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雪見軒轅靖要為司夜雲討公道,心裏氣的不輕。


    那傻子憑什麽能得到靖王的維護!


    “靖王殿下,夜雲是司府的大小姐,要不是她自己想過來,誰又能勉強她,”殷雪晴苦笑一聲,“況且,她每個月都來這裏幾次,您若是不相信可以詢問府中下人。”


    四周的下人們紛紛垂首,迴道,“迴殿下大小姐的確經常來這裏。”


    司夜雲撇嘴,這裏是尚書府,下人們自然是聽從主子的話。


    誰也不會幫一個傻子說話的。


    司誌才雙肩垂著,有氣無力說道,“殿下,事到如今,微臣也不瞞著您,小女的確經常來這裏跟人幽會,但她本就是傻子,再傳出這種事情,我們司府的臉麵也要丟盡了,所以才盡量將這件事掩埋下來。”


    軒轅靖幽深的眸底定定的看著司誌才。


    俊美的臉上無悲無喜,讓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想法。


    四周的氣氛逐漸冷凝,司誌才感到陣陣壓力。


    他噗通一聲跪下,“求殿下諒解微臣拳拳愛女之心,請殿下放過小女,讓她迴到司府吧。”


    “放過?”軒轅靖冷笑一聲,眸底更冷,仿佛冰山一般,讓人心生卻意。


    “司尚書是在說本王的不是?可本王記得,當初是司尚書在父皇麵前,讓司夜雲嫁入王府的。”


    司誌才冷汗涔涔。


    他隻想著讓司夜雲迴到司府,將她處理掉。


    卻忘記司夜雲進入靖王府是因為要陪葬。


    若是司夜雲有問題,那他當初在陛下麵前所說的話,無異於欺君之罪。


    “微臣……”


    “司尚書還是想清楚再說話。”軒轅靖聲音冰冷,淡淡的威壓讓人心驚膽戰,司誌才心裏猛地一落,這件事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


    早知道,他就該讓司夜雲單獨過來!


    這樣等事情塵埃落定,任何人都無法說話。


    司若雪在一旁焦急萬分,靖王對司夜雲的維護,她全都看在眼底,也更加嫉妒司夜雲!


    “靖王殿下,姐姐她……”


    “妹妹怎麽沒被打啊?”司夜雲忽然出聲說道,“你們說我要是不來就打我,妹妹怎麽沒被打?”


    司若雪被這話噎的說不出話,楚楚可憐的看向靖王,梨花帶雨柔弱無比,“殿下……”


    軒轅靖眉頭微蹙,薄唇抿緊,幽深的眸底更為深邃。


    半晌,薄唇淡淡的吐出幾個字,“這事到此為止。”


    司夜雲挑眉,就這麽輕拿輕放?


    說好的,她如果出事就找司若雪麻煩呢?


    這麽快就改主意,那算什麽?


    司誌才大大的鬆了口氣,整個人都如同水中撈出來一般,虛脫的癱在地上。


    司若雪美目含淚看著軒轅靖,眼底的感激和柔情快要溢出來。


    兩人目光接觸,仿若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司夜雲米眯了眯眼眸,難道軒轅靖跟司若雪真有什麽關係?


    要不然為什麽司若雪隻要說話,軒轅靖就不再繼續,明明剛才還在讓司誌才好好說話呢。


    “迴府,”軒轅靖冷聲說道,麵色更加冷凝。


    微涼的目光從司若雪的臉上掃過去,便抬腳朝著外麵走。


    司夜雲落後一步,看著司若雪得意的目光衝自己挑釁,她惡作劇咧嘴,笑,“妹妹怎麽不喊恭送王妃?”


    王妃兩個字跟踩著司若雪的尾巴一般,讓她瞬間變了臉色。


    司夜雲心滿意足的離開尚書府。


    上了馬車後,司夜雲便不再跟來時一樣,與軒轅靖並排坐,而是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去了殷雪晴的院子,什麽線索都沒有找到,她本就心情不好,加上剛才軒轅靖不幫她就算了,還想息事寧人,在她看來,就是背叛。


    既然有過背叛,那就不再做朋友。


    等有機會她就離開靖王府,出去遊曆天下。


    “你是覺得本王剛才不該幫司若雪?”


    清冷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打破兩人之間沉默的氣氛。


    司夜雲無所謂的聳肩,“你是靖王,你願意幫誰就幫誰,反正我就是個陪葬品罷了,沒有發言權。”


    “你是靖王妃。”軒轅靖糾正她的錯誤。


    不管當初司夜雲是因為什麽進入靖王府,隻要上了玉碟,那就是他軒轅靖的王妃。


    司夜雲心裏嗬嗬一笑,這種憋屈王妃誰愛當誰當,反正她不當。


    軒轅靖睫毛微垂,遮擋眼下陰影,麵容平靜,聲音清冷解釋道,“司若雪曾救過本王一命。”


    司夜雲訝異,原來是救命之恩?


    那她能理解軒轅靖的所為。


    可她隻能理解,卻不會原諒軒轅靖的背叛。


    “因為這救命之恩,本王曾答應娶她為妃。”軒轅靖平淡的說著,似乎話語中要娶妃的並不是她。


    司夜雲扯了扯唇邊,語氣中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酸意,“你現在也可以休了我,娶她,反正她現在也在等你。”


    不止在等軒轅靖,而且是想盡辦法將她弄死,好成為靖王妃。


    軒轅靖抬眸,眸底平淡的看向司夜雲,“不必,本王說了你就是靖王妃。”


    “可我……”司夜雲想說,她還不一定想當靖王妃呢。


    如果有選擇,她想迴到現代。


    軒轅靖閉眸,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司夜雲隻能閉上嘴。


    兩人互相不再說話,沉默的氣氛直到迴到靖王府,也依舊存在。


    李全心中疑惑兩位主子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為什麽就迴一趟尚書府就鬧得不開心。


    可他去問過鳶尾,鳶尾隻說不知道。


    李全隻能默默將事情放在心裏,希望兩位主子能早點和好。


    洗衣房中,麗香哭的臉都花了,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洗衣服,往日保養極好的手在泡了一天水之後,變得幹幹巴巴。


    旁邊堆滿衣服,麗香洗到後麵,怒氣騰升,手中抓著一件下人衣服,質問看著她的嬤嬤,“嬤嬤,這衣服根本不是王爺的!為何讓我洗。”


    嬤嬤眼皮子都不抬,懶散說道,“我有說過你隻洗主子的衣服?”


    麗香一噎,沒錯,嬤嬤的確沒說隻讓她洗主子的衣服。


    可是下人的衣服都是自己洗,怎麽可能有專人來洗。


    “做下人就該本分一些,主子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嬤嬤掀了掀眼皮,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就這小樣,也敢欺負王妃。


    落在她的手中就別想完好迴去。


    麗香氣的肺都要炸了,啪的一下將衣服摔在地上,忍著渾身的疼喊道,“我要見王妃,我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你們要是欺負我,那就是欺負王妃!”


    “嘖,一個丫鬟也敢把自己跟王妃並列,難不成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嬤嬤不屑的譏諷,奴才就是奴才,一輩子都別肖想不該有的東西。


    麗香氣的不輕,這時她無比後悔為什麽要來靖王府,早知道就在尚書府,好歹不用受這些氣。


    堆成山的衣服,她一直洗到天黑才迴去,好在今天有吃過一點冷飯冷菜,否則她真的要撐不住。


    可剛一迴到聽竹軒,麗香的眼睛就瞪圓。


    王妃在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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