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牛:寫作多年,腰酸背痛,身體毛病不斷出現,網絡作家們的壽命,可能都不會長久,如果上天有個讓我重來的機會,我肯定不會再寫書。


    ……


    “歡迎王師到來,小人等早期盼多時,有若久旱逢甘雨……”


    高史銀的前鋒營大軍,與一部分山西鎮兵馬,從介休城東麵捧峰門進城,城內幾個大家族,韓家、張家、孟家等家主,早率族人,還有一些親近士紳官將迎接。


    他們代表了城內另一股力量,介休城最早為韓姓居住地,古就有“韓阪城”之稱,民間更有“先有韓阪橋,後有介休城”之說。此地孟姓人也多,有三孟分家一說,張姓人也是大族。


    他們與範家是竟爭對手,自然不甘為範永鬥陪葬,太原消息傳來後,他們就密謀獻城,當地官將雖然親近範氏,然他們在軍隊中也不是沒有影響,偷偷打開一道城門,還是可以辦到的。


    高史銀揉揉自己的臉麵,連日奔波,他也有些疲倦,不過還是威嚴地道:“很好,各位掌櫃的棄暗投明,這是明智之舉,我家將軍,自然會論功行賞。”


    各家主點頭哈腰道:“此乃小人應盡之意,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看著高史銀身後的鐵騎甲兵,他們暗暗心驚,果然是虎狼之師,這樣的精兵……


    韓家家主似乎難以啟牙齒,幹巴巴地道:“大軍進城。這個……”


    高史銀明白他的意思,揮揮手:“我靖邊軍軍紀森嚴,所過之處秋毫無犯,百姓簞食壺漿,從未有騷擾之舉,隻要城內各人,自己不找死,他們就不會死。”


    隨後他臉一沉,說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麵。若有敢攻擊軍隊者,不論他是誰,必死無疑!”


    各家主放下心來,皆大聲稱讚:“久聞靖邊軍仁義之師,果然見麵更勝聞名。”


    他們言,已為高將軍備下酒宴,為大軍備下牛羊酒菜,懇請賞光,接風洗塵。


    高史銀道:“喝酒吃肉再說。先辦正事。”


    各家主自告奮勇,帶領大軍。前往範府。


    介休城繁華,商賈雲集,民物浩穰,儼如都會。


    城內主要有四條大街,皆盡店鋪林立,還有眾多的錢莊、當鋪,範氏原居張原村,後慢慢搬到介休城內,宅院在西南隅一帶。占據了多條的街巷,西北隅則多為衙署等公署之地。


    前鋒營與山西軍進城後,沿途街巷遇到不少反抗,畢竟範氏的族人,多為介休城軍將官吏,家破人亡的陰影在前,隻得拚命。


    與他們作戰的。是山西鎮的兵馬,皆是各營精騎,前鋒營未戰,他們就打得當地守軍節節後退。一路留下不少屍體與傷者。


    戰鬥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山西鎮的好漢們,肅清了所有反抗力量。


    高史銀領軍在旁觀戰,監督,防止他們趁機燒殺,畢竟除了靖邊軍,餘者軍隊,軍紀都談不上好,便連楊國柱的正兵營,都有許多不良習俗。


    午時,高史銀下令介休城戒嚴,然後在韓家等帶領下,親自帶人抄家。


    沿途一道道街巷,林立範家的牌坊,來到了城池西南隅的範府麵前。


    眼前一個龐大的大宅院,也不知幾出幾進,前院、後院、東院、西院、正院、偏院、跨院、書房院、圍房院……等等,再配上眾多的花園,占地達數十畝之多。


    “民膏民脂,範家的優越生活,都是建立在我漢人百姓的屍骨血肉之上。”


    高史銀策在馬上,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看了看,義正辭嚴念道。


    “將軍所言極是!”


    各家主異口同聲的附合,看著眼前豪華的宅院,個個眼中閃著嫉妒的光芒。


    “破門!”


