可是震懾不了警察。”


    我搖搖頭,“不會的。因為楊老二身邊的人會給警察一個完美的解釋。”


    不是我過於自信,如果真查起來,那麽很多事都會被查,拔出蘿卜帶出泥,最怕的人不是我,有人比我緊張多了。


    所以不等我逃走,自然也有人跳出來擋在我前麵。


    而且現在還涉及到了陸秋湘,那就相當加了一道防火牆。


    胡永吉有些尷尬地笑了,“四爺,我沒想這麽多,如果是我的話,把我惹急了,一句話,幹就完了。”


    我歎了口氣,“幹就完了!不然,你也不會在天河被人追著打。我看天河的事兒差不多也過去,你告訴胡叔一聲,不用在外麵躲著了。”


    胡永吉說:“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想必又幹起老本行,鏟地皮去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兩天,再過幾天,我們就要有一場以三對三十的場麵,這次可不是拚紅棍,是真的危險,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得權衡一下利弊,到底我們要不要管。”


    布朗的事擺在眼前。


    不能不解決。


    我不想冒險,但我又不忍看著國寶被外國人盜走,最可恨就是賀安紅身後的人,他媽,這種事情都幹的出來。


    如果是國人,盜也就盜了,賣也就賣了。


    本來就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


    現在一個外人來偷來搶,肯定要一致對外。


    眼看著就到了楚飛霜強約我入局的時間,我根本沒理會,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潛伏起來,而我也秘密到了南風這裏,準備聯合古玩兒行上的人,把東西弄到手,兵不血刃那最好,實在不行,就是火拚也要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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