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麽說,我突然覺得自己渾身都精神了。”


    楚天耀咬著牙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朝上官蓮微微一笑,“比起你那非人的訓練過往,我這點強度還不夠看啊。”


    “你沒有必要拿我跟你作比較。”上官蓮搖了搖頭,說道:“梁州尚武,我作為梁幫......不,梁州好漢,也應練就一身武藝,才好在梁州那種地界生存下去。”


    見她神情有些惆悵,楚天耀選擇了岔開話題,“我看今日我的訓練強度已經差不多達到極限了,咱們好不容易相約一迴兒,我帶你去見見好玩新奇的玩意兒。”


    “嗯?”聞言上官蓮兩眼一亮,果然被楚天耀這話給激起了興趣。


    與上官蓮接觸時日不斷,其實楚天耀大致摸透了她的性格,上官蓮看似是個成熟女人,但實則內心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對整個世界充滿著孩童般的憧憬與好奇。


    “走吧。”


    楚天耀走在前頭,示意身後的上官蓮跟上。


    上官蓮邁步跟上,麵露疑惑,“去哪?”


    事實上去哪楚天耀心裏也沒底,他是要帶上官蓮去找洛重祥,洛重祥這樣一位鑽研匠學之術的大發明家手裏絕對缺不了新奇好玩的物件,可就連他也不知道此時的洛重祥在哪。


    二人走到一叫賣涼粉的小攤,楚天耀朝那小販招招手,“要兩份涼粉。”說著,他又轉過頭望向上官蓮,“你吃過涼粉嗎?喜歡鹹口還是甜口?”


    上官蓮大馬金刀地坐下,撇撇嘴,“這玩意兒我比你吃得多,我要甜的。”


    “行,那就要兩份甜的吧。”


    楚天耀一笑,隨後從袖中拿出幾片銅錢,遞給了小販。


    他這一舉動讓剛準備掏錢的上官蓮打趣一笑,“行呀,經過上次的教訓,您這位貴公子出門也帶錢了?”


    楚天耀聽到這話麵色尷尬,不由又想到與上官蓮初遇時,自己沒錢付嫖資的尷尬,不,嚴格來說就是酒錢,因為他也沒那啥成。


    見小販將二人所點的涼粉呈了上來,楚天耀朝著一旁的巷口邊走便說道:“你先吃著,我去方便一下。”


    他掉頭鑽入一旁的街巷口,雙手一拍,清脆的掌聲發出的瞬間,兩藏在暗中保護他安全的傅少卿與啟翔便不知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朝著楚天耀的前方恭敬行了一禮。


    楚天耀背過手,淡淡的說道:“老傅,給洛重祥傳朕口諭,讓他在工部製造司等著朕,把他那些所造的新奇玩意兒都備好,朕要出宮考教他一番。”


    “奴婢遵旨。”


    傅少卿點了點頭,很快便退了下去。


    “啟翔,朕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楚天耀突地抬眼望向啟翔,“你也是通氣的高手,像與老傅這樣的老怪物,你跟他到底有多大差距?”


    啟翔臉皮一抽,“末將怎能與傅公公作比?”見楚天耀不甚理解,他訕訕的說道:“按理說傅公公這樣的高手,他若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末將,刺殺末將就如同探囊取物般簡單。甚至到臨死一刻,末將都不一定能夠反應。”


    “嘶.......”


    楚天耀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啟翔這番話可以說是讓他切實體會到了普通高手與頂級高手的區別。


    “看來武道還得修呀!別人有都不如自己有。”楚天耀在心中堅定了修習武道的信念,擺手示意啟翔退下。


    見楚天耀走過來時還裝模作樣的勒了勒腰帶,上官蓮忍不住嗤笑一聲,“如廁要這麽長的時間?”


    “大概是剛才喝水喝多了。”楚天耀幹咳一聲,端起麵前的涼粉開始吸吮起來。


    他與傅少卿啟翔等人的悄聲接觸瞞得過常人,卻瞞不過上官蓮,怎麽說她也是武道高手,對於這一路上藏匿在暗中的禦林軍與傅少卿等人她其實心裏都有數。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大宣的帝皇。


    ……


    東宮牆外六部官署的辦公地址內,屬於工部辦公的偏房內,新任工部尚書洛重祥此時正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津津有味地翻閱著。


    “洛大人,傅少公公來了。”一身穿藍色官服的工部官員從外跑了進來,喘著氣朝洛重祥匯報。


    “傅少公公來了?”洛重祥微微一愣,他自然知道眼前人所說的傅少公公是誰,乃是當今大內總管傅少卿的幹兒子,皇帝的貼身太監傅福詳。這一父一子兩位公公都頗受皇帝信賴,故為了將兩位傅公公以作區分,便將傅福詳稱為傅少公公,原來是想稱他為傅小公公的,但眾人覺得這樣的稱謂有些托大和不禮,故又給傅福詳製定了一個專屬的傅少公公的稱謂。


    既區分了他與大總管傅少卿,又能夠以示尊敬。


    “洛大人!”還不待洛重祥出門迎候,傅福詳便隻身一人走入了房內。


    洛重祥不敢拖大,朝他拱拱手,“傅少公公,您來可是有要事要囑咐?”