    高史銀怒喝道。


    排銃幾番輪射,將範府牆頭一些持著鳥銃的家丁射倒,然後雨點般的萬人敵與毒煙彈從門外牆外扔進去,密集的爆炸聲中,裏麵慘叫聲連成一片。


    “咣咣”的撞門聲不斷,一些山西軍,抬著粗大的尖頭硬木,喊著號子,不斷撞擊厚重的大門。


    他們背後,是列隊整齊,層層手持刀盾,還有鳥銃長槍的前鋒營戰士。


    約一刻鍾後,大門咣的一聲被撞開,山西軍退開,盾牌後的前鋒營戰士,對著門內連射數輪的銃彈,將裏麵的護院家丁,還有他們族人官兵,一大片的打倒在院落大門附近。


    硝煙未歇,在高史銀的喝令中,密密的帽兒盔,從範府大門湧入,裏麵傳來了絕望的驚叫聲。


    查抄範府,高史銀出動兩個總的兵力。


    破開大門後,府內的家丁,已經談不上什麽反抗,一一被進府的甲兵肅清,或死或降,然後前鋒營戰士挨屋搜查,將範氏族人一一揪出,哭天喊地中,將他們一一帶到堂下集中,密密麻麻,越聚越多。


    不久後,還將全身發抖的範永鬥,在一條秘道上抓到,帶到了高史銀的身前,又是引起被捕之人一片哭喊。


    高史銀大馬金刀坐在大堂之上,左右有營部官將端坐,還有韓家家主等,恭敬的在下首侍立。


    看著下麵呆若木雞,心如死灰的範永鬥被帶上來,高史銀將一張紙條放入懷中,一拍身旁案桌,發出一聲巨響。


    他怒喝道:“範永鬥,你通敵賣國,罪大惡極!”


    他吼道:“因為你等,死在韃子刀下的百姓有什麽?多少城池淪喪?你,被打入地獄後,應該先上刀山,然後下油鍋,再轉到火海刑域,最後到淩遲刑域,剮滿一千三百三十六刀。最後投入畜生道!”


    他案桌拍得啪啪響,下麵韓家家主等人,看著範永鬥,看得解恨同時,高史銀的話,也聽得他們麵如土色,他們跟隨喝罵:“範永鬥,未想到你如此喪心病狂,老夫真是看走眼了!”


    “範永鬥,你個敗類。該當千刀萬剮!”


    “範永鬥,你個奸賊,人人得而誅之!”


    高史銀道:“聽聽,聽聽,這就是人心向背,範永鬥,你惡貫滿盈,死不足惜!”


    範永鬥聽著眾人喝罵,他眉眼慢動。蒼老的臉上露出慘笑。


    最後更仰天大笑起來:“老夫無罪,若老夫有罪。試問大明何人又無罪?走私通奴,資助東虜,又何止老夫一人?陝西三邊,宣大三邊,薊鎮,遼東,各處邊堡重兵雲集,若無人相助,我等又如何將商貨運出?”


    “九邊。又有哪個官將不通奴?永寧侯,這是柿子撿軟的捏嗎?他為什麽不對晉王,代王,穀王動手?他們何償沒有走私通敵?”


    他聲嘶力竭地叫道:“老夫不服!”


    高史銀一拍案桌:“哼,馬兒挑壯的牽,凡事都有第一步,你等罪大惡極。還敢禍害東路,這是你等報應先到了!”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定然就報!”


    他又一拍案桌,感覺這滋味很不錯,他一揮手:“把這奸賊先押到堂下!”


    然後刷的一聲站起來:“眾將士,速速抄家,不要漏過一兩銀子,一鬥糧米,這些財帛,要妥善交到大將軍手中,隻有他老人家,才能真正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真正造福國朝百姓。”


    一番話說完,高史銀暗暗佩服自己,自己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


    ……


    潛伏在介休城的情報司人員,帶領戰士們抄家,一一在範府內搜查,他們深知這些富戶藏斂財帛的手段,除了明麵的庫房,各類暗窖數不勝數,還有種種匪夷所思的手法。


    比如一個情報司細作,帶領一隊士兵進入一所普通的倉房,士兵們左右看看,見倉內無非一些常見的商貨,不明白這細作為何如此慎之又慎。


    他們看著這人,見他前後左右,來來走走,腳步或輕或重,有時還在地麵方磚敲敲,仔細傾聽,不久,又見他走到一根大柱前,若有所思。


    眾士兵不明白,這柱子看起來很普通,沒什麽異狀,如這樣的柱子,倉庫內還有好多根。


    忽然,這情報司細作,拔出身上的解首刀,在柱上削了幾下,露出內中黃澄澄的顏色,眾人啊了一聲,原來這根柱子,竟都是用黃銅所鑄。


    再轉到別的柱子,解首刀削向,一一露出廬山真麵,盡數銅料,不是黃銅,就是紫銅、青銅、白銅,如此多銅料,可以鑄多少銅錢?


