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也在?”


    “應該是前往鬥法大會的路上,恰好察覺阮不同晉升聖者氣息,才特意過來看上一眼。”


    “不知他今時今日,會是何種心情,曾經的手下敗將,如今卻晉升采氣初期了……”


    “現在阮不同和方塵已經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如若方塵接下來三百年內還未晉升采氣聖位,他們將不再有多少交集。”


    來自各方的竊竊私語不斷響起。


    九極山這邊瞧見這一幕,一個個眼中都帶上一抹淡淡的戲謔之色。


    兩百年時間,已經讓他們把當初那次羞辱的事件忘記的差不多了。


    現如今他們隻知道,阮不同知恥而後勇,晉升采氣聖位。


    反觀方塵,依舊是在半聖之境晃晃蕩蕩,沒有任何晉升的跡象。


    聽見阮不同帶著一絲挑釁的詢問。


    王崇鬆悄悄觀察方塵的神情,隻見這位方師兄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顯得十分淡然。


    “阮同學,你此言何意?”


    方塵笑道。


    阮不同的目光透過重重虛空,如化作實質一般,落在方塵身上。


    試圖給方塵施加一些來自聖者的威壓。


    這樣的小動作在人族學院,不會有人多說什麽。


    結果方塵依舊是如沒事人一般,仿佛那股威壓繞過了方塵,沒能落在他身上。


    阮不同微微一怔,也不以為意,隻是淡笑道:


    “我問你後悔不後悔?如果當初你聽我之言,離開慈悲山。


    現如今,你早早便是聖者,而非落於人後。”


    “阮同學此言,也許是對的吧。”


    方塵輕聲感歎,微微點頭。


    眾人愣住了。


    “他好像真的後悔了?”


    “現在後悔也太晚了。”


    “整整七百年,七次前往五天戰場的機會他錯過了。”


    “他根本不知道,在五天戰場之中,會有多精彩!”


    “那種磨礪,對修為而言,裨益極大,可他卻放棄了。”


    “等初學期過去,以後他想進五天戰場,都沒有機會。”


    阮不同以為方塵會出言反駁,沒想到對方卻點頭讚同。


    這讓他準備的後續話術難以用上。


    在沉默了幾息後,他淡淡道:


    “以前你在我麵前,如一座高山,我仿佛看不見你身後的一切,眼前全都是你。


    有一段時間,我每每閉上眼睛,都會想到與你交手的瞬間。


    你知道這樣的日子,有多難受嗎?”


    “……”


    方塵沉吟道:


    “阮同學大可不必如此,若早知這般,我也挺難受。”


    “嗬嗬,以後不會了。”


    阮不同笑道:


    “我知恥而後勇,吸取曾經的教訓,終於在今日,翻過了你這座高山。


    迴頭望去,何來的高山?不過是一座小土丘而已。


    是我以前眼界太低,看的不夠高,不夠遠,才會陷入那種境地。”


    “阮師弟也算是苦盡甘來,想的通,才能不破不立。”


    “可惜梅師弟了,他現如今的處境,應該十分艱難,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但不得不說,他們這一屆幾人都晉升了采氣聖位,也間接印證我們九極山的教學是人族學院的頂流。”


    九極山的一些聖者一臉欣慰的看著阮不同。


    相較於半聖,因為多年的積攢,九極山的聖者數量其實遠遠多餘半聖太多太多。


    眼下便有數百聖者在此瞧著熱鬧。


    反觀慈悲山,大大小小聖者加起來十幾人。


    如此巨大的反差,也是導致人族學院,乃至整座玄暉學府,覺得慈悲山教學理念太低級的原因。


    “還是恭喜阮同學。”


    方塵笑著拱拱手。


    “何須你恭喜?”


    阮不同輕笑著搖搖頭,隨後便折返迴那群聖者師兄師姐之中,與他們笑著交談。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從今日開始,他不會再把曾經的對手放在眼裏。


    他的人生,已經展開了嶄新的一頁!


    “方師兄,我們走吧?”


    王崇鬆見附近人對著自己這邊不斷指指點點,心中有些不舒服。


    “嗯。”


    ……


    ……


    鬥法大會。


    方塵和王崇鬆抵達的時候,慈悲山的人一個都沒到……


    兩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像某種觀賞物一般,任各方強者打量,審視。


    九極山的人似乎也沒到。


    但是人族學院其他山頭的新生老生乃至老師,都已經到場。


    這一刻,王崇鬆才徹底感受到人族學院的底蘊。


    每一座山頭,都有一二百人之多。


    再加上外族學院前來看熱鬧的存在。


    這附近足有十萬餘半聖和聖者。


    “以前神族那麽強,也不過數百聖者,而人族學院這裏,隻是人族的一部分底蘊,聖者的數量便已經如此恐怖。”


    方塵心中感歎。


    如果沒有來玄暉學府,他怎麽知道,青冥至高聯盟裏真正的強族與弱族的差距,會是這般巨大?


    那時候神族八百聖者,就已經讓仙鴻一脈高山仰止了。


    “更可怕的是……火燧一脈的底蘊,隻怕還要遠遠超過我現在所看到的這般景象……”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苦笑。


    眼前這裏的聖者雖然多,大多也隻是小世三境的聖者。


    少部分大世聖者。


    甚至連一尊天象都沒出現。


    而火燧一脈。


    天象與至道聖者的數量恐怕都不少。


    還有火燧祖師這位天尊聖者坐鎮中樞,這恐怖的實力底蘊,難怪連老爺子他們折騰這麽多年,最終也隻能用這種接近自殘的辦法,來延續仙鴻之路。


    “方師兄,老師和大師兄他們怎麽好像遲到了。”


    王崇鬆被人看的很不自在,隻能找方塵說話,減輕自己的尷尬。


    “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不礙事的。”


    方塵笑道。


    話音剛落,就見兩座恢弘內景地破空而至。


    緊接著九極山眾人一個個從兩座內景地裏走出。


    有新生,有如太史瘟樟、韋涥這樣的老生。


    也有如季林,阮不同這樣在初學期裏成功晉升的聖者。


    方塵和王崇鬆下意識看去,還看見了許多生麵孔。


    說明方塵在這七百年裏,從未見過對方。


    “這就是九極山的底蘊麽?竟有五百多位小世聖者?”


    方塵感歎不已。


    難怪九極山被公認為人族學院第一山頭。


    這說明對方的學子,在初學期裏晉升采氣聖位的概率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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