    傅福詳隻是笑,沒說話,朝著身旁的雜人們瞥了瞥。


    洛重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大手一揮,讓所有人都從屋內退了出去。


    見四下無人,傅福詳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傳皇上口諭!”


    “臣謹聽聖諭!”一聽是皇帝的聖旨,洛重祥立即跪地叩首。


    “洛重祥,將你所造新奇之物都備上,朕在工部製造司與你相見。你既說自己鑽營匠學之道多年,朕便好生考教你一番。”


    “微臣,接旨!”


    傅福詳趕緊將洛重祥扶起,輕笑道:“洛大人還是趕緊做準備吧,雜家料想皇上快到了。還有,此次萬歲出宮是隱瞞其身份的,屆時還望大人莫要說漏了嘴。”


    “臣明白了。”洛重祥猛地反應過來,朝著傅福詳拱手謝道,“有勞公公特來稟報了。”


    說著,洛重祥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由於六部的辦公地都設在東宮牆外,故在六部辦公是幾乎沒有隱私可言的。傅福詳來工部找洛重祥的事,僅僅過了片刻,便在整個六部之中傳遍了。


    “嘖,不愧是國舅爺,現今聖眷濃著呢!”


    兵部內,新任兵部右侍郎羅遊青湊到兵部尚書李兆明身旁,小聲嘀咕道:“據說皇上對這位國舅爺甚為看重呢,居然還從禦林軍精挑細選出三十兵卒作為他私人的護衛隊,嘖,那可是禦林軍呀!”


    正整理書麵報告的李兆明聽到這話忍不住抬起了頭,“遊青,你說我是不是多該在聖上麵前露露麵?”


    李兆明的背景很特殊,原是被兵部左侍郎趙厚一手提拔起來的,算是實打實的慕黨官員,可就在不久前他被代政的皇後提拔為兵部尚書後,就與慕黨產生了難以消除的壁障。


    在慕黨官員們眼中,他李兆明能夠悄無聲息的被提拔成兵部尚書,肯定是早早倒戈皇帝了,但事實上李兆明也有些委屈,因為慕黨對他的指摘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


    但隨著慕黨在朝中愈發勢弱,自己的權柄也因皇帝的緣故而水漲船高,心裏對慕黨也開始疏遠起來了。他現在雖貴為兵部尚書,但在朝中的地位卻顯得有些尷尬,一邊他不受慕黨待見,一邊又沒有完全被皇派接納,搞得他有些裏外不是人。


    在官場上,不怕沒人恨,就怕沒人交啊!


    羅遊青身為李兆明提拔起來的兵部右侍郎,自然不是什麽蠢笨之人,聽到李兆明這話,便明白他什麽意思,當即朝他鄭重的說道:“皇後代政之時將大人提拔為一部尚書,按理來說大人早該上奏謝恩折子。對於一部尚書的任免,若沒皇上點頭,皇後焉能做主?”


    李兆明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遊青,你說的我豈能不明白?任職文書下來的當天,我就給皇上遞了謝恩折子。”


    “大人是覺著陛下沒有表示,不願接納你?”羅遊青忍不住一笑,聲音低沉道:“大人呀,有時候謝恩隻上折子怎能表達盡自己的感恩之情呢?”


    “恕下臣直言,慕黨已不容大人,大人不該對慕黨心存舊念。當今陛下雖未明言表露對慕黨的嫌惡不滿,可行動上卻足以瞧見陛下對慕黨的厭惡之心。大人對皇上謝恩,不能溢於言表,要做出實際行動。最好的行動,便是與慕黨撇清關係。”


    李兆明聽後站起身,皺眉歎了口氣,“可你知道,慕黨於我有提攜之恩......”


    “大人此言大謬!”羅遊青看向李兆明,正色道:“提拔任免皆乃皇恩,怎可說是慕黨提攜大人?”說著,他聲音放低,“再說,當今慕黨在朝中是什麽形勢,想來大人心知肚明。”


    李兆明深邃的眼眸泛出精光,他知道羅遊青這話的意思。現在慕黨在朝中勢弱,已經有不少慕黨官員開始倒戈皇帝了。


    慕黨本就是一個以利益相攏的黨派,以利聚者,利盡則人散,自古皆是如此。


    沉思了好一會兒,李兆明長長地舒了口氣,好似下定了決定,又轉頭望向羅遊青,“遊青,那你覺得我要如何表露出撇開慕黨的行動與態度呢?”


    聞言,羅遊青眯了眯眼,“原兵部左侍郎,現兵部員外郎趙厚,這些年來所受賄賂贓款不在少數......”


    李兆明眼眸一寒,羅遊青的意思很簡單,是要讓他對趙厚動手,將趙厚親手送上斷頭台,這就是他向外界表露自己徹底撇清慕黨的最好態度。


    李兆明扭頭,淡淡的說道:“你呀,可真夠狠的。”


    羅遊青低著頭不說話,心中則罵道:“你他媽心裏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隻不過是要借我之口說出來吧?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說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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