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吐穀渾


    話到此處,我老單作為說書講藝人還要給各位講解一下這慕容天水此時此刻飛飛閃閃想到了哪裏?這吐穀渾又究竟是個什麽樣子?為什麽一個吐穀渾郡主會讓他那麽浮想聯翩呢?各位莫要急躁,你隻要聽我慢慢道來,你便可以品嚐到各種奇花異果的美妙味道。


    在前文第九十九迴書裏曾經說到:大梁開平三年(909年)五月間,“義昌節度使兼中書令劉守文連年攻打幽州的盧龍節度使、同平章事劉守光不勝,便大舉發兵,以重金賄賂契丹、吐穀渾之眾,合四萬人馬屯於薊州。這契丹,在開篇已有所介紹;至於這吐穀渾是何方之眾,後文還有詳細介紹,在此暫且不表。”事到如今,咱們終於有機會來查閱、聽取一下這吐穀渾的來龍去脈。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要想了解這吐穀渾,咱們還必須從頭講起——


    鮮卑族是中國境內的一個比較古老而偏遠的少數民族,兩漢時期活動在東北大興安嶺一帶,在匈奴政權垮台後逐漸西進南遷,在中國北方地區先後建立了北魏、前燕、西燕、後燕、南燕、西秦、南涼、吐穀渾等八個政權。在匈奴、鮮卑、羯、氐、羌“五胡”之中建政最多。而且南涼、吐穀渾兩個政權均與青藏高原的吐蕃和其他民族發生直接而密切的聯係,前者被某些學者認為是吐蕃人的祖先與族源,而後者則參加了吐蕃民族的融合與形成。


    吐穀渾這個名字、姓氏、國家、政權,原本就是一個人名,為居於遼東的鮮卑慕容部首領涉歸之庶出長子,擁有部眾1700戶,還有的說為700戶。涉歸死後,嫡子慕容嵬代統其眾。


    據《晉書·吐穀渾傳》記載,這兩部馬相鬥,慕容嵬氣憤地說:“先公分建有別,為什麽不相遠離,而令馬鬥。”


    吐穀渾說:“馬是畜生,鬥是常性,何必遷怒於人。分開來很容易,我將遷到離你一萬裏以外的地方。”於是西遷到今內蒙古陰山一帶遊牧。


    西晉永嘉年間,發生“八王之亂”,北方混亂。吐穀渾乘機率部從陰山南下,經河套,越隴山,止於抱罕即今甘肅臨夏西北的罕幹原。繼之向西向南發展到青藏高原。


    東晉建武元年(317年),吐穀渾卒。其子孫控製著東起洮水,西到白蘭(也就是青海都蘭、巴隆一帶。),南抵昂城(四川阿壩)、龍涸(四川鬆潘),北至青海湖這一廣大的地區。即今甘南、川西北和青海等地。所轄部眾主要是土著的氐、羌部落。


    到了吐穀渾之孫葉延時,仿效中原傳統,“以王父字為氏”,亦為國號,遂名曰吐穀渾(讀“穀”為yu),集姓氏、族名與國號為一體。設置有長史、司馬、將軍等。因其地在黃河之南,故稱“河南(國)”,或被鄰部卑稱為“阿柴虜”、“阿貲虜”、“野虜”等,藏文稱為va-zha(阿夏,阿柴),漢文又稱“吐渾”、或“退渾”等。


    公元370年,前秦擊仇池國,氐王楊纂降,前涼張天錫也向前秦稱藩。


    吐穀渾首領碎奚立即遣使送馬5000匹,金銀250公斤,被苻堅拜為寧遠將軍、強川侯。其子視連時期(376~390年),與乞伏國仁所建(385年)西秦政權保持“朝貢”關係,受封為“沙州牧、白蘭王”。注意,這裏所說的“沙州”卻不是上文所說的敦煌城,它是指現今青海貴德西南的穆格塘沙磧。