    不但如此,那細作還撬起地下幾塊方磚,用手清了清,立時一片銀光露出來。


    眾人七手八腳,一起動手,隨著表層的方磚掀去,眾人有若置身一個白銀的世界,原來這整個倉庫地麵,皆是用銀磚鋪就,甚至還有些金磚。


    眾人大開眼界,那隊官歎道:“真是開眼了……”


    與此同時,又有另一個情報司人員,一個千總,帶領一隊甲兵,破開某處院落一座假山,露出裏麵一個通道,隨後蜿蜒曲折往下走,下麵似乎是一個暗窖。


    眾人順著台階而下,感覺透氣性非常好,還有不知哪來的亮光,整個暗窖構造,讓人歎服。


    不知下了多深,走了多遠,再拐過一個彎,忽然前方亮光大作,眾人下意識眯起眼睛。


    隨後他們再看過去,個個驚呆了,寬闊的地窖內,一個個大冬瓜擺著,個個閃耀著銀光,竟皆是用白銀鑄就。


    這些銀冬瓜個個沉重非常,一個怕有好幾百斤重,可以有效防止小偷,當然,麵對這種公然闖進來的,就無可奈何了。


    密密麻麻的銀冬瓜擺著,一下子也數不清多少個,除了銀冬瓜,還有許多金冬瓜。


    不但如此,旁邊密集的擺著箱籠,打開後,都是珍珠瑪瑙、寶石首飾,奇珍異寶層出不窮,北方的,南方的,海外的,中國的,外國的,一時間,耀花了眾人的眼。


    那千總嘴張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真真是……真真是……嚇人……”


    ……


    高史銀坐在大堂上,聽著部下的抄家收獲,看著鎮撫不斷統計上來的文冊,不時點頭,這範氏,太有錢了。


    忽然他眼睛睜大,就見堂外,營中一些兄弟,忽哧忽哧,抬來了一些冬瓜,這些強壯的甲兵,數個抬著一個冬瓜,仍然感覺吃力。


    高史銀吸了口氣,喃喃道:“好大的冬瓜,還是銀的……”


    他身旁的營將們,一樣不知不覺站起來,個個表情發直,開眼了,幾百斤的金冬瓜與銀冬瓜。


    韓家家主等,也是目瞪口呆,皆想:“範氏之富有,果為山西之首,可惜……”


    堂外,那些跪著的範氏族人,見大院中,被抄沒的金銀財帛越積越高,個個心如刀割,這都是族人曆代的心血啊,範永鬥也是顫巍巍的跪著,老淚縱橫,完了,範家完了,多少代先祖的努力,盡數付之東流了。


    眼見一個個金冬瓜與銀冬瓜抬來,還有一塊塊金磚與銀磚送來,慢慢堆成小山,人群中一個跪著的,範氏中年男子,忍不住大叫一聲:“……不要,這些都是我範家一代一代,辛苦積下的財寶啊……”


    他尖叫著,就要爬起撲來。


    人群一陣慌亂,範永鬥也是叫道:“元發,不要……”


    “放肆!”


    幾個看守的士兵眼中寒光一閃,一人搶前一步,重重一腳,精製的皮紮軍靴,踹在他的小腹上,那範氏中年男子一聲慘叫,一口鮮血噴出,倒飛了迴去。


    “膽大妄為!”


    他剛摔到地上,痛苦難言,一個沉重的銃托,帶著風聲,又重重砸在他的小腹上,那範氏中年男子再次噴出一口血,身體抽搐,如魚般兩頭挺起。


    “狗賊,敢不老實?”


    隨後,又是幾把銃托,惡狠狠擊來,不斷砸在他的身上,砸得那範氏中年男子全身痙攣,口中不斷吐出血塊,等幾個士兵停止,這男子已去了半條命。


    看那人翻滾呻吟,血流滿麵,範永鬥嗚咽道:“元發,元發……”


    看下麵範氏眾人哭得一團,一個營官歎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另一人淡淡道:“這些賊人不值同情,想想死在韃虜刀下的百姓,比他們可憐一萬倍。”


    他說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高史銀抬起眼看了看:“這些犯人要看好了,到時還要押他們迴去公審。”


    又與鎮撫看起帳冊來,笑道:“查抄奸商,收獲不小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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