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雋謙明了自己的劣勢,但他也相當清楚,他必須在劣勢中為自己謀出一條生路,一條引發她的愛情、能容納兩人攜手同行,且名叫永恆的生路。


    走入臥房,他輕輕將她放到床上,脫下鞋子,蓋上被子,所有的動作都又輕又溫柔,細心嗬護著她,就如同在嗬護他恆久不變的愛情。


    想無欲無求的離去,卻又按捺不住心裏的波動,踟櫥半晌,他終是坐在床沿,俯身將唇落在她光滑細致的額頭上。


    他抬起頭,站起身預備離去,卻又重新坐迴床畔,俯身再將唇落在她的頰上、鼻尖和耳際……


    不夠!他終於像個壞蛋似的,也不怕弄醒她有可能惹來一頓拳打腳踢之危,他開始貪婪的吻著她的嘴。


    沈馡馡睡得太沉,熬夜使她體力到達極限,所有清醒時的銳利和傲慢全都被覆蓋在疲累之下,如今是個任他擺布的睡美人。


    “雋謙……雋謙!”


    忽地,樓下傳來慕雋謙姊姊慕翠茵的唿喚聲。


    欲求不滿的慕雋謙,竄火的眼和躁熱的心這麽一喊,倏忽熄滅、冷卻。


    不怕佳人難人手,就怕旁人來插手!


    他悻悻然打開房門時,頂著一頭染燙得又黃又卷長發的慕翠茵正巧推門進來。


    “一大早的,你來幹嘛?”一向溫文的慕雋謙忍不住對姊姊遷怒。


    “還不是替你買些吃的嗎?昨天下那麽大的雨,爸媽也不放心你,要我過來看看。”


    “姊,我是個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我會餓著自己嗎?”迴答她的同時,幕雋謙一麵不著痕跡的將慕翠茵往門外推。


    “光吃那些微波食品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慕翠茵可沒瞎,不會沒看見床上正躺著一個女人。“你帶女人迴來過夜啦?真的假的?”


    “你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慕雋謙繼續將她往外推。


    “不值得大驚小怪嗎?天曉得你是不是還愛著你那不安於室的前妻?誰又曉得除了你那不安於室的前妻,還有哪位小姐有榮幸入你的眼?睡你的床?”慕翠茵推著弟弟,硬要湊上前去看個究竟。


    “你別鬧了!她在睡覺……”慕雋謙最氣姊姊這種雞婆性子,他一直擋著她的視線,不讓她如願。


    “我看一下就好了,看她長得漂不漂亮、胖的還是瘦的、高的還是矮的?看一下下就好了!”慕翠茵硬要將弟弟高大的身軀推開,卻始終不能得逞。


    “姊,你夠了喔!”慕雋謙低吼。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怕被姊姊知道這床上躺著的,正是她口中那位不安於室的前妻。


    “喔──你是不是召妓?不然如果是正正當當的女朋友,為什麽怕我看見?”慕翠茵指著弟弟的鼻子,強烈懷疑著。


    她實在不敢相信,她這堪稱人中之龍的弟弟,竟會……


    “你閉嘴喔!姊!講到哪裏去了?我們先出去好不好?她一夜沒睡了,就讓她安靜點睡,行不行?”


    “吼!是怎樣?一夜沒睡!你是想說錢花了就物盡其用是不是?你有沒有天良啊你?竟然給人家一夜不睡!”慕翠茵一向熱心公益,現在會維護娼妓人權也是常情。


    “你真的夠囉!姊!”慕雋謙將姊姊扯往房外走。“下去再說啦!”