    視連子視羆時,大力吸收漢文化,改變對西秦的軟弱政策,拒絕接受西秦封號,並連連與西秦作戰,多以失敗告終。其子樹洛幹時,率殘部數千家奔莫何川(西頃山東北),“自稱大都督、車騎大將軍、大單於、吐穀渾王。”好家夥!稱號不少哩!沙州、強川雜種莫不歸附,不久又被西秦擊潰,樹洛幹立其弟阿柴(豺)為主,阿柴利用西秦與北涼爭戰之機,奪迴失土。為保存實力接受了西秦王熾磐的封號為安州牧、白蘭王。阿柴臨終召其子弟至床前,留下了曆史上著名的“折箭遺訓”。


    大約在5世紀末6世紀初,吐穀渾勢力開始向西北方向發展,占據鄯善(新疆若羌)、且末。此二地為絲綢之路南道要關,意義重大。此時的吐穀渾“東至疊川(即甘肅迭布東南),西鄰於闐,北接高昌(吐魯番),東北通秦嶺,方千裏。”關於這一說法,在《梁書·西北諸戎·河南傳》中有記載。


    在隋文帝開皇十六年(596年),楊堅將其宗室女光化公主嫁與吐穀渾主世伏,兩年後世伏在內訌中被殺,其子伏允立上表依其俗尚光化公主,文帝許之。


    隋煬帝大業初年,任用裴矩以積極經營西域,企圖打通與西方的商路;如此,據守絲道並屢為寇盜的吐穀渾便首當其衝。煬帝誘鐵勒部來擊吐穀渾,迫其部落10萬餘口攜六畜30餘萬頭降,並以征服吐穀渾為目的“西巡”。


    608年隋煬帝一行經青海西寧至河西,六月初八率百官、宮妃經大鬥拔穀(即甘肅、青海交界的扁都口)往張掖(甘州),途遇雨雪之災,“士卒凍死者太半,馬驢什八九,後宮妃、主或狼狽相失,與軍士雜宿山間。”大失尊嚴。度過這次磨難後,隋煬帝一行進入河西,十一日至張掖城,十七日登燕支山(在山丹縣南),時高昌、伊吾(哈密)等西域27國國王及使者盛裝覲見,煬帝“複令武威、張掖士女盛飾縱觀,衣服車馬不鮮者,郡縣督課之。騎乘填咽,周亙數十裏,以示中國之盛。”十八日,隋煬帝始於吐穀渾之地設置西海(治伏俟城)、河源(治赤水城)、鄯善(今若羌)、且末(今且末南)四郡,謫罪犯為戍卒守之。二十一日,在觀風行殿宴請高昌王、伊吾吐屯設和西域各國來使。七月八日,置馬牧於青海湖渚,欲求龍種駒,未果而止。九月二十五日,車駕返迴長安。


    上述這些曆史在《資治通鑒》以及《隋書·裴矩傳》、《隋書·煬帝紀》裏有詳細記載,在此就不再多言。也許,在今後的日子裏和故事的發展裏各位還能看到,你隻要留心便是。


    時至隋末,吐穀渾再次興起並且臣服於突厥。繼續騷擾中原邊郡,阻礙東西方的絲路交通。唐朝在貞觀九年(635年)分南北兩路出擊吐穀渾:一路由李靖率北路軍在閏四月底由青海庫山出發,南經柴達木盆地,至新疆且末南的突倫磧;另一路由侯君集率南路軍出庫山,“曆破羅真穀(大非川之東)……轉戰過星宿海,至於柏海(也就是現在的鄂淩湖)、劄陵湖。”吐穀渾從此衰落。


