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毛遂自薦之人,正是那百戶白世清,“馬大人,沈參將,在下倒是與這槍械一道,略有知曉。”


    沈牧聽到白世清所言,心中大喜,說道:“白百戶,你說來聽聽。”


    “小人自小便喜好舞槍弄棒,遍訪名師,習得了一身的武藝。成年以後,我自認為武藝超群,便又對槍械一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時常習練,對於其中構造也是十分的熟悉。”


    踏破鐵鞋無覓處,沈牧說道:“好好好......馬總兵,我看你就把這白世清交給我,末將有大用。”


    馬芳自然不會拒絕,便說道:“既然沈牧你需要這方麵的人才,而白百戶又才能卓越,正是人盡其才,兩全其美的好事。隻要白百戶同意跟你走,我當然不阻攔。”


    雙方一拍即合,沈牧便將白世清編入了親兵,誰知白世清卻繼續說道:“馬總兵,沈參將,小人還有幾個朋友,亦是與此間略知一二。不知沈參將還是否需要。”


    沈牧大喜過望,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白世清,你的那幾位朋友都在何處,統統招致軍中。”


    “一共有三人,都隨平虜的百姓一齊撤退,如今都在大同鎮落了腳。小人這就去把他們找來。”說完,白世清告辭了眾人,轉身離去。


    “沈大哥,你這次帶我一同前來,算是最正確的決定。你看,我一來,你的事都是順風順水。”


    沈牧一臉的黑線,沒想到這朱祤鈞連這樣的事,都能聯係到自己身上。


    馬芳見其直唿沈牧為大哥,好奇的問道:“沈牧,這位小公子是令弟,本官倒是從未聽說過。”


    沈牧訕訕一笑,猶豫說道:“馬總兵,這位......這位是末將剛剛結拜的義弟,嗯......義弟。”


    朱祤鈞也毫不客氣,說道:“沒錯,馬芳,在下正是沈牧的義弟。”


    馬芳聽這年輕人直唿自己的大名,神色確實一愣,正待發作。沈牧見其麵色不善,連忙上前,說道:“馬總兵,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馬芳身居高位,又看對方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便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微含怒氣,嚴厲地對沈牧說道:“沈參將,你在軍中辦事,規矩頗多,萬不可沾染了江湖綠林氣息,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沈牧衝著朱祤鈞瞪了一眼,朱祤鈞吐了吐舌頭,並未多說什麽。


    待得白世清帶著到來,沈牧便讓趙士禎帶著白世清四人,留在大同鎮,加緊槍械的改進和製造。


    隨後,他又與馬芳一同商議了接下來的軍事行動後,便告辭而去。


    離開了總督府,朱祤鈞喋喋不休,“沈大哥,這馬芳一個小小的總兵,也敢嗬斥與你,要不要我稟報父王,撤了他的職。”


    沈牧也知道這位小祖宗行事乖張,無規無矩,隻得連忙說道:“朱公子,萬萬不可,這馬總兵不知道你是什麽人,自然對你直唿其名頗為不滿。不知者不罪,馬總兵也並沒什麽過錯。”


    “哼,那是,他如果知道我的身份,保管他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走在後邊的杜采薇卻有些不以為然,她長於煙花柳地,朝中大員,皇親國戚自然是見過不少,甚至皇帝都差點成了她的床上的常客。


    她聲音如同風鈴一般,“哼,你什麽身份,怎麽不說出來嚇他個屁滾尿流,反而連累沈牧看臉色。”


    朱祤鈞卻反唇相譏,“呦,這還沒過門呢,就護著未來的夫君了嗎?”


    杜采薇臉色‘騰’地一下變得緋紅起來,怒斥道:“小屁孩子,看我不打你?”


    一個不畏強權,又是皇上看中的人;一個行事乖張,又是當朝的太子。這二位爭吵起來,誰都夠沈牧吃不了兜著走得了,他趕緊開口勸道:


    “二位,二位......那馬總兵與我有知遇之恩,嗬斥幾句本也不算什麽大事,沒必要爭吵。”


    杜采薇冷哼一聲,又看了沈牧一眼,兩頰更加的緋紅。


    朱祤鈞卻是不依不饒,說道:“待得本少爺迴了京城,一定稟報父親,給你們二人賜婚,哈哈哈......”


    這朱祤鈞哪裏知道,杜采薇正是他的父皇看中的人。沈牧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說道:“朱公子,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我雖年紀尚幼,但傻子也能看出來采薇姐姐早已芳心暗許於你,難道是幼卿姐姐不同意你納妾?”


    走在最後的唐幼卿,最是怕人說自己善妒,連忙上前說道:“朱公子切莫胡說,夫君他英雄有為,三妻四妾本也是正常。采薇妹妹國色天香,與夫君他也頗有緣分,幼卿哪裏會攔著。”


    “既然如此,沈大哥,你為何不願意納了采薇姐姐?是嫌棄她青樓出身,還是姿色不夠?”


    此刻,不僅僅是杜采薇,連沈牧的臉上都有些發燙,他看了看杜采薇一副羞羞答答,欲拒還迎的模樣,猶豫地說道:“在下怎麽會嫌棄采薇的出身,隻是......”


    “隻是什麽?就這麽說定了,等會了京城,我就向父皇進諫,定成了你二位的好事。”說完,朱祤鈞邊大馬疾馳而去。


    沈牧大喊了一聲,“朱公子不可......”便也催馬緊跟上去。


    一行人,迴到了駐軍之地,沈牧便傳下軍令,剩餘的兵馬盡數拔營起寨,直奔威遠衛而去。


    到了威遠衛,沈牧深知錦衣衛李諍常年於此間勾當,便派他前去打探敵情和附近地形。


    他又召集來三路帶兵的將領,拿出行軍地圖,與眾人一同商議接下來的應敵之策。


    沈牧便讓朱祤鈞坐於上首主位之上,朱祤鈞也毫不客氣,大馬金刀坐到了主位。周必昌見此,有些詫異,看向沈牧。


    沈牧朝著周必昌使了個顏色,周必昌雖不明其中緣由,但他與官場之中混跡多年,心中便知其中必定有些緣故,也不再多問。


    沈牧與周必昌便一左一右坐於朱祤鈞的兩側,其他人諸如沙如海、林清泉、李成林、楊家兩兄弟則是以此坐開,而唐幼卿等三女卻是坐於沈牧身後。


    沈牧輕咳一聲,看向了上首的朱祤鈞,想讓朱祤鈞率先開口做個戰前動員。其餘眾人雖大多數並不知道朱祤鈞的身份,但見沈牧對他頗為敬重,也都知道這年輕少年定然是極為特殊的重要人物。


    朱祤鈞看眾人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來,雖有些慌張,但天生的王者氣勢讓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恢複了狂放乖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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