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泉。”許弈喚道,“帶客人下去休息。”


    一青色鑲邊的白衣弟子從遠處靠近,恭敬道:“是,掌門。”


    又朝魏斂他們做了個請手勢:“請諸位隨我來。”


    魏斂沒動,幾人下意識地看向言晚。


    言晚點頭,“去吧。”


    見此,他們才跟在青泉身後離去了。


    “他們似乎對言道友頗多依賴。”等魏斂等人離遠了,許弈才開口。


    “他們長輩不在身側,這些時日也隻有我顧上幾分了。”言晚淡淡道。


    ……


    越往北去,地勢越廣袤開闊,多是人煙罕跡之地。


    玉明珠抱著容嘯的手鬆了鬆,抱怨道:“真是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容嘯看著她嘟起的嘴巴,心神蕩漾,想安慰她幾句,開口卻是:“嗷——”


    “唔……”


    玉明珠憐愛地親了親小白貓的鼻子,“乖,你怎麽還不會喵喵叫呀,沒關係我教你。”


    “跟我學——喵~”


    容嘯臉都黑了,隻可惜如今隻是一隻‘嗷嗷待哺的小奶喵’,看不見神色,隻能不再發出聲響。


    若不是他身中劇毒,不僅化不了人型,且還是幼型,麵前這人也算救了他,否則就算心裏有所悸動,也容不得她如此羞辱。


    也罷,待日後留她一命就是。


    容嘯眼中的戾氣消了下去,對玉明珠‘蠢笨’想逗他的舉動多了些縱容,總歸是要討迴來的。


    逗了一會貓,玉明珠頗覺無趣,摸著那塊黑衣人留於她的玉佩,她一掃沮喪,她勢必是要去那傳說中的妖都走一趟的。


    不想讓她去的地方她偏要去,何況上玄宗長輩也不一定去過,這讓她十分興奮。


    “若妖真有那麽可怕,我便不會被妖所救了,一路上也沒遇見過妖,誒,真想爹爹親眼看看,他之前說的都是騙人的。”玉明珠抱著容嘯邁步繼續向前走,“要是找隻妖問路會不會好些。”


    容嘯作為‘幼崽’雖然被玉明珠抱著,無需他走路,卻還是抵擋不住身體本能有些累了。


    他又有幾分不放心,擔心玉明珠會走偏,這一路上,如果不是他在暗中帶著,玉明珠怕也是走不到這裏。


    有兩次就因為他睡著了,醒來費勁心力才重新把玉明珠帶迴正確的方向,他受身體所限,能使用妖力有限,好不容易恢複些許力量全用在這上麵了。


    見玉明珠不安分的想找妖問路,他恨不能潑桶水讓她清醒清醒,她以為人妖兩族是什麽關係?非常和諧嗎?更別說玉明珠還是個捉妖師出身的。


    不是他瞧不起玉明珠,但以他觀察來看,就算玉明珠天賦頗佳,實力也就一般,若遇見的妖認出他來了,多半會壞事,何況還有妖一直在追殺他。


    容嘯想的再多暫時也沒有辦法,他隻能努力恢複,積蓄些力量,好讓自己不再那麽被動。


    行了一個時辰的路,玉明珠的耐力即將耗盡,已經入秋的天氣依舊帶著炎熱,她暫未修行到能無視外界氣溫帶來的影響,抹了把額頭沁出的汗,玉明珠有些氣虛。


    並非沒有趕路的法寶,但她修為如此,使用不了太久就需要休息,加之她還心心念念要找人或者妖問路,隻能邁著兩條腿走著。


    “這裏是什麽鬼地方,荒郊野嶺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她自覺自己倒黴,這麽多天不管是城池還是小村落都沒見到。


    玉明珠抱怨聲才落下就看見不遠處那株樹後麵似乎有所動靜。


    半人高的野草肆意伸展,無風卻在發出窸窸窣窣地聲響,在蟬鳴與鳥鳴聲中不明顯,但在這無人的荒郊野嶺又十分顯眼。


    “有……有人嗎?”玉明珠咽了咽喉嚨,心情在激動與害怕間徘徊,她是好些日子沒見到人了,偏偏又迷了路,自然是想遇到個能指路的人的,但又不免想起那些長輩們用來嚇唬她的故事。


    雖然覺得都是為了嚇唬她編出來的,但又覺得萬一是真的呢?


    “誒呦!”草叢裏發出痛唿聲,帶著嘶啞的女聲喊道,“有!有人!快來幫我一把!”


    玉明珠沒蠢得直接相信就衝上去,她拔出了劍,挑了挑遮住視野的草。


    靠近了才見的分明,一個婦人跌做在地,手邊是散落的枯枝和背簍。


    這讓她鬆了一口氣,又是道不明的失望,還以為是妖的把戲……


    “大娘,你怎麽了?需要我做什麽?”玉明珠定了定神道。


    婦人看見來人就一個小姑娘,雖然有點失望,卻還是十分激動,也是,這條路上能有人經過就不錯了。


    她指了指腳,苦笑道:“腳傷著了,又摔了一跤,姑娘能不能扶我一程,我家就在山下不遠處。”


    玉明珠仔細看過去,婦人右腳小腳處有血跡滲出,已經染開了。


    灰色的麻布衣沾著野草和泥土,發髻有些淩亂,額角帶著擦傷。


    玉明珠下意識看了自己身上這身俏麗的短粉裳,因著天氣還未轉涼,紗袖隻到手肘處,肩膀與鎖骨露出,被陽光一曬,帶著淡淡的粉色,白的晃眼。


    她抿了嘴角,有點不想去攙扶婦人,會弄髒吧……


    婦人垂著頭看著傷處,沒看見玉明珠麵上一閃而過的嫌棄。


    在心裏鬥爭了一會,玉明珠彎了腰準備扶起婦人,放下容嘯時有些猶豫,這還是隻小奶貓,等會不知道能不能跟上,把劍收迴劍鞘時,她陡然想起,自己身上帶著療傷藥對普通人來說跟聖藥無疑。


    她又重新抱起容嘯,鬆了一口氣,總歸是不用弄髒衣服了。


    “我這裏有療傷藥。”她說著就把藥瓶遞給了婦人,“你快吃了吧。”


    婦人不肯接:“這怎麽行,這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我家有傷藥,離這兒不遠,就不浪費姑娘的好藥了。”


    “我這多的是這種藥,算不得浪費,我要抱著貓,他還不能走路。”玉明珠指了指懷中的容嘯,“大娘吃上一顆就知道好不好得了了。”


    僵持了會,婦人還是聽從地吞服下小巧精致的丹藥,也無需用水輔助,讓婦人隻覺與糖丸相似。


    她感覺到溫和像被流水拂過的感覺從傷口處蕩開。


    身體仿佛充盈滿了力量,沉屙舊疾也被一掃而空,本來忍耐的痛楚消失不見,她隨心的站起來,走了兩步,已經完全好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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