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人不自救天難佑。


    張秀秀就屬於這一行列。


    因此,選擇擺爛的簡月嵐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全程用嗯、你高興就好之類的話敷衍。


    張秀秀有沒有聽出她的敷衍,不在她的考慮中,但以她的判斷應該是聽出來了。


    所以,這位在閑聊幾句付了藥費,和診費後選擇了告辭。


    等她走後,老太太歎了口氣,“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爛說的就是這姑娘。”


    見簡月嵐麵無表情,她笑問,“不高興?”


    “沒有。”


    簡月嵐搖頭,“我隻是有些可惜,她當初下了那麽大的決心把衛國舉報,從而離婚得到解脫有了獨立的資本,結果又因為她的父母再次跳進火坑。”


    “哎!”


    深深歎了口氣,她感慨道,“原生家庭造成的不幸,對一個女孩子的影響是巨大的。”


    “女人得自己立起來。”


    簡媽不讚成這樣的說法,“我當初還是個孤兒呢,還不好好活了下來。”


    簡月嵐很想說媽你情況不一樣,彪成你這樣的女子全國也找不到有幾個,然而這話她不敢說,怕被揍。


    所以,她笑著轉移了話題。


    “我們盡力了,她以後的路如何隻能靠她自己。”


    管不了,也沒辦法管。


    不管張秀秀的現任有多渣,那也是她領了證的合法丈夫。


    何況她現在又一門心思紮了進去,不吃夠苦頭醒悟不了。


    也有可能吃夠苦頭還是沒辦法醒悟,因為有可能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隻能說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是一場修行,自己的苦自己背。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拿了針線繼續縫衣服。


    半個小時後,小兜兜的新衣服做好。


    看著針線筐裏的邊角料,她沉吟兩秒果斷給小崽子縫了個小貓咪玩偶出來。


    扣子做眼睛,鼻子嘴巴用線勾出來,兩隻尖尖的小耳朵也填充了棉花可以讓耳朵立起來。


    “給。”


    做好後,她檢查了一下線頭後將小貓咪遞給坐在姥爺腿上的小崽子。


    第一次見小貓咪的小崽子一臉驚奇,小胖手抓了成人巴掌大小的小貓咪開始研究,還獻寶似的給姥爺他們看。


    “這是小貓咪。”


    簡爸一本正經,“媽媽給小兜兜做的小貓咪,晚上可以抱著睡覺。”


    小崽子哦哦接話,說什麽沒人聽得懂,但所有人都看出了這娃對小貓咪的喜歡。


    就連出門遛彎、晚上睡覺都得帶上小貓咪,看不見小貓咪哭給你看。


    然後,小妞妞他們看見了他隨身攜帶的小貓貓,嚷嚷著要。


    都是疼孩子的主,自家娃要咋整,上門拜訪學習如何做小貓咪唄。


    得知小貓咪之所以會鼓起來還軟軟的用的是棉花,陳秋菊犯了難,“家裏沒棉花可怎麽辦?”


    用泥巴填嗎?


    這樣一來重量就上去了,手感也要差上不少。


    她有些犯愁。


    “蘆花、水蠟燭都可以做填充物。”


    聽見吳月的話,章楠好奇道,“水蠟燭是什麽?”


    蘆花她知道,之前老白沒來海島前待的地方有蘆葦蕩,每年9月蘆花開後花絮漫天飛舞。


    搞的晾曬在外麵的衣服被子都是花絮,就挺惱人。


    “香蒲。”


    簡月嵐給出答案,章楠還是一臉茫然,“這是啥?”


    陳秋菊嘴角抽搐了一下,“長的像個棒子一樣的東西,你們那沒有?”


    章楠嗬了聲,“我老家少雨水,沒離開家鄉之前我以為所有的地方都和我老家一樣是黃土,沒多少樹木,一眼望去全是昏黃。”


    “出來以後才發現,原來隻有我老家是這樣,別的地方綠樹成蔭,植被茂盛。”


    才想起章楠來自黃土高原的陳秋菊樂了,“我知道哪裏有水蠟燭,走吧,我們去薅一堆迴來做娃娃。”


    “走。”


    幾人都是行動派,丟下縫好的玩偶套就跑去薅水蠟燭。


    一個多小時後,她們扛著兩麻袋的水蠟燭迴來了。


    相比棉花的柔軟和蓬鬆,水蠟燭的柔軟度和蓬鬆度都不怎麽好。


    不過填充幾隻巴掌大小的玩偶卻是夠夠的。


    主要她們薅迴來的多,弄了兩個麻袋。


    看著剩下的水蠟燭,簡月嵐道,“這些你們準備怎麽處理?”


    “塞枕頭。”


    迴來路上就商量好水葫蘆分配的幾人也不含糊,直接將剩下的一分為四。


    “小簡,這個是你的。”


    陳秋菊將其中一份推過來,簡月嵐就笑,“我用不著啊。”


    她家不缺被子,枕頭也有。


    這玩意給她純粹是糟蹋了。


    “真不要?”


