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金子,真是晃眼啊!”


    鏢師看著箱子裏的金塊感慨。


    鏢師也是人,看到這麽多金子忍不住心跳加快。


    可是暗處的鏢師和好幾十號土匪都在旁邊看著呢,他不可能貪下這筆錢。


    梁衝一看有戲,趕緊說道:“我在其他地方也有錢,隻要閣下放過我一馬,我梁衝定有厚報!”


    “別說了,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可能真的心動了!”


    鏢師從腰間解下一盤繩索扔到地上,又指了指距離最近的兩個土匪:“你們倆過來,把你們大當家捆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梁衝扭頭怒視土匪:“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啊!他隻有一個人,咱們有幾十人,他擋不住的!”


    在梁衝心裏,這世上沒人不貪財,所以剛才還心存僥幸,意圖用金銀來收買鏢師。


    但是現在他已經把帶來的所有金銀都拿了出來,可是鏢師依舊不願意放行。


    梁衝明白,他沒有機會了,便準備做垂死掙紮。


    “我看誰敢動?”


    鏢師冷聲大喝。


    藏在暗處的鏢師也配合得再次啟動重弩。


    嗖!


    重弩箭矢擦著人群邊緣飛了過去,嘭的一聲釘到山壁上!


    箭矢尾端劇烈震顫,發出嗡嗡嗡的低鳴聲!


    原本有幾個蠢蠢欲動的嘍囉,馬上被鎮住了!


    “這下死心了嗎?”


    鏢師衝著梁衝臉上踹了一腳:“真是給臉不要臉!你要是真不想去,老子帶著你的屍體過去,也一樣!”


    梁衝這種土匪大當家,參加審判大會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等待他的唯一結果,隻有死刑,而且是立即執行!


    所以鏢師這一腳沒有任何放水。


    鑲嵌著鐵板的靴子底,直接把梁衝的鼻梁骨踹斷了!


    “你們倆過來,把他綁起來!”


    鏢師一改剛才的和氣,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被鏢師指定的兩個嘍囉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走過來,把梁衝從死掉的戰馬下拖出來,用繩子綁上。


    其實綁不綁已經沒有區別了,梁衝已經被鏢師踹暈了。


    “我鎮遠鏢局對待土匪的策略一直是投降從寬,抗拒從嚴!”


    鏢師舉起鐵皮喇叭,衝著土匪嘍囉喊道:“現在給你們一個表現自己,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都先給我把武器扔了!”


    嘍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認命地扔下手中武器。


    “很好!”


    鏢師衝著後邊打了個響指,一個鏢師從草叢中鑽出來,肩膀上扛著一大捆麻繩。


    十幾分鍾後,嘍囉們的雙手都被捆了起來。


    然後草叢中又走出四個鏢師,其中兩人還抬著一座便攜式重弩。


    幾十個土匪在六個鏢師的驅趕下,走向鎮子口。


    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一班長正好也帶著黃領全和管家父子倆過來。


    “把他們押上來!”


    韓風冷著臉說道。


    一班長把黃領全和管家父子,以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梁衝,一起押上大磨盤。


    “跪下!”


    一班長對著黃領全的腿彎踹了一腳。


    黃領全噗通一聲跪到磨盤上。


    管家父子也得到了一樣的待遇。


    “韓先生,剛才我在路上問過了,土匪說他們還有兩百多人在黑魚河那邊的山上,咱們要派人去剿滅嗎?”


    押送土匪小嘍囉的鏢師請示道。


    “我剛才已經派了一隊人過去了,”韓風叫來一班長:“這裏交給阿芬她們就行了,你們去西邊找二排長,幫他一起守著下山的路口!”


    打土豪分田地隻是順帶的,韓風沒忘他們的真正任務是什麽。


    所以留在這裏的基本都是女鏢師,男鏢師都被他派出去守著下山路口了。


    北邊可以下山的地方很多,要守的地方也太多了。


    等到一班長帶人離開後,韓風清了清嗓子,提著鐵皮喇叭站到高處,問道:“你們看看,這是黃老爺和土匪大當家嗎?”


    “對,他就是黃扒皮!”


    “那個昏迷的就是黑魚河的梁魔頭!”


    “軍爺,還有那個叫阿福的,是黃扒皮的狗腿子,我家兒子就是被他打死的!”


    百姓們七嘴八舌地喊道。


    “既然人沒有抓錯,那麽審判大會現在就開始吧!”


    韓風說道:“你們有什麽冤屈,現在都可以上來說,我們鎮遠鏢局會給你們做主的!黃領全如果真的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們會審判他的!”


    剛才還激動的百姓,此時卻一下子安靜下來。


    黃領全和土匪盤踞永林鎮數十年,積威太深了!


    哪怕現在有鎮遠鏢局撐腰,百姓們也隻敢湊在一起亂喊,真要讓誰單獨上台指控黃領全和梁衝,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百姓有這個膽子。


    這種情況不光出現在永林鎮,在其他地方也經常出現。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鍾鳴小組都會提前找一兩個托兒上台。


    隻要有人帶頭,剩下的百姓就沒有擔憂了。


    但是韓風他們是突然過來的,抓捕黃領全和土匪也是臨時做出的決定,根本沒時間來找托兒。


    不過韓風在決定抓人之前就猜到了這個結果,早就做好了準備。


    舉起喇叭喊道:“大家不要害怕,有冤枉的隻管上台來伸冤,我們鎮遠鏢局絕對保護大家的安全,如果有人擔心,伸冤結束後,可以跟我們迴金川生活!”


    聽到韓風如此保證,不少百姓都露出意動之色,但還是不敢上台。


    等了大概三四分鍾,就在韓風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一個弓著背的老婦人慢慢走了出來。


    “既然你們都不敢,老婆子我來說吧,反正我是早該死的人了!”


    老婦人顫顫巍巍走上磨盤,咬牙切齒地瞪了黃領全一眼,然後衝著韓風跪了下去:“求鎮遠鏢局的軍爺給老婆子做主啊!”


    “大娘快快起來!”


    韓風趕緊示意女鏢師扶起老婦人:“大娘有何冤屈,盡管道來!”


    “黃領全害死了我全家……”


    老婦人聲淚俱下,控訴黃領全的罪行。


    說了十幾分鍾,老婦人因為情緒太激動,加上好幾天沒有正兒八經地吃過一頓飯,暈了過去。


    但是有人帶頭,馬上就有人跟隨。


    審判大會進行了兩個多時辰,完全沒有結束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熱鬧,願意上台控訴,以及為控訴者作證的百姓,越來越多。


    就在審判大會進行的如火如荼時,西邊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唿嘯聲!


    韓風微微眯眼,轉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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