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氣氛很好,歐詩雅從前也來過幾次。


    兩個人各自點了東西,厲墨清一聲不吭,歐詩雅也沒什麽話好說,但吃得差不多了,以為不速之客卻出現在兩個人的餐桌前,笑晏晏的道:“還真是巧,能在這裏碰見你們!”


    厲墨清眼底的溫馨順便變得黯淡,抬眸勾笑道:“真是幸會,陸先生!”來的人是陸偉凡。


    歐詩雅聽見陸偉凡的聲音有瞬間的驚怔,隨後也抬起頭來,細細的妝容在清脆的燈光下顯得異常精致,整個人都好像籠罩著一層玄幻的美麗,讓看的人不禁目瞪口呆,很難得一見。


    “歐小姐,好久不見!”陸偉凡彬彬有禮,很快吸引了旁坐上的兩個外國女孩子,驚豔的目光直視瞥向她這邊的兩個男人。


    一個冷酷一個溫暖。


    歐詩雅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於是順勢扔下了叉子,朝陸偉凡扯笑道:“最近還好嗎?”


    原本禮貌,象征性的問候,哪知道聽在厲墨清的耳朵裏麵完全變了味道。


    歐詩雅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現在在這裏跟其他男人相互寒暄問候,算是怎麽迴事?


    男人的自尊很快爆棚,看向歐詩雅的目光瞬間也變得清冷涼淡,又隱隱還有一絲嘲笑,問歐詩雅:“怎麽?這還是有我在的場合呢!”


    歐詩雅原本不錯的心情聽見厲墨清一句酸楚的話立刻驚怔了身子,尷尬的望著陸偉凡,稍後又無可奈何的紅潤了臉頰,垂下腦袋來。


    陸偉凡很輕易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暗波流動,也每走,仍舊笑得燦爛:“厲總裁跟太太還真是相愛!”一句似歎息似遺憾的話緩緩出口,讓厲墨清眼底的狠戾更加激切。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站起身,還沒等歐詩雅反應過來已經一把抓住了陸偉凡的衣領,氣勢洶湧的冷哼:“陸偉凡,不要讓我對你趕盡殺絕!”


    歐詩雅心髒驀的一痛,兩個男人爭執的是什麽她很清楚,一般女人或許會為此感動得痛哭流涕,但是她是歐詩雅,很清楚兩個人都不喜她,爭執的,不過是自己與對方的自尊而已。


    眉眼酸楚,卻看見餐廳裏已經有不少人看向這邊,瞬間慌張之下,連忙伸手拉上厲墨清的手腕,斂著眉眼輕聲道:“快點放手,人都在看呢!”


    厲墨清不怒反笑,眸中怒火噴張,“歐詩雅,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搭救你的情二人嗎?”


    歐詩雅臉色一垮,愣愣的望著厲墨清。


    他說話口不擇言嗎?這般侮辱人的話次次不分青紅皂白的便可以隨便說出口。


    厲墨清更笑得厲害,一把扔開陸偉凡已經被他捏皺的襯衣,扔下一句話揚長而去:“看來我的確是自作多情了!”


    歐詩雅的身子一軟,立刻被陸偉凡摟住腰身沒讓她倒下去。


    那邊厲墨清突然間轉身,這一幕將刺一樣刺進他心髒。


    大大的笑容驀的開滿了他英俊的容顏,兩個人還真是迫不及待,他還沒有出門呢,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就……


    狠戾而不耐煩的眸子最後看了歐詩雅一眼,隨後大步流星的走開。


    歐詩雅連忙從陸偉凡手中抽身而出,略略紅了臉頰低聲道:“謝謝你!”


    陸偉凡明知她的苦澀,但終究還是輕笑著道:“歐小姐,能賞臉跟陸某喝杯下午茶嗎?”


    歐詩雅抬眸,瞅了陸偉凡一眼,他的臉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看起來就像一隻圓潤的球,下意識的讓她感覺到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危險,絕對不能夠靠近。


    “不了,下午還有點事情要做,下次再見吧!”裙角被走道上的盆景勾了一下,揚起飄逸的弧度,襯托得女子身影如花般美麗。


    歐詩雅下樓時厲墨清居然已經坐車離去了,根本沒管她,想打車追上去,哪知道她這一身裙子沒有一個口袋,就連出門之時拿的手包都被扔在厲墨清的車子裏麵,當然身上一分錢也沒有。


    熾熱的太陽下蒼白的臉蛋很快紅潤起來,恰巧這時一輛黑色奔馳開過來,停在歐詩雅麵前,待車內的人搖下了車窗歐詩雅才晃眼看見是陸偉凡在,依然是最紳士的笑容,笑眯眯的對她道:“歐小姐,這個時間段即使你有錢也不一定能攔到車呢!”


    歐詩雅固執的仍舊站在太陽底下,陸偉凡有點無奈,幹脆下車一把拉住歐詩雅垂在身側的細長手腕。


    歐詩雅狠狠顫動了一下沒有掙脫,立刻又氣又急,臉色瞬間如染上了鮮血似的,一臉酡紅。


    陸偉凡優雅的勾著唇角,笑著道:“歐小姐難道不想跟厲先生把話講清楚嗎?時間耽擱得越久應該對事件越不利才對!”