    “好好好,看你怎麽說?我都一直以為我弟弟是正人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沒想到你竟然嫖妓,太讓我失望了……”


    到樓下客廳的一路上,慕翠茵好生失望的、非常不客氣的直數落著弟弟。


    慕雋謙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真覺得他這姊姊實在有夠嘮叨的,嘮叨還不打緊,可惡的是,還那麽白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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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躺在你床上的女人……是沈馡馡?”慕翠茵萬分吃驚的叫著,眼珠子差點滾出來。


    “對。”


    “你那個不安於室的前妻?一心向往獨身生活的前妻?沈馡馡?”不敢置信,所以又多餘的再問一次。


    “對,就是她。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說她不安於室?”慕雋謙真覺得那四個字很刺耳。


    “你們舊情複燃了?”慕翠茵一問,又立即自我推翻,然後繼續推敲著。“不對、不對,你和她根本也談不上有舊情,既沒舊情又要如何複燃?”


    “什麽我跟她沒舊情……”慕雋謙本想反駁,但姊姊說的也沒錯。


    舊情,他有,沈馡馡沒有。


    一方有情、一方無情,餘燼恐難再燃起,再丟火種助燃,怕也是困難重重。


    “你去找她?還是她迴來找你?你們怎麽搭上的?”


    “她迴來找我的。”慕雋謙平淡的應著。


    “她想迴鍋當慕太太?”慕翠茵眼光飄來飄去,總是懷疑沈馡馡的目的。


    “不是。”這下他的語氣顯得落寞許多。


    “不是?那麽她要幹嘛?”慕翠茵好奇心愈來愈重。


    “她要我給她一個孩子。”他暗自冷笑一聲。


    慕翠茵一聽,整個人暴跳起來,在客廳裏轉來轉去。


    “她為什麽忽然想要一個孩子?這太奇怪了。沈馡馡不是喜歡一人獨來獨往的嗎?怎會在離婚兩年多後突然迴來找你要個孩子?而且還隻要孩子,不要丈夫!”


    “她想替她們沈家留後。”


    “替沈家留後?她竟然敢這樣跟你要求?虧她說得出口!好個沈馡馡,她的想法還真不是普通的另類。”慕翠茵一手握拳直往自己手心上敲,惱怒的好像這令人頭痛的事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似的。


    “姊,當事者是我,你在氣什麽?”慕雋謙不知她在窮緊張個什麽勁兒?


    “雋謙,你答應她了嗎?”慕翠茵眼睛定在弟弟臉上,就怕她這弟弟滿懷愛意又心存善良,平白無故答應了沈馡馡。


    要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可不能這麽便宜她!


    “我還沒有答應,但我知道自己終究會答應她。”他根本拒絕不了她。一開始他自己心裏就有底,舉凡沈馡馡的要求他都會答應,差別隻在於過程。


    “等等,雋謙,讓我想一下。”慕翠茵捏了捏自己的尖下巴,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姊,不勞你費心了。”慕雋謙可不認為姊姊會有什麽好點子,隻要她守住秘密不要在父母麵前天花亂墜,他就阿彌陀佛了!


    “雋謙,我問你一個問題,能不能老實迴答我?”慕翠茵正經而嚴肅的問。


    “你問吧!”


    “如果明知沈馡馡不愛你,但你卻能留她在身邊,兩人一起生活,你願不願意啊?”


    “這……”他當然願意,問題是沈馡馡鐵定不肯,一旦達到目的,她百分之九十九拍拍屁股,連衣袖都不揮個幾下就走了。


    “你還是願意的,對不對?”慕翠茵從他的眼神裏輕易得到答案。


    她這弟弟呀!一生用情一次,卻深不可測,不顧一切。


    “雋謙,姊姊我給你一個方向,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走。”


    “你說說看。”姊姊的思想有時很偏激,但偶爾也能提出好意見,姑且聽之。


    “她要生孩子,你就跟她生。既然沈家要傳宗接代,我們慕家也要,而且這該以我們慕家為優先,要她前兩個先生給我們慕家,接下來你要讓她生幾個,你們自己去商量。”


    好個奸詐的慕翠茵啊!夠狠毒。


    “我不相信馡馡會任我予取予求。”慕雋謙可不認為沈馡馡會傻傻任他宰割。


    “現在是她有求於你,你當然可以對她予取予求!”


