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來了?”鳶尾看到兩人來,擺了擺手,讓侍衛們將藥放在院子裏,她待會兒再送進王妃房間裏。


    上一個月圓夜,王妃吃了許多苦,所以這次月圓,王妃準備了些藥材放在熱水中,看能否有效果緩解一些。


    柴清衍跟董瀚眼神不受控製的看向四周的藥材,


    這些多,要是吃的話,得吃一天吧?


    還是說,並不是吃的,而是另有用處?


    兩人心中思緒萬千,在鳶尾打量的眼神下,才迴過神,將李恆吩咐人去做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鳶尾笑了片刻道,“不用管她,王妃早就料到了他的動作,再過兩日我們就會離開這裏了。”


    柴清衍看著鳶尾早有打算的樣子,才放下心來,“既然如此,我等便不打擾王妃了。”


    兩人一起離開,出了院子後。


    董瀚才問道,“王妃怎麽要這麽多的藥?而且我還聽說,她讓人準備了很多熱水,一整夜都要源源不斷的送進這裏,這是要放在水中的嗎?”


    可是隻是正常的洗澡怎麽會要這麽多藥材?


    柴清衍捂著他的嘴,搖了搖頭,“王妃的事情,不是我們能管的,我們有這時間的話,去找一下李家人再問清楚,他們為什麽派人去盛京。”


    董瀚也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心中顫了片刻,頷首應是。


    院子內。


    司夜雲將所有藥材都擺放好之後,才讓鳶尾將院子門關上,隨後將所有隱藏在暗中的暗衛都叫了出來。


    暗衛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王妃為什麽忽然喊他們出來,


    但是他們隱約感覺跟布坊有關。


    “你們都是靖王派給本王妃的人,”司夜雲清冷的聲音自上方緩緩響起,美豔的麵容冷下來,淡淡的威壓讓她充斥著威儀,讓人不敢直視。


    暗衛們心中所有的嘀咕隨著她的聲音響起,全都心中一凜,緊張的等著王妃的話。


    銀鈴也莫名心中惴惴不安,眼巴巴的等著姐姐說道。


    司夜雲冷冽的目光在眾人麵上一一掃過,紅唇才輕啟道,“雖然本王妃明白你們效忠的人永遠都是靖王,但現在他既然將你們派給本王妃,那本王妃暫時就是你們的主子!你們若欺瞞主子,就別怪本王妃現在趕你們迴靖王身邊!”


    暗衛們紛紛嚇了一跳。


    他們的想法跟鳶尾一樣,跟著靖王還是跟靖王妃其實是差不多的。


    但如果是被王妃趕迴去,那麽他們同樣會被王爺所厭棄。


    所以他們同時跪下,異口同聲道,“屬下等會一直效忠靖王妃。”


    “好!”司夜雲冷冷的一字落下,聲音驟然冷下來道,


    “既然效忠本王妃,那有一事本王妃需要知道!”


    “玄衣,到底是誰!”


    “他跟靖王是何關係!”


    她從清月布坊看到的那一抹身影就是玄衣。


    所以她懷疑,卿鳳齋跟清月布坊有關係,


    一旦有這個懷疑的念頭,她就忍不住想到之前軒轅靖給她的消息時,卿鳳齋那邊也有類似的消息,雖然話不同,但大致意思都差不多。


    所以她開始懷疑玄衣的身份。


    暗衛們聽到王妃的話,同時愣了一下,眼神裏都有些迷茫,。


    玄衣?


    那不是卿鳳齋的主事人嗎?怎麽跟王爺扯上關係了?


    他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唯有一人眼底有些驚訝,他左右看了下眾人的眼中神色後,想了片刻才出聲道,“屬下的確曾見過玄衣進過王爺房間,但是屬下等的確不知玄衣跟王爺有何關係。”


    “真不知?”司夜雲眉心攏起,眼神裏有著幾分不信。


    這些暗衛不是一直都跟軒轅靖嗎?怎麽會不知道這件事。


    暗衛們卻紛紛也搖頭道,“我等雖保護王爺,但是王爺的事情,我等從不會過問,王妃若是想查玄衣的身份,我等可以暗中調查。”


    他們話已經說到這裏。


    司夜雲也不好多逼迫,讓他們去調查。


    鳶尾按照司夜雲的吩咐,將藥材一樣一樣的放進熱水中,等事情都弄好,氤氳的熱氣彌漫著整個房間,將她的麵容軟和下來。


    她看著站在屏風後,還在思考的王妃,咬唇道,


    “王妃是懷疑王爺跟卿鳳齋有關係,瞞著王妃嗎?”


    司夜雲淡笑一聲,“他有多少勢力本王妃不管,但玄衣曾想坑騙本王妃的錢,我得要迴來。”


    至於軒轅靖的事情,她可以等去了安武關之後,再算賬。


    鳶尾眨了眨眼睛,


    王妃真的隻是因為那點錢才想知道玄衣的身份嗎?


    她想了片刻,沒想出理由,隻能退出房間。


    她守在院子外,隨時接應外麵熱水,


    而銀鈴則在房間裏,隨時保證王妃的水是熱的。


    隨著圓月慢慢爬上柳梢,司夜雲臉上的痛苦之色逐漸濃鬱,她攥緊了手心,額上青筋畢現,銀鈴心也提了起來,不時的看著熱水,想讓司夜雲趕緊進水中。


    但司夜雲想在堅持一段時間,


    她感覺這次疼比上次還要猛烈一些,


    這讓她開始懷疑,藍亦塵所中的蠱毒是不是會有變化,比如隨著時間越長,發作的次數跟程度也不會發生變化。


    如果是真的,再過幾次她還能承受的住嗎?


    安武關。


    軒轅靖站在屋頂上,看著溫潤的月亮,臉色也越發沉冷下來。


    以前月圓之夜,他會格外思念司夜雲,


    但是自從看到信後,


    再看到月圓,他心中便泛著細密密的疼,這時的她應該在承受非人疼痛。


    他雖不知如何疼,可他卻明白。


    司夜雲不該承受疼痛,哪怕隻有一絲,也都是不該的。


    “王爺,沒有可疑的人進城,”甲一站在軒轅靖的身後稟告道,這一天他將所有進城的人全都排查了,


    就連前兩日進城的人,他也都排查過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有異常,


    這讓他不知道王爺到底想做什麽。


    “繼續查,”軒轅靖的聲音極冷,背影裏也充斥著濃鬱的冷意和怒氣。


    他眉心擰緊了許久,才繼續說道,“再查一下北涼關那邊情況,明日我們入北芪。”


    什麽?!


    甲一滿是吃驚的看著王爺,那可是北芪啊!


    王爺是偷偷過去,要是被北芪知道,可以直接殺掉而不引起南嶽的人知道,這是犯了極大的危險。


    “王爺,不可!”


    “按照本王吩咐去做!”軒轅靖冷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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