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方桌上擺放了兩瓶茅台和一些小菜,如同季小柔所說隻是花生米火腿腸。


    在座的四人,也隻有他最樂意見到這種場景。


    程風先提一杯酒敬張小白並且道歉,承認前幾天的言行過分希望老大能夠原諒,並保證以後跟哥幾個好好相處。


    隨後程風掏出一遝錢輕輕放在桌上,看著田野說道:“老三,都是哥不好,無論如何這個錢你得收下。”


    打架的時候田野站到了張小白身邊,程風氣急敗壞將矛頭指向他,而田野風淡雲輕的從床鋪下拿出五千塊錢甩給了程風。


    田野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可沒有接那個錢。


    程風端起酒杯賠笑道:“哥哥自罰一杯!”


    一杯酒一飲而盡。


    田野還是沒有動,場麵有些冷,季小柔對張小白使了眼色,不想這麽溫馨的畫麵就此毀掉。


    張小白笑道:“老三,收起來吧,這麽多錢一直在我眼前晃,差點晃瞎我的眼。”


    一句玩笑話,氣氛有所改善。


    田野笑了笑,拿出那遝錢掏出五張遞給張小白,“先拿著吧,你這家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收到錢。”


    張小白隻抻出一張,笑道:“窮慣了,不習慣手上有那麽多錢。”


    錢給了出去,程風又敬了一杯季小柔,不擅長喝酒的小老四一口喝掉三分之一。


    然後酒場就此散場了。


    季小柔搖搖晃晃差點摔倒,張小白把他扶到床上,他倒頭便睡。


    雖然季小柔沒喝過幾次酒,這酒品還行,沒吐沒哭沒鬧,直接睡了覺。


    田野這次沒喝大,洗漱完也上了床。


    程風喝得最多,不過以他的酒量足以應付,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抽煙。


    餘光掃向張小白時,陰暗的光線展現出程風那張臉,充滿了不屑鄙夷。


    從開學第一天起就看不起這個泥腿子,根本沒把他當迴事,有了競選事件和打架事件之後,程風才勉勉強強把他看成了對手。


    不能白挨一頓打,而且還是山溝裏走出來的窮光蛋。


    這幾天他雖然沒上課,也沒閑著,一是暗地調查張小白,確認了他根本沒有什麽背景,至於導員說的上邊有人隻能理解為誤打誤撞的狗屎運。


    另一方麵,程風在運作進學生會的事宜,班裏肯定進不去了,倒不如直接更上一級,到時候輕而易舉把張小白壓下來。


    這一次請客針對的並不是張小白,而是寢室另外倆人,直到現在程風都理解不了,為什麽當時他倆會義無反顧的站到張小白的立場。


    在程風的概念裏,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富人就應該跟富人在一起吃喝玩樂,窮鬼就應該跟窮鬼在一塊吃糠咽菜,不會有什麽交集。即便有交集,那些窮人也隻是跑腿的小卒,而他們才是將相。


    因為上次事件,程風對田野刮目相看,別看他整天穿著皮褲皮靴,可隨隨便便在床鋪下放五千塊錢,必然是非富即貴的主,得找機會把梁子解開交個朋友。


    因此才有了這場道歉酒,從結果上看,他還是很滿意的。


    ……


    周五下午,張小白破天荒的組織了班幹部會,大小王四個二全部到場。


    張小白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要做家教,會很忙,班級的事情暫時不會管理,劉潔你是團支書,要挑起大梁。”


    大學時期的班長跟高中不一樣,除了上傳下達,還要組織班級各種活動,調節同學們的各種關係,事情比較繁雜。


    所以說在大學當班長能鍛煉一個人的各種素質能力,對進入社會有很好的幫助,還便於畢業找到一個更好的工作。


    張小白雖然沒明說,可在座的都聽明白了,他是要放權。


    田野沉默不語,季小柔幾次想張嘴被張小白否定。


    胡佳楠嘴角露出笑意,看著劉潔不說話,事情很明了了,以後的班級團支書是大王說了算。


    劉潔說道:“該我做的我肯定義不容辭,不過我可不是班長,越俎代庖的事可不做。”


    張小白笑了笑,說道:“那以後就勞煩各位了!”


    隻開了不到十分鍾,小班會結束。


    迴寢室的路上,季小柔不解的問道:“老大,你這是什麽意思?做家教是重要,可不能連班長都不幹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哥倆啊!”


    張小白意味深長的說道:“不是不幹,是想好好幹,家教的事情就能看得出來,同學們對我的敵意很大,這個時候一直往前衝,很容易翻車的。”


    田野點點頭,說道:“以退為進,是一個好的選擇,隻待尋找機會卷土重來!”


    在季小柔聽來,這倆人說話處處打機鋒,完全聽不懂。


    田野忽然說道:“老大,你做家教的地址我看了,西郊別墅可是洛城著名的富人區,那個女人能說出那樣的話,這份家教不會那麽簡單。”


    女人最後說了,隻要能提高孩子的成績,別說一小時一百,就算一千都給得起。


    瞧著可不是信口開河,是人家財大氣粗,可又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孩子的成績不可能那麽容易提高。


    張小白說道:“錢難賺屎難吃,我打小就是個財迷,有這麽大的誘惑,無論付出多少代價,必須拿下。”


    季小柔歎息一聲說道:“老大,學習這種事我深有體會,如果是因為不努力那還有辦法,可就怕孩子太笨怎麽學都不會,那樣就麽得辦法了。”


    張小白笑道:“希望那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不至於太笨吧。”


    張小白也想到過這種可能性,那樣的話確實沒轍,發小石磊就是這樣的人,很努力也很上進,深夜陪著他學到一兩點鍾到最後還是考不好。


    一想到石磊,家鄉的一幕幕映入腦海,不知道臥龍村現在如何?那個礦有沒有開起來?家沒了那顆大柳樹還在吧?


    總有一天,張小白要再次站在李平原麵前,告訴他這個仇他沒有忘。


    周六下午,張小白換上了一雙新布鞋,坐上公交車去西郊別墅,倒是要看看這個有錢人家到底什麽樣?這個孩子到底笨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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