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今日剛從釀酒的作坊裏麵出來,這幾天正趕上休沐,劉璋正在來釀酒的作坊裏視察。


    高度酒之前雖然也釀造了一些,但是味道還差一點,這個味道是對於劉璋來說的,其他人品嚐過後都驚為天人,劉焉還進貢了幾壇給皇帝,皇帝喝了都迴信誇獎了一番劉焉。


    信裏麵說,劉焉不愧是漢室忠臣啊,有什麽好東西都不忘給朕進貢,之前送來的鹽朕很喜歡,加上這次的酒也合朕的心意,但就是太少了,下迴可以多送點。


    這哪是誇獎啊,這是伸手來要東西了,之前進貢的鹽能不喜歡嗎,劉宏那麽一個愛錢的人,劉焉送過去的鹽,自己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高價賣給公卿大臣們,充實自己的內庫了。


    皇後他們要吃點雪花鹽都得跟皇帝說,這皇帝愛財到這這種程度。


    沒辦法,這酒是劉璋釀造的,這不,劉焉又找劉璋說起了這個事,然後劉璋趁著休沐的時候改良改良釀酒的設備,準備給皇帝多釀出一些。


    劉璋在街上走著,甘寧這兩天帶人不知道去什麽地方剿匪了,身邊有張任和幾名背嵬軍的士兵護衛,突然有人騎著一匹快馬飛奔而來,沿途撞倒了一些商鋪的牌匾貨物。


    就見這時,路中央站著有一名十歲左右的孩童,這孩童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任憑旁邊人叫喊也沒有反應。


    劉璋在旁邊喊了一句:“快閃開。”


    這騎馬而來的男子看到孩童在路中央沒有動彈,不但沒有減速,反而直挺挺的衝撞過去。


    劉璋見喊了一句這孩童沒反應,讓身邊的一名士兵將這孩童救下。


    這名士兵身手敏捷,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孩童身前,在快要撞到的瞬間,搶先將孩童撲向了一邊,因為跑的太快,加上懷中抱著孩童,這名士兵撞到了路邊台子的角上,那台子的角很是鋒利,將士兵的左臂劃出深可見骨的口子,血瞬間流了下來。


    而這人的馬一驚,原地直立起來,給馬背上的人甩了下去,這人掉到地上後,拿起手中的馬鞭,罵罵咧咧的抽了馬一鞭子,馬兒吃痛之下,往旁邊溜達了幾步。


    “還敢跑,看我不抽死你。”


    這人還要繼續上前抽打馬,張任看見手下的士兵受傷,立即大怒,按著腰間長刀,上前指著那人生氣的說道:


    “你是什麽人,竟敢當街縱馬狂奔,不要命了嗎。”


    之前城裏規定了,除了士兵傳達軍情的時候可以騎馬報送,其餘人不能隨意的騎馬,可以駕駛馬車之類的交通工具。


    因為騎馬速度很快,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人,而且有些世家子弟就喜歡縱馬傷人,事後賠一些錢,也沒人敢吭聲。


    但是劉璋發現這種情況後,就製訂了城裏麵嚴禁騎馬,想騎馬就去城外,城外地方大,隨便跑也沒人管。


    之前劉璋為了立威,已經整治了一批人,沒想到今天走在路上又讓劉璋碰見了這個情況。


    那人聽見張任的問話,抬眼向著他們看去,本來漫不經心的臉瞬間變了,變得小心翼翼。


    這人名叫張徽,是劉焉手下張魯的弟弟,張魯的家族是益州本地的豪族,祖上據說是張良的後人,還是天師道張陵的孫子,現在的張魯還沒有建立五鬥米教,之前被劉焉派去賑災去了,擔任張魯手下的軍官,這會安置災民張徽和張魯一塊去的,想要混點功勞,今天張魯迴綿竹匯報災民安置的事情,張徽跟著張魯一塊迴來的。


    張徽是認識劉璋的,目前劉焉身邊就這麽一個兒子,長子和次子都遠在洛陽,如果劉璋想的話,劉璋就可以是益州最大的紈絝。


    本身作為一個紈絝子弟的張徽劉璋是不認識他的,但是張徽對劉璋可是熟悉,因為他也知道這綿竹城裏麵誰不能惹,張徽一看是劉璋,差點沒把魂都嚇沒了,立馬衝著劉璋恭敬的說道:


    “小人、小人……”


    這急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小人張徽,今天跟隨家兄張魯而來,正要向州牧大人匯報災民安置的事。”


    這張徽還有些機靈,說是為了匯報災民的事情,避重就輕,其實就是覺得好久沒迴綿竹城了,在軍營裏麵憋的太久,想撒撒歡,況且匯報也是張魯去匯報,他這是借著這個理由讓劉璋放過他。


    其實如果不出事的話,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這張徽太過囂張,一路撞到了好幾處商鋪的物品,還差點撞死那孩童,這孩童被救下以後,看著流血的士兵,愣了一下,之後嚇得哇哇大哭,旁邊的家人都趕緊過來對著那士兵千恩萬謝。


    劉璋這個時候要是放過了他,別人會怎麽想,著有關係的就能放過,沒關係的就罰,這賞罰不明,是非不分,劉璋好不容易建立的威信可要流失大半。


    劉璋看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指著張徽說道:


    “你身為將士,縱馬招搖過市,公然違反政令,罪加一等,拉倒城門鞭四十,沿途毀壞物品雙倍賠償,至於這孩子……”


    劉璋看著驚魂未定的孩童,想讓張徽掏錢賠償,但是這孩子的父母哪敢要賠償,連連推辭,劉璋看這一家人不要賠償,便讓他們走了,隨後又跟張徽說道:


    “若是日後讓我知曉你報複這孩子家人,我不會輕饒你。”


    張徽見到自己要被抽四十鞭子,頓時麵如死灰,又聽到劉璋後麵的話,還哪敢生出報複的心思,連忙低頭向劉璋保證。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劉璋讓兩名士兵押著張徽前去城門口了,自己趕緊上前檢查一下剛才救了孩童一命的那名士兵的傷勢,這士兵左臂三頭肌的部位被劃出長達十多厘米的傷口,深可見骨,血液血液緩緩流出。


    劉璋急忙命人將士兵攙扶起來,從懷中掏出手絹將傷口暫時包住。


    隨後劉璋正要帶人去找大夫,就聽見身後有人喊道:


    “這位將軍且慢!”


    說話的是一位年紀四十歲上下,額頭微微凸起,麵色紅潤的男子,這男子看劉璋轉過身,又抱拳說道:


    “剛才觀將軍處理事情公正嚴厲,賞罰分明,在下佩服,在下粗通些醫術,這位士兵的傷,能否容在下醫治。”


    本來劉璋也是要找大夫的,城裏有名的大夫也不少,劉璋認識一些,之前也有過交流,但是他們這些大夫聽到劉璋說出治病可以將人開膛破肚的話後,都接受不了劉璋超前的思想,都紛紛對劉璋敬而遠之,這聽見聽見有人說會醫術,劉璋迴頭看向說話的人,有點麵生,不確定的抱拳問道:


    “敢問先生姓名?”


    這人撫了撫下巴上的胡須,微微道:


    “在下華佗,字元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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