    “這……”姊姊的話不無道理,慕雋謙有點被說動,不禁陷入思考。


    很多事不必指天誓日,但他深知自己這輩子不太可能愛上別的女人,若沈馡馡直至年華老去都沒有愛上他的可能,那麽獨身終老就是他唯一的選擇。


    但若真如此,他的父母也不會善罷幹休,畢竟他是慕家獨子,最後他也勢必妥協於傳統,找個或娶個別的女人來孕育下一代。


    如今沈馡馡自己找上門來,他確實不該放過這個機會,他絕對有資格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怎麽樣?想通了嗎?”


    “我還要再多思考一下。”慕雋謙不想貿然答應姊姊,免得八字還沒一撇,她就率先迴家畫大字。


    “還思考什麽?照我說的做準沒錯。以我說的為基本要求,其他的你想衍生什麽條件,我就不多管了,你一定也自有想法的,對不對?”慕翠茵生怕他不接受她偉大的建議,便很積極的遊說。


    不過她還真了解他,他的確有其他的想法。


    “我自有打算。”慕雋謙算是給姊姊一個正麵迴應。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慕翠茵放心的笑了,想她這個弟弟單戀太久,終會如海嘯反撲,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岸邊人重大一擊。


    是的,慕雋謙不是好欺負的,他要那自以為是的沈馡馡不但得替他生小孩,還要真真切切的愛上他!


    無論如何,這次他都不會放手了,寧願將她收在他的羽翼下,也不願放她自由飛去──


    他沉默的站在不被她所愛的陰影下苟延殘喘了兩年,現在該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也是沈馡馡該在愛麵前低頭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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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雋謙!都是你!你竟然讓我睡到中午……”


    大唿小叫沒道理,沈馡馡趕緊閉上嘴,時間已近中午,慕雋謙應該早就上班去了,不會還留在這屋裏等著被她罵。


    隨著意識清楚,她立刻下床衝進浴室,開始盥洗。


    不過,氣氛有點詭異,為什麽她的舉動會完全像個正式的女主人一樣?


    她已經離開這個家兩年多了呀!不該還如此熟門熟路。


    昨天是吐了一身才不得已在浴室裏洗澡,今天一覺醒來,不必多做演練,她似乎已完全重新適應了這裏的一切。


    其實環顧四周,包括浴室,她的東西都還在,不能說多,也不是貴重物品,但慕雋謙竟然都沒有丟棄。


    是他懶得動吧?


    一個男人不甘不願的離了婚,莫名其妙恢複單身漢,哪有什麽心思理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


    沈馡馡甩了一下頭,截斷如潮的思緒,快速的打理好自己,走出來。


    “你不睡了?”慕雋謙站在窗口,旋身對她問了句。


    “你……在家呀?”沈馡馡有些意外。


    “你剛剛不是在叫我嗎?”慕雋謙隨傳隨到,她卻不認帳。


    “喔,我亂叫的。”頗為尷尬,沈馡馡隨口亂迴答。


    “亂叫的?”慕雋謙微蹙眉心,他還真不知道她有亂叫的習慣。


    “沒事啦!我要去上班了,都中午了,你不該讓我一直睡。”沈馡馡一麵說一麵往外走。


    “擾人清夢的事,我不做。”他說這話,其實有點心虛。


    “好吧!我想你是為我好,那現在我非走不可了,至於我請你幫忙的事,希望你慎重考慮,我會再跟你聯絡。”沈馡馡交代式的說完話,舉步又要走。


    “不用跟我聯絡了。”


    “什麽意思?”沈馡馡一迴頭,眼睛裏就充斥著一團怒火。“紙條我也拚好、黏好了,你怎麽過河拆橋,說話不算話?”