    歐詩雅這才別扭的坐上陸偉凡車子的前座上。


    奔馳唿嘯而去,兩個人誰都沒有看見對麵已經返迴的一輛賓利上,男人如墨的臉色。


    歐詩雅在厲家門口便下了車,不好讓陸偉凡進去,被厲墨清看見了定然更難解釋清楚。陸偉凡也不勉強,讓歐詩雅自己下車後笑著說:“歐小姐有事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歐詩雅心神不寧的點頭,勉強咧嘴笑了笑,轉身進門。


    張嫂聽見開門聲很快迎了過來,笑著問:“太太吃飯了麽?”


    歐詩雅疲憊的點點頭,正想問厲墨清迴來了沒有,張嫂又道:“衣服都已經放進了先生和太太分開的衣帽間裏麵,也熨過了!”


    歐詩雅有點摸不著頭腦,衣服難道真是給她的?長長的黑發落在胸前又被歐詩雅拂去背上,問張嫂道:“先生迴來了嗎?”


    張嫂搖頭,“還沒有,你們不是一塊兒出去的嗎?”


    歐詩雅心髒頓時漏跳了好幾拍,連忙胡亂的點頭:“剛才他說有點事情要先去辦,讓我先迴來了!”


    那張嫂於是也輕笑了兩聲,“先生既然去辦事了,怎麽會有太太迴來的早!”


    一句話漏洞百出,歐詩雅幹脆堅持著酸疼的腿上樓。


    大宅子裏麵空落落的,連牆上鍾表滑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仿佛從來沒有感覺到這裏太過空曠今日是第一次似的,歐詩雅再次進了厲墨清的書房準備找兩本書看一看。


    讓她不可置信的是不知什麽時候這滿書房的照片已經收起來了,放眼望去,連一個相框的影蹤也沒有。


    沒有多作他想,興許是厲墨清也不喜歡再被厲費揚看見呢?暗自嘲笑了兩聲自己,隨後在他書架上胡亂抽走了兩本書轉身離開書房去自己臥室。


    溫軟的躺椅在空調間的室內睡上去格外舒適,書沒有翻到兩頁人已經睡了過去。


    被一陣輕微的響動吵醒的時候天已經陰了,窗外的樹葉無聲顫動,連帶著最頂端的枝梢。


    房間裏依舊隻有靜默的鍾表走動的聲音,歐詩雅打開陽台的大門,方才的聲音應該是從這裏發出來的,什麽東西落地了似的。


    “喵……喵……”待她一出現,居然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跳進來的一隻貓,把她放在陽台上的花瓶打碎了來。


    歐詩雅咧唇笑了,轉身進屋,方才放在桌麵還有一本白皮書,看著已經很陳舊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麽書,還沒有到晚飯時間,覺也睡醒了,幹脆沒事兒翻出來看一看。


    才打開第一頁,溫軟的視線立刻僵住。


    那所謂的白皮書不是一本書,而是厲墨清的日記本!


    他這樣的男人還有記日記的習慣著實讓厲墨清有不少驚訝,想著要不趕緊放迴去,但好奇心作祟,終究又翻開了來。


    第一篇日子的年歲已經延伸到很多年以前,那是李雲兒跟厲墨清開始的時候,也是她興高采烈去國外參加一個大型舞蹈表演的時候。


    整篇日記中充滿了驚喜,歐詩雅的心髒卻不住的下沉。


    就是那迴,她走之前,特意送了李雲兒自己做過最好看的手工品,雖然真的不是很好看,但當時李雲兒還是很興奮,笑著拍胸脯說:“你放心吧詩雅姐姐,我一定隨時跟著墨清哥哥的!”


    想起來當初說的有些話真的就變成了現實,李雲兒在短短的兩個禮拜,取代了她,隨時跟著了她的墨清哥哥。


    日記越看到後麵歐詩雅越忍不住流淚,她從小堅持的愛意,原來在她喜歡的人眼睛竟然是一文不值,從來沒有被珍視過。


    晚餐時候張嫂上來叫她,歐詩雅一把將日記本藏在身後扯笑問張嫂:“先生還沒迴來嗎?”


    張嫂搖搖頭,“要不要打電話問一問吧!”


    “好,你先下去吧!”待張嫂離去,她找到手機打了好幾通電話,但對方始終無人接聽,迎接她的是一整片黑暗。


    歐詩雅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也沒了多少胃口。


    抱著日記又看到了淩晨,一雙眼睛已經被哭得通紅。


    感受著他們幸福的同時,她總能很快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幹嘛。


    所以生活在世間,兩個人能夠同樣愛彼此,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情,但她歐詩雅,好像從來不曾擁有這樣買不來的幸福!


    “鈴……鈴……”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裏麵炸開。


    因為晚睡到現在還沒關機,或者是一些暫時說不清楚的願意,當歐詩雅扔下日記本轉身從床上拿起電話看見是厲墨清的號碼時恨不得幸福的暈厥過去。


    顫顫巍巍的接起電話,還沒等她說話,對麵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問她:“你認識厲墨清是吧!”


    歐詩雅心髒慌亂的跳動了好幾下,不知道厲墨清的手機怎麽會在這麽兇神惡煞的人手中,也不禁攥緊了心髒,沉著的迴答:“認識,他在哪?”


    對麵男人嘿嘿一笑,估計是對對麵的夥伴笑了一聲,又對她道:“現在厲墨清在我們手中,想要他的命的話趕緊拿五千萬來取!”


    歐詩雅張嘴,還沒待她再問,對方已經斬釘截鐵的扔下一句話隨後果斷掛上了電話:“地址馬上給你發過來,現在,馬上過來,晚了一點點,你應該知道後果,不準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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