    吐蕃王朝在吐穀渾西南興起之後,向唐朝請婚,太宗未許,鬆讚幹布遂遷怒於吐穀渾,率羊同(象雄部落)共擊之,吐穀渾不能抗,走青海之陰,吐蕃盡取其資畜。及唐蕃和好、文成公主下嫁後,吐穀渾也暫得安寧。但是,吐穀渾夾在唐蕃之間,在其內部形成了以諾曷缽為首的親唐勢力和以宣王為首的親吐蕃勢力。《敦煌文書》多處記載吐蕃大論和讚普前往吐穀渾巡視事。


    吐穀渾王與吐蕃、唐朝皆結為甥舅之國的關係。高宗龍朔三年(663年),東侵的吐蕃終於滅亡了吐穀渾,占有其地。大部分吐穀渾人輾轉來到寧夏、陝北、山西西部北部及內蒙古南部地區,與漢族、北方各族相互融合。吐蕃治下的吐穀渾人則為吐蕃征戰和後方供應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不過他們的命運也十分淒楚,貞元二十年(804年),隨侍禦史張薦出使吐蕃的文學家呂溫曾寫一首《蕃中答退渾詞》,序文說:“退渾部落盡在,而吐蕃所鞭撻者,譯者訴情於予,因而答之。”詞曰:“退渾兒,退渾兒,朔風長在氣何衰,萬群鐵馬從奴虜,強弱由人莫歎時。退渾兒,退渾兒,冰銷青海草如絲,明堂天子朝萬國,神島龍駒將與誰?”後來,他們逐漸融入吐蕃及其他民族之中。


    吐穀渾是一個由外來的鮮卑族貴族和甘青地方的羌族上層部落首領聯合建立的政權,由於受其經濟和生活環境的影響,吐穀渾的立國,一麵保存了遊牧社會的組織,一麵又竭力地模仿中原漢族製度。大體說來,遊牧社會的組織是吐穀渾組織機構的主心骨,而中原漢族製度式的官銜不過是點綴而已,在組織的運用上,並沒有發揮什麽效力。起作用的是可漢、大單於、大將(也就是部大)、別帥等,建官雖然“多效中國”,置有長史、司馬、將軍、大都督、車騎大將軍,設立王、公、仆射、尚書、郎中、侍郎等,皆為裝飾,以便與中原王朝發生相應的聯係。


    吐穀渾境內的民族成分十分複雜,大致言之,以鮮卑和羌族為主,其次是氐人、匈奴人(如赫連氏、沮渠氏)、高車人(如翟氏、乞袁氏)、突厥人、西域胡人(康居、龜茲白氏)、漢族人等,其中鮮卑人有慕容氏、段氏、乙那婁氏、素和氏、阿若幹氏、薛幹氏、乞伏氏、乙弗氏、匹婁氏等,而羌人有薑氏、鍾羌、白蘭羌、宕昌羌、黨項羌(拓跋氏、黨氏)、姚氏等。因此,吐穀渾在文化上呈現出以鮮卑、羌和漢族文化為主,多民族文化色彩紛呈的局麵。其風俗習慣以鮮卑和羌族為主,由於屬民基本是羌人,這影響到它的社會風貌。故此,我們可以把吐穀渾文化列於羌文化的範圍之內。


    吐穀渾的經濟生活有一個發展過程,而且呈現出多樣化的趨勢,即以遊牧業為核心,牧、農、商並重的局麵。在遷至甘、青以前,它是一個純遊牧的鮮卑部落,遷到青藏高原後,又與這裏“所居無常,依隨水草,地少五穀,以產牧為業”的羌人結合起來,牧業自然為其經濟核心。而在吐穀渾的牧業經濟中,以養馬業最發達,以產名馬而著稱。史稱其國多善馬,尤以“龍種”和“青海驄”最為上乘。《北史》載:“青海周迴千餘裏,海內有小山。每冬冰合後,以良牝馬置此山,至來春收之,馬皆有孕,所生得駒,號為龍種,必多駿異。吐穀渾嚐得波斯草馬,放入海,因生驄駒,能日行千裏,世傳青海驄者也。”另外,吐穀渾還產有犛牛、羊、駱駝、騾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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