    “馡馡,我話還沒說完。”


    “那你說啊!不用再跟你聯絡是什麽意思?不就是你不想理我的意思嗎?”沈馡馡咄咄逼人。


    “不是。”慕雋謙簡潔的迴答。


    “啊?”他的迴應倒讓沈馡馡一時啞了口,愣愣的望著他。


    “我們可以生小孩,但是我有條件。”


    “你答應了?”沈馡馡一愣之後,是一驚,沒想到他會這麽快答應。


    “有條件,不要聽漏了我的後半句話,馡馡。”慕雋謙提醒著。


    把話說清楚,免得留下誤會,日後不好解決。


    “條件?你……有什麽條件?”沈馡馡這時才感到慕雋謙這家夥也頗為陰沉,不好對付!


    她不會忘記,她是怎麽達到離婚目的的,還不是拜他的“條件”之賜。


    重施故技,足見以開條件處理事情的方式,他非常上手。


    “迴來雋永居與我一起住,像正常的夫妻一樣。”


    “還要像正常的夫妻一樣一起住?不,不用了,我會每個月算好‘時間’來找你,我們根本不需要勉強一起住。”


    “這是條件之一。”慕雋謙攤了下手,表明他心意已決,她要就點頭,不要拉倒,什麽都不必再討論。


    “慕雋謙,你不覺得你過分了點嗎?”沈馡馡咬著牙,不願妥協。


    “是過分了一點,不過如果你連這點都不能接受,那麽接下來的,我看我也不必再多說了。”慕雋謙表現得毫不在乎,反正他一點損失也沒有。


    “你──”沈馡馡握緊拳,真想往他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上擊過去。


    “換你考慮看看。”


    “不用考慮了!我答應。”沈馡馡今日不為五鬥米折腰,放下身段全為了一個小孩。


    “果然是敢作敢當的沈馡馡。”


    “另外的條件呢?請一口氣說出來,不要淩遲我!”看準他一定想趁機淩遲她的心,她隻好自求痛快。


    “另外的其實也沒什麽……”


    “快說!不然等我心髒病發,就什麽都沒了。”沈馡馡挑高一眉,目光斜睨著他,一副壯士斷腕的悲壯模樣。


    急死你!“好,馡馡,你聽好了。”慕雋謙不幹不脆,奸臣戲硬要拖棚,一派慢條斯理的口氣。


    “說!”


    “小孩不能隻生一個。”


    “不然要生幾個?”沈馡馡不留空隙,立刻接著間,不過嘴角已經出現一抹想殺人的冷笑。


    慕雋謙你在耍什麽把戲?惹得老娘不高興,我小孩找別人生也是一樣,你不用在那邊唱高調,耀武揚威!


    如果笑容真能殺人,那麽慕雋謙此時已一命嗚唿。


    “我要兩個,至於你想要幾個,我都配合。”他愈想愈覺得慕翠茵的提議真是太棒了。


    “你在說什麽?”沈馡馡這下又愣愣的,比剛才還嚴重,她根本完全搞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什麽叫他要兩個?這懷孕生子的大事可不是在分糖果,誰想多吃就多拿!


    “你們沈家要傳宗接代,我們慕家也要,所以,你必須先生兩個給我,剩下的才給你。”


    “你當我母豬啊!”愣了老半天,沈馡馡終於發飆。


    “小心得罪多產婦女。”慕雋謙不太同意她的形容詞。


    “我才不管別人!而且你們慕家要傳宗接代還不簡單,你再娶個老婆來生就有了,幹嘛賴在我頭上?”沈馡馡氣怒的吼叫。


    “馡馡,我不會娶別人的。”慕雋謙平淡的語氣裏,是他此生最想貫徹始終的信念。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沈馡馡不顧形象的揮著雙手,大力的反駁推拒。


    “那麽,你要替沈家傳宗接代,我也管不著。”慕雋謙口吻更淡了,表情也絲毫沒被激怒,一貫的平和。


    反觀沈馡馡早已滿臉漲紅,胸口起伏不定,氣得快要死掉!


