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隻來了白父白母兩人,加上張小白也就三人,淩然將他們安置在酒店內。


    淩然帶著張小白來到賓館,乘坐電梯到三樓,遠遠便看見一男人蹲在房間門口抽煙。


    兩人走過去,張小白叫了聲叔叔,淩然叫了聲爸。


    淩然問道:“您怎麽在這呢?”


    白父站起身,說道:“我……我抽支煙,小白,你來啦!”


    很明顯,老人家情緒有些感傷。


    女兒出嫁,做家長的都舍不得。


    張小白跟二老都見過,他們去過唐城,頂峰公寓有二老的房間。


    張小白說道:“叔叔,進屋吧!”


    屋內,白露和母親安靜的坐在床上,白母臉上有哭過的痕跡。


    見到張小白,白母擦了擦眼角笑道:“弟弟來了!”


    喜歡聽這個稱唿,張小白親切的叫了聲阿姨。


    淩然還有事忙,打了聲招唿便離開。


    房間裏剩下一家人。


    張小白就是家人。


    白母說道:“讓兩孩子待會吧!”


    白父白母便走了出去。


    這兩人的事情,家長從很早就知道,上學時候白露便說過喜歡上一個男生,但她不喜歡自己。


    過了好多年,他們依然在一起,隻不過不是戀人,而是姐弟,盡管張小白比白露大,他卻是弟弟。


    這樣的時刻,他們應該有話說吧。


    房間裏很安靜,白露坐在床上,張小白坐在沙發上,一時無言。


    良久後,白露問道:“什麽感覺?”


    張小白緩緩抬頭,看向那個自己最在乎的人,盡管眼角濕潤卻咧嘴一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傷感!”


    大喜的日子,本應該開心才對,但正如同他自己所說,有高興,但更多的還是傷感。


    陪伴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的姐姐終於要嫁人了,嫁人後,還會像以前那樣做自己的姐姐嗎?


    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白露沉默了會兒,轉頭看向窗外的夜色,輕聲問道:“小白,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嗎?”


    張小白說道:“那咋能忘?一輩子都忘不了啊!”


    報到第一天就見到了這個一輩子的姐姐,他是新生,她負責接待新生。


    張小白看向白露,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那個鵝蛋臉,但臉上卻添了些許的滄桑。


    為了自己,她付出了太多。


    白露依然停留在記憶裏,嘴角翹著,笑道:“知道嗎?當時你把我嚇到了,你上來就問我校長室怎麽走,然後竟然說去借錢!”


    張小白笑道:“重要的是,我還真借到了錢!”


    白露緩緩收迴視線,看向張小白,問道:“還記得學校門口那個餃子館嗎?”


    張小白苦笑道:“記得,記憶尤其深刻。”


    那是張小白打工的地方,在那個餃子館發生過好多事情,第一次請白露吃飯然後狼狽的背著她走進校園,和兄弟們把呂小強打了……


    白露笑道:“今天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張小白問道:“什麽秘密?”


    白露眨眨眼,說道:“其實那天晚上我沒喝多。”


    說完白露便哈哈大笑,笑得躺在床上。


    那天晚上張小白的狼狽樣始終在白露心裏,每每想到便大笑不止,那是僅有的幾次捉弄之一。


    張小白歎口氣,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以後見到過白露的酒量,自然就猜測出那天她是裝的,隻不過倆人一直沒說破。


    白露笑道:“我知道你知道了,可我就是覺得好玩。”


    張小白看向白露,輕聲說道:“姐,還記得有一次你去那邊找我,請我吃了頓餃子,然後在迴學校的路上你蹲在地上泣不成聲嗎?”


    白露輕輕點頭,“記得!”


    一些點點,其實白露都忘不了,隻能藏在心底最深處。


    那一次,白露聽到太多流言蜚語,心疼的隻能哭泣。


    張小白紅了眼眶,說道:“姐,從那天起,我就告訴自己,你就是我的親人,我一定要護你一輩子,為了你我能付出一切!”


    白露揉了揉眼睛,說道:“姐大喜的日子,你不要這樣!”


    張小白笑了笑,說了聲好。


    白露問道:“元旦晚會,我唱那首歌向你表白,當時你什麽感受?”


    張小白想了想,說道:“害怕,但害怕中也有一點小竊喜!”


    白露伸出手指指著張小白,笑道:“狡猾,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原以為他隻有害怕,沒想到還有竊喜。


    在那個年齡,哪個男生不喜歡出風頭?哪個男生不喜歡被女孩喜歡?而且還是那麽好的女孩。


    張小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我也有虛榮心!”


    白露板著臉問道:“既然那樣,當天晚上,你那麽決絕的拒絕我?”


    張小白歎息一聲,說道:“咱們之前說過這個話題,或許,就是沒有緣分吧!”


    白露哀歎一聲,說道:“知道嗎?我之前以為咱倆很有緣分,哪怕你離開洛大,哪怕你杳無音信,我依然覺得咱們總會見麵的,而且會有緣分。”


    後來,倆人果然見麵,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環境之下,至此便沒有再分開過。


    白露繼續說道:“我可能有點傻有些幼稚,原因說起來很可笑,你叫小白,我叫白露,就是因為這個,我就覺得咱倆有緣分。”


    實習的時候,別人都管白露叫小白,每每聽到這個稱唿,她都有些小激動。


    小白是他,也是她。


    張小白沒有接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白露繼續說道:“直到,直到你跟蘇彤在一起,我才知道不可能了,或許咱們有緣分,但隻是姐弟的緣分,永遠成不了戀人!”


    張小白問道:“姐,你恨過我嗎?”


    白露笑道:“傻小子,我是你姐,咋會恨你呢?”


    張小白深吸一口氣,使勁點點頭。


    白露笑道:“我早就不愛你,這幾年,我隻把你當成弟弟!”


    張小白說道:“姐,答應我,一定要快樂,幸福!”


    白露說道:“答應你,我一定會快樂幸福!”


    這一夜,一家人都沒有睡覺,聊著白露小時候初中高中乃至大學的事情。


    張小白始終陪在白露身邊,跟她說這話,看著她盤頭化妝穿上那潔白的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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