    “不要。”


    她擺手,“你們自己分,不用管我。”


    於是,三人提著分配好的蘆花和填充好的玩偶迴家。


    這天早上簡月嵐去供銷社買衛生紙,買好準備迴家突然有人喊她。


    “小簡。”


    簡月嵐順著聲響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見林援朝從碼頭跑過來。


    “我正要找你就遇上了,真巧。”


    他背著個軍綠色的挎包,手裏提著兩罐麥乳精跑到她跟前。


    “是挺巧。”


    對於林援朝的到來,簡月嵐有些驚訝,麵上卻絲毫不顯道,“林哥是來看老爺子他們的?”


    “對。”


    他頷首,“來看看老爺子老太太,另外也是有點事找你。”


    他拍了拍挎包,裏麵鼓鼓囊囊的,簡月嵐見此心裏有了數。


    “走吧,我帶你去登記。”


    半個小時後,林援朝出現在了老爺子老太太麵前。


    “你來幹什麽?”


    老爺子一臉嫌棄,林援朝咧嘴一笑,“來看看您二老。”


    “說實話。”


    老爺子才不相信他的話,這娃當初入伍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什麽性子他可知道的太清楚了。


    “實話就是我找小簡同誌定繡品。”


    這也是個坦誠的,一邊說一邊從挎包裏掏出蠶絲絹和一大堆的繡線放在桌子上,又拿了張照片遞給簡月嵐。


    “妹子,按照照片繡,有沒有問題?“


    “我先看看。”


    簡月嵐伸手拿過照片打眼一瞅,好家夥,全家福,還是個人丁興旺的大家族。


    老人成年人加孩子足有12人。


    “老章怎麽想著繡全家福了?”


    老太太瞅了一眼照片裏的主人公,有些驚訝。


    林援朝看向老爺子,察覺到他視線的簡月嵐他們齊齊看了過去,就發現老爺子有些心虛。


    “洛長安,你是不是又瞎顯擺了?”


    老太太眼神刀子似的飛向老爺子,他老人家縮了縮脖子,“我也沒瞎顯擺,就是和老章頭下棋的順嘴提了下,然後他好奇跟我迴家瞅了眼我們家的全家福。”


    他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他個學人精連全家福都要跟著我學。”


    說著聲音一低,“其實這是好事,意味著小簡又有收入了。”


    “多少錢?”


    老太太刷的轉頭看向林援朝,他比了個七,“這個數。”


    簡爸,“七十?”


    “七百。”


    簡月嵐糾正,七十不值當林援朝跑一趟,這活她也不會接。


    繡人物肖像的難度不比繡猛獸的難度低,特別是繡的傳神所需的心血更多。


    這麽一張全家福,沒個小半年沒辦法完工。


    簡爸簡媽唿吸一滯,這價格比在老家的高呀。


    不過——


    “確定不會出事?”


    “叔叔放心,定這幅繡品的人是老爺子他們的熟人。”


    擔心簡月嵐為了讓父母安心拒絕,林援朝立刻安撫。


    簡爸簡媽看向二老,“叔、嬸,這人能信?”


    “能!”


    也就是說這個活可以接。


    夫妻倆立刻看向簡月嵐,她歎了口氣,“林哥,你確定是按照照片來繡?”


    “確定。”


    “我事先聲明,老爺子老太太的全家福能傳神,是因為背景構架的好,人物形象足夠立體才顯得傳神。”


    拿起照片再次看了眼,她無奈提醒,“這張全家福沒背景,人物也過於板正,繡出來後的意境會差點意思。”


    “這個不用擔心。”


    林援朝笑道,“你就按照照片繡,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他既然能上門,自然是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好了。


    簡月嵐聞聲笑道,“行,我給林哥你一個麵子,這幅繡活我接了。”


    說著好似想起什麽補充了一句,“客戶定的期限是多久?”


    “一年。”


    他豎了根手指,簡月嵐頷首,“沒問題。”


    時間非常的充裕,一年的時間搞這麽一幅繡品隨便搞搞。


    “這是定金。”


    林援朝拿了個信封遞過來,簡月嵐打開數了數,十張大團結。


    她給四位老人一人發了一張,“零花錢,不許拒絕。”


    本來準備拒絕的老爺子他們一聽這話,接了錢就往兜裏塞。


    簡月嵐滿意頷首,留了林援朝吃飯。


    等把人送走後,她抱著小兜兜跟簡媽他們道,“我要開工賺錢了,小兜兜就辛苦姥姥姥爺太爺爺太奶奶啦。”


    “行,你專心幹活,兜兜有我們呢。”


    帶娃老爺子他們是專業的,簡爸他們同樣是。


    於是,將小兜兜交給四位老人照顧的簡月嵐進入了工作狀態。


    晃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這天簡月嵐正坐在繡架前忙活,一陣強烈的心悸突然湧現。


    老葉出事了!


    簡月嵐慌亂起身朝外麵跑準備去找符族長借船,小兜兜的哭聲突然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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