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這些日子很低調,低調到完全改變了以往的工作風格,每天按時上班按點下班,從不在公司多逗留一刻。


    這個女人雖然上位的方式令很多人不齒,但以前工作作風可是令人敬佩,那就跟長在公司一樣,而且到了崗位上就瘋子似的工作。


    所以朱虹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很多人表示看不明白,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是,安蘇省市場搞成這樣,她心灰意冷萬念俱灰,沒有了幹勁。


    每個地方都有富人區,一來展示地位,二來出於安全考慮,富人區的安保做得很好。


    淮北市西北部有一別墅群,正是這個地方的富人區,清一色的中式別墅建築,彰顯著此地與眾不同的富貴氣質。


    時至傍晚,一棟二層別墅裏,朱虹慵懶的躺在客廳的搖椅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扶著把手,輕輕搖著搖椅。


    看上去很是逍遙自在的樣子。


    很少人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來到這裏。有時獨守空房,有時倆人相擁入眠。


    俗話說的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自從常住這裏後,朱虹真真正正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


    即便杜飛不來,她也會在。


    看了看時間,六點多鍾,朱虹站起身晃了晃了脖子,從抽屜裏拿出一部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事實上,這張卡隻撥通過這一個號碼,而且聯係的很少。


    響了一陣,對方掛掉,沒過多久打了過來。


    “怎樣了?”朱虹問道。


    “不順利,有人似乎察覺出什麽了,不讓我接觸到核心上的東西!”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朱虹心中一驚,挑眉說道:“能查得出來是誰嗎?”


    男子苦笑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員工,很顯然對方是個大人物,我怎麽查?”


    朱虹說道:“我知道了,你在那邊注意點,千萬不能暴露!”


    正想掛電話,男子說了聲等等。


    隨後說道:“我妹怎樣了?”


    朱虹說道:“放心吧,家裏很好,你妹的病情也很穩定。”


    男子沉默了片刻,說道:“費心了!”


    掛掉電話,朱虹緊緊皺起眉頭。


    難道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對方到底是誰?


    不會是他吧?


    這個他,自然指得是張小白。


    現在的朱虹對張小白恨意十足刻骨銘心,正是他的出現打亂了她所有計劃,破壞了她整個的前程生涯。


    不過,事情並未結束,朱虹根本沒想過認輸,這些日子表現的如此沉淪,隻是給他看。


    暗地裏,朱虹進行著一個大計劃。


    從第一次上了杜飛的床就已經開始了。


    打電話的男子叫胡明,是這個計劃的實施者,是插入遠大集團的一枚釘子,也是一枚死士。


    在這個社會,很少人願意當死士。


    兩人相遇,純屬偶然。


    有一次朱虹帶著母親去看病,母親檢查之時,朱虹去外邊抽煙,然後見到了胡明,


    在醫院停車場旁邊的大樹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傻逼。


    見慣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朱虹早就習以為常,原本不會在意。


    可不知道為什麽,那天她偏偏對那個男人有了一點興趣,等他哭的差不多的時候,遞給他一支煙。


    倆人抽著煙說著事。


    男子有個妹妹,自小感情極好,為了他的學業早早外出打工,支撐那個殘破的家庭。


    終於熬出了頭,過了兩年好日子,可是噩耗傳來,妹妹得了重病,花錢都難治的病。


    妹妹深知這種情況,說不治了。


    哥哥說不行,再難治也得治,必須得治。


    治病得花錢,可重點是沒錢。


    男子花光了所有積蓄,賣了老家的房子,可扔進醫院裏甚至翻不起一點浪花,離需要的那些錢仍然差的很遠。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一個大男人隻能躲在角落裏哭泣。


    朱虹或許真被感動了,當時就說要幫男子。


    那時候她有權也有錢,所以很容易幫助他,隻不過前期之後還有後續治療的費用,依然很大。


    然後張小白出現了,朱虹失敗了,某個時間的靈機一動,讓她想出一個計劃,找到男子後,提出一些條件,對方答應了。


    每每想到這個計劃,朱虹總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


    既然是上天的安排那就最大嘍,所以以後有什麽後果都不會內疚。


    有死士嘛,出了事都是他的事。


    朱虹腦中浮現出男子的形象,幾乎每個畫麵都是他在醫院裏祈禱。


    醫院的牆壁比教堂聽到更多的祈禱聲。


    正在恍惚之中,門外駛進一輛車,杜飛拎著袋子推門而進。


    “大美人,吃飯了!”


    朱虹從廚房拿出餐具,將食物擺上餐桌,兩人相對而坐。


    “你妹妹是個怎樣的人?”朱虹似乎隨口問道。


    看似隨口,實則有意為之。


    杜飛戲謔道:“等以後你進了杜家門就知道了!”


    朱虹拿出小女人姿態,撒嬌道:“你現在說嘛!到時候也得讓我有個準備啊!”


    杜飛是花叢老手,以前根本沒想過結婚的事情,可他還是栽倒在朱虹的石榴裙下。


    自從跟她在一起,杜飛就跟喝了迷魂湯似的,被迷的神魂顛倒,竟然跟個純情男子似的,發誓要跟她永遠在一起。


    當初杜飛可不是這麽想的,隻想嚐一嚐這位昔日對手到底是什麽滋味,滋味好就多嚐幾遍,不好就扔了不要。


    沒想到,這一嚐便上了癮再也放不下。


    杜飛點上一支煙,想了想,說道:“我隻有跟你說實話,杜夢妮那個丫頭真是個厲害角色,坦白講,無論是能力還是品性,我差她很遠!”


    隨即似乎覺得說多了,杜飛又說道:“可她再厲害有什麽用?畢竟是個女人,跟我小姑一樣,怎麽都不會在杜家出頭的,所以以後的遠大集團是我的!”


    杜飛笑道,“當然也是你的,是咱倆的!”


    朱虹露出幸福的笑意。


    臉上笑意盈盈,心中卻是冷笑不止。


    現在的朱虹,不相信任何男人,男人隻是她的踏板階梯,為了達到目的的利用品而已。


    而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精蟲上腦的廢物,好在還有利用價值,不然早就一腳踢飛。


    聽杜飛的言辭,如果杜夢妮真如同他所說,那個發現端倪的人極有可能是她。


    如果是她,那麽……


    朱虹驟然一驚,那麽張小白肯定也知道了此事。


    又是張小白,又是那個壞事者。


    杜飛忽然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讓那個人進技術部?到底怎麽想的?”


    杜飛確實蠢,可終究是遠大集團的太子爺,在商場也侵染多年,還是能得出一些事情的。


    他也深知技術部的作用,那是遠大集團的機密,如果不是被朱虹迷暈了,他斷然不會答應的。


    朱虹說道:“你呀,就是傻。雖說你是杜家僅有的男丁,可就一定順利接班嗎?別忘了你爸可是輸給了姚遠,就不怕張小白是第二個姚遠?”


    杜飛眼中顯出恨意,“怕,所以我才要對付他,必須將他打垮我才沒有後顧之憂,就一個杜夢妮容易對付!”


    “以後你就知道我用那個人做什麽了,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無論做什麽,我都是為了你,為了我,為了我們的未來!”


    如今的杜飛已經沒有了自主意識,她說什麽那就是什麽,聽到這些話,傻笑道:“我信,我當然信了,這個世界上我隻相信你!”


    朱虹在心裏罵了句“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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