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曼德是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麵積不大,人口也不過幾萬人。


    這裏沒有沒有尋常城市的高樓大廈,也沒有車水馬龍,有的隻是一棟棟仿佛碉堡式的房屋。


    這些房屋由水泥建成,在戰時隨時都可以變成一個個據點,成為敵人的噩夢。


    幾乎整座城市所有的人身後都背著槍,就連孩童的玩具都是木頭槍。


    簡單來說,這不像是一座城市,更像是一個全民皆兵軍事要塞。


    侯得誌見到紮伊準將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紮伊也是一個普什圖人,歲數不大,又矮又胖。頭發剃的很短,臉上還有些黑糊糊的胡茬。


    他的半邊臉罹患先天麻痹,因此他無法微笑,總是一副陰騭的臉色,仿佛石頭一般。


    想要判斷石頭臉的紮伊究竟高興還是難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因為隻有從他眯斜的棕色眼睛,才能判斷其中是歡樂的閃爍,還是哀傷的湧動。


    人們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用在紮伊身上再貼切不過,他隻在眼神中透露自己的喜怒哀樂。


    紮伊出生在尤素福部落,這是普什圖人最大的部落之一。但是從小就因為臉上的先天麻痹而飽受欺辱,他的父母兄妹都不待見他,認為他是魔鬼的化身。


    所以紮伊在很小的時候便離開部落外出闖蕩,直到在俄羅斯人的幫助下建立了這座軍事要塞,成為了一方豪傑,他才重新得到了部落和父母的認可。


    但從小的經曆卻使得紮伊的性格變的極其古怪,敏感而喜怒無常。


    他討厭別人盯著他的臉看,哪怕是他的主子俄羅斯人都不可以。同時,紮伊對普什圖族的很多觀念也並不認可,甚至嗤之以鼻。


    他不相信任何人,當然也包括侯得誌。


    ……


    來到紮伊的辦公室,他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


    這是侯得誌第一次見到紮伊,說實話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見到這幅尊容,侯得誌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是人對於某些事情的本能反應,並不是說侯得誌在歧視紮伊。


    相反,在見到紮伊的相貌以後,侯得誌對他越發的敬佩。因為他知道,以紮伊的這幅長相,他成功的道路,注定要比別人更加的坎坷。


    俄羅斯人早已把侯得誌的身份告知了紮伊,雖然他有些震驚於侯得誌的年紀,但他也知道,既然自己的主子將侯得誌派過來,那麽侯得誌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畢竟軍火商這個圈子隻看實力,不看資曆。


    想到這,紮伊立刻斜眯著眼說道:“侯先生,歡迎來到穆赫曼德。另外我要先向你表示歉意,當時我派出的接頭人……”


    就在紮伊還準備繼續解釋的時候,侯得誌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紮伊先生不用解釋了,我可以理解。現在局勢動蕩,什麽情況都可能發生。再說做我們這一行的,出現意外也是家常便飯。”


    侯得誌的話雖然說的好聽,但是在他心裏還是對於紮伊甚至俄羅斯人有些不滿。隻不過這種不滿隻能藏在心頭,不能說出來。


    而且,侯得誌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畢竟拿著幾萬美元的軍火就換了一顆價值數百萬美元的祖母綠寶石。


    聽到侯得誌的話,紮伊幹笑了一聲,“不,侯先生,你是我的客人,我理應照顧好你,但是都怪那些該死的美國人……”


    就在紮伊準備抱怨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紮伊的桌上一共有4部電話,全是座機。自從美國人利用無人機接連炸死多名接打電話的“阿區”極端分子後,在整個阿區所有的頭頭腦腦,幾乎沒有誰敢再使用手機了,日常聯係一律換成了老式電話線的座機。


    畢竟相較於享受手機的便捷性,自己的生命更為重要。


    這次紮伊桌上響起的是一部紅色電話。


    他看了看侯得誌有些遲疑,但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紮伊拿起了電話應了一聲。


    然後他便陷入了沉默,在聽了一會之後才說:“必須除掉這個人,給他來個出其不意,用夜襲或者製造意外你們自己選擇,我隻要結果。如果讓他跑了,你們知道後果的!”


    他的聲音平靜而略顯厭煩,就像在討論一次家長裏短,而非談論某個人的生死。


    在迅速掛掉電話之後,紮伊有些歉意的說道:“侯先生,不好意思,剛才我說到哪了?”


    “你剛剛提到了該死的美國人,但是不巧的是,我就是一個美國人。”侯得誌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


    聽到侯得誌的話,紮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對對對,我們剛才在聊美國人!但是侯先生,我並不是在針對你,我是在說那些白皮膚的美國佬,那些總是高高在上的家夥!”


    說到這,紮伊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侯先生,有一點我有些不明白,你作為一個美國公民為什麽會幫俄羅斯人做事呢?你明白我的意思,美國和俄羅斯的關係可是有些微妙啊!”


    紮伊的話一說出來,侯得誌就明白他還是不信任自己,甚至不信任kgb!


    侯得誌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幫俄羅斯人?紮伊先生你想多了!我隻是一名軍火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賺錢,美國人也好,俄羅斯人也好又或者其他什麽人,隻要能為我帶來生意我都可以幫助他們!在我看來,有政治傾向的軍火商一定不是一個合格的軍火商!我們隻是為鈔票工作,這是能左右我方向的唯一因素!”


    說著,侯得誌點上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紮伊先生,就像你是一名普什圖人,但現在還不是在為你們曾經的敵人工作!俄羅斯人與你們的仇恨也並不會影響到你的選擇,那麽與我來說更是如此!”


    聽到侯得誌的話,紮伊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石頭臉上不自覺扯動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看了看侯得誌,並沒有說話。俄羅斯人也好,美國人也罷,在利益麵前永遠沒有敵人,更沒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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