    “你!慕雋謙,我沈馡馡不接受你這種方式的威脅,我不是非你不可!”


    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為什麽可以輕易將絕話說出口?


    被愛的人通常高高在上沒錯,但也不能如此無情的踐踏別人吧!


    他想起了她曾說過的那位副總──原來她是真的有備胎!


    在必要時刻,她還將那位仁兄拿來攻擊他、威脅他?


    不,他不接受這樣的對待,他愛她,什麽都願意為她做,但自尊是他唯一不可能放棄的東西。


    慕雋謙心底一揪,臉色略變,但他很快隱去那份憂慮,露出一抿微笑。


    “那麽,馡馡,你好自為之。”


    “你……”竟然這麽豁達?!沈馡馡真被他不痛不癢的反應給氣昏了。


    “我的決定就是這樣。”他淡淡的說,不再有任何情緒起伏。


    “你──”


    不,要沉住氣,不能被他給唬弄了,顏豔轉讓的願望可是無條件兌換的。幸好她及時想到這點,反敗為勝是輕而易舉了。


    “慕雋謙,我請問你,顏豔轉給我的願望算不算數?”


    “算數。”


    “那你還有什麽資格跟我下但書?”


    “馡馡,這個願望是生小孩──”慕雋謙指間夾著糊好的紙簽,眼神沉了沉,相當不以為然。“隻要我最終能讓你如願,那麽,過程就盡其在我了。對不對?”


    馡馡、馡馡!


    她討厭他喊她名字時的聲音語調和模樣,尤其那雙含情脈脈又蘊藏些許挑逗的眼睛!


    “你好詐!”痛斥一句之後,沈馡馡再度啞口無言。


    “馡馡,你不讓我愛你,我也明知你一點都不想跟我在一起,但將你鎖在我身邊,卻是我現在最想愛你的方式。我不想再憑空思念你,我要你時時刻刻活在我眼前,這是我的決定。”如此深情的示愛,慕雋謙不疾不徐,沒有絲毫的慷慨激昂,眼神間發出的柔光,是一種不容詆毀和懷疑的堅定。


    聞言,沈馡馡沒有一丁點感動,相反的,她快要受不了他的自說自話了。


    “我是人,不是玩具!”這慕雋謙神經八成有問題,不然不會說這種話,她不要愛不行嗎?她一點也不渴望愛情,這犯罪了嗎?


    “我愛你,馡馡。”慕雋謙口吻像水,又淡又清,那水裏不含任何雜質,有的隻是一種名為愛情的益菌。


    到底要說多少次的“我愛你”,她才能深刻而真切的感受?


    是不是太常說愛,所以她覺得愛不值錢?


    還是一個男人太常將愛掛在嘴邊,無形中會消磨了男子氣慨?


    不,他的愛無愧天地也無關誌氣,他隻是想愛這個叫做沈馡馡的女人,享受人間最平凡、也最不凡的愛情而已。


    “我不愛你,慕雋謙。誰都不能逼我愛你。”沈馡馡倔強地迎視他柔情的眼,語氣之硬,頑石可喻。


    “那麽我等你自己覺悟。”他還是一派溫和,不逼迫、不勉強。


    “慕雋謙……算了,不說了!”沈馡馡像泄氣的皮球,跳不起來了,甚且還十分難看。


    她深知慕雋謙的為人,他凡事有得商量,不過一旦下了決定,誰都撼動不了,勉強談下去也不會有她想要的結果。


    “給我一些時間考慮。”情緒經過沉澱,她的語氣緩和下來。


    “慢慢考慮,我不急。”慕雋謙扯著君子風度的微笑,低聲的說。


    你不急,我急。


    沈馡馡瞪視他一眼,忿忿離去。


    “馡馡……不要讓我失望。”


    從慕雋謙口中傾吐出來的話語,是他最衷心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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