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窮人來講,外麵的世界很無奈。


    對於富人來說,外麵的世界很精彩。


    對於石川來說,所謂外麵的世界不是用距離來衡量了,雖然說已經出了省,最關鍵的因素在於,終於離開了家中悍婦。


    隻有他自己最清楚,被媳婦兒整天叨叨痛罵甚至大打出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生不如死啊!


    此時的他,就像一隻離開牢籠的鳥兒,隻想盡情的翱翔天空。


    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堅持跟隨李平原開礦的原因之一。


    三人在第二天晚上到達一個縣城,先找了個落腳的地方,而後尋了個飯店。


    石川沒上過什麽學,初中還沒畢業就跟隨父親外出打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從那時候起便開始喝酒。


    如今酒齡十多年了,早已養成了酒癮,一天至少中午晚上兩頓酒,有時候就連早上也會喝上二兩。


    他雖然在天昱礦業上班,隻是掛了一個虛職,整天醉醺醺的便可以按月拿工資。


    李平原帶的好酒,菜上來之後便跟石川喝起來,劉誌說開車沒喝酒。


    石川就是一粗人,不會說酒場那些話,也不會敬酒,隻是悶著頭喝,李平原也不介意,簡單說了一下安排。


    “今晚在這裏住下,明天去村裏跟老百姓簽合同,沒有什麽問題的話後天咱們就開始操持開礦。”


    石川喝了一口酒,打了個飽嗝,說道:“中!”


    一瓶酒,李平原隻喝了一杯,剩下的全部被石川喝了,似乎還沒盡興,又要了幾瓶啤酒。


    石川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這錢肯定是礦上出,不喝白不喝。


    這種吃喝上的小便宜,石川還是很想占的。


    吃過飯,李平原遞給石川一根軟中,擠擠眼笑道:“難得出來一迴,我帶你瀟灑瀟灑去啊!”


    石川雖然有些悶,但又不傻,臉色瞬間不自在,說道:“不用了吧?開了兩天車怪累的!”


    話沒說死,而是用了疑問句。


    這就是還有商量。


    叼著煙的李平原笑道:“你不會沒去過吧?”


    石川麵紅耳赤道:“哪能呢?我什麽事沒幹過?”


    不僅是他,很多男人都覺得幹那種事情非但不廉恥,反而有種榮耀感。


    隨著唐城高速發展,很多非法產業也應運而生,萊縣雖說是個小地方,也有很多聲色場所。


    石川也曾動過心思,都被同伴拽去了縣城,可一想到家裏那個母老虎,頓時刹住了車。


    那件事也成了被朋友經常掛在嘴邊擠兌他的趣事。


    李平原站起身,說道:“大男人,在外邊玩玩沒什麽大不了的,走吧!”


    石川跟在李平原身後,隻聽得心髒亂跳。


    走出飯館來到一條街上,一色的粉紅小屋,上邊寫著洗頭房三個字。


    石川明白,這個洗頭房,不理發。


    李平原說道:“放心,這次我請你!”


    說完話他先走進一間小屋。


    石川溜達了一圈,隻看到裏邊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的女人,最後一咬牙走進其中一間。


    石川已經做好打算,硬著頭皮先進來,不能讓別人看不起,不過在裏邊什麽事都不幹,到時候直接找李平原要錢去。


    “我洗頭!”石川對著一位衣著暴露的女孩說道。


    雖然寫著洗頭房,可是在這種地方哪有什麽真正洗頭的?


    女孩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微微一笑,真給石川洗頭。


    躺下的石川緊張的極點,身體生硬到灌了鉛似的,緊緊閉上眼。


    “先生外地人?”女孩柔聲問道。


    隨著女孩輕啟唇色,一股香氣從石川鼻子裏鑽進大腦,瞬間亂了。


    他明顯感覺到那個女孩離自己很近,極近。


    石川使勁閉著嘴點點頭。


    女孩兩隻手放在石川的頭上,隨著流水聲,輕柔他的發絲。


    石川整個精神瞬間放鬆。


    終於體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


    女孩輕聲說道:“力道還行嗎?”


    石川終於睜開眼,正看到女孩的重點部位,有些迷茫的說道:“有點大!”


    女孩輕笑道:“那我輕些!”


    ……


    ……


    洗個頭,足足用了十分鍾。


    最後石川給了十塊錢,有些戀戀不舍的往外走。


    女孩略有傷感的叫道:“先生……”


    石川停步轉頭,看向可憐兮兮的女孩,“咋了?”


    女孩雙手捧著臉,“我不美嗎?”


    石川咬咬牙說道:“他麽的,管不了了!”


    ……


    ……


    直到早上,石川才從洗頭房出來,李平原用一種奇怪的表情打量著他,石川卻挺起了胸膛感覺很光榮的樣子。


    吃過早飯,三人出發去目的地。


    前期已經做好工作,隻差簽合同。


    有大老板李平原,還有大學生劉誌,石川隻是掃了幾眼合同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平原笑道:“成了!明天咱們正式開礦!”


    三個合夥人開了個簡單的會議。


    李平原是總經理,石川和劉誌是副總經理。


    石川負責生產,劉誌負責銷售。


    石川對於生產還是有些經驗的,當初天昱礦業開采的時候他始終跟著。


    開采的第一步叫撥岩,是將礦山的表層浮土取走,隻有露出山體才能正式開采。


    從當地雇傭了兩台挖掘機,兩台裝載機,又找了幾輛大車開始撥岩。


    隻是沒過兩天,工作進展不下去了,石川找到李平原說道:“咱沒錢了!”


    買山得花錢,如今開采更得花錢。


    李平原說道:“忽略這事了,咱們再籌集點錢,過一陣開采了就可以賣錢了!”


    石川心想也對,立即給家裏打電話,又要了十萬塊錢。


    手中有了錢,石川便有了其他想法。


    白天在礦上上班,晚上就去那間洗頭房,再沒有第一次的靦腆,進那個門就跟進自己家一樣。


    隻不過天壤之別,這裏是溫柔的港灣,而那個家裏則是痛苦的根源。


    石川,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男人,手中有了錢,終於沉淪在那間昏暗的小屋裏。


    五天後,第一批礦石正式產出,石川對著天空嚎了一嗓子。


    劉誌負責銷售,帶著一名買主來到石堆前。


    那買主皺了皺眉頭,然後拿起一塊石頭顛了顛,嘲弄的眼神看向三位老板。


    “上墳燒報紙,你們糊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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