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此時的帳篷裏,陷入了平靜之中。偶爾有點聲響也是帳篷之外的一些人開始撤離所發出的。


    雖然還是能聽到一些小摩擦,但大家現在應該都被克製住了。分別離場。在金錢盜出去之後更是如此


    是錯覺嗎?此時正坐在墨跡旁邊的劉予妗感覺自己的手被這位大小姐抓的生疼。


    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此時已經通紅,又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墨跡。


    這個女子也不知道怎麽一迴事,樣子看起來纖細甚至有些柔弱,也沒看到有什麽動用蠱蟲的痕跡,怎麽感覺力氣這麽大?


    而且感覺她好有威嚴,好難插上話呀!


    劉予妗的心裏這麽想著,同時偏過頭來想要求助於頓珠。


    但天不隨人願,頓珠此時已經沒有再坐在旁邊,而是默默的離開了長椅,在劉予妗的背後恭敬的低著頭。


    你為什麽這麽熟練?


    跑這麽快!


    劉予妗在心中埋怨,再等她再迴過頭的時候。


    她感覺自己的手上一片輕鬆,與此同時正好看到墨跡從空竅中出拿出了一隻黑色蝴蝶樣式的蠱蟲在擺弄著。


    隨著它的出現,突然之間一股奇妙的味道充斥在帳篷中。


    那個味道甘苦還有甜蜜,仔細迴味似乎有粉塵堵塞咽喉,多聞了兩竟然還有點暈頭。


    劉予妗不禁揉了揉腦袋看著這隻蠱蟲,隻見他它十分活潑的在墨跡的周圍飛舞著顯得好不痛快!


    再看墨跡不慌不忙的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來了兩隻白玉茶杯,茶杯上雕刻著浮雲朵朵,天馬奔騰,顯得仙氣飄飄!


    緊接著她又拿出了一個茶壺將其中的水倒入茶杯中,看茶壺此時的茶水冒著的氣,不難感覺它的溫度是溫燙的。


    讓人驚訝的是,這倒出來的水在進入茶杯的中途是那麽的清澈無比,等待它倒進了白玉茶杯中卻是漆黑如墨,而且還帶有著一股陣陣刺鼻的味道。


    不經意間就讓劉予妗掩蓋著捂了一下鼻子。


    不過墨跡之後便沒有對茶水再做其他的處理,她直接喚過在一旁在飛舞的蝴蝶蠱蟲。


    它乖巧的落在了墨跡的手上。


    突然間,墨跡直接幹脆利落的撕下了它的兩片翅膀。對此蠱蟲也沒有什麽掙紮,隨後便被重新放進了空竅中。


    她在兩隻白玉茶杯各中放了一片黑色帶有磷粉的翅膀,將其加於漆黑的茶水之中,突然之間茶水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隻見蝴蝶翅膀瞬間融化進入茶水中,濃濃的霧氣開始從茶水中蒸發出來,漸漸的茶水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沒過一會兒,它完成了蛻變。


    此時的茶水變得純淨透徹,無塵無垢,褪盡了黑色,其味道仿佛也如升華了一般,刺鼻的味道漸漸變淡,一股清氣襲來,空餘滿室芳香。


    似乎是閑著礙事,墨跡收起麵前的蠱陣盤,其動作行雲流水。


    她又將茶水留下八分滿,剩餘的重新又倒迴茶杯。用左手捧著茶盤底部,右手扶著茶盤的邊緣,麵露微笑的遞給了劉予妗說道:


    “這位姐姐,請喝茶!”


    劉予妗:……


    她很想說,她並不怎麽喜歡喝茶。加之這茶的詭異製作方法,讓她有些不適應,不過這茶水誘人的香氣確實讓人難以拒絕。


    隻見她接下茶杯,捧著茶底先是用唇試探了一下溫度。感覺還可以,然後將其一飲而盡。


    刹那間,那清甜的滋味從嘴邊流淌到心裏,仿佛把人帶進了廣闊茂密的森林中,聽竹林裏輕音繚繞,若有若無的風沁人心脾,宛如來丟下了一切的煩惱。


    她頓時感覺到腦中純粹無比,陷入了一種哲學上的升華。


    劉予妗一直對茶水的認知還停留在肉吃多了膩了要喝點茶解味這一觀點上,事實上大多的北原人都是如此。


    不過這杯茶確實讓她感覺到全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仿佛魂兒都被煙氣所繚繞而沉醉。


    此時劉予妗雙眼緊閉,似笑非笑似乎在沉浸著什麽。


    對她現在的臉色,墨跡感覺很滿意。


    這是清魂凝神蠱茶!


    經過調試,它本身的材料已經被極簡化,就是蠱蟲!甚至連水都是由母蠱生產出來的原漿兌之清水。


    可以說這杯茶本身就是一種食道蠱術。


    “小妹不才,有的時候看父親在那裏操勞著家族大事。精氣神渙散,需要靠吃藥才能維持精力。很多重大的事件都要別人幫他做決定,讓人看著有點心疼。


    便想著怎樣能幫助父親提高一下生活質量,無意之中在茶水裏煉出了此蠱蟲,果不其然,父親喝下之後精氣神充沛了。


    處理事情來也不需要靠別人了。隻可惜那隻母蠱沒有帶過來,僅帶了幾隻子蠱而已,還請姐姐多多見諒。”


    此茶長久喝下能夠令其陷入養精蓄銳的賢者模式,延年益壽對身體頗有好處,而且更能讓人對煮茶之人敞開心扉。


    當然這最後一句墨跡卻是沒有說。這一串長長的話語卻也讓劉予妗突然之間從迴味中跌落迴了現實。


    隻見她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坐姿說道:“這,太客氣了,我該叫妹妹嗎,你我應該同歲啊?不過不知令父?”


    亂糟糟的,一連串說問幾個問題,讓人不禁感覺她的腦子現在是不是還沒清醒。


    而此時背後的頓珠默而不語。


    墨跡確實對這種情況很是熟悉,她直接就提煉出關鍵文字報以迴答:“哦,從姐姐你手腕係的紅繩我就看出來了,你一定已經是一位能獨擋一麵的賢女了吧。


    都不知道令尊是怎麽舍得讓姐姐這麽個秀氣的女子獨出的。”


    說著,墨跡擺了擺雙手,她的手腕上空無一物。


    “反倒是我還沒脫離家族的支持,在自力更生方麵是不如姐姐的,妹妹自愧不如。


    哦,妹妹還不曾跟姐姐說過吧,我的父親是猛丘府主玉馬也!”


    直接報玉仲馬的名字有些怪怪的,所以墨跡在外提到自己的父親一向都會直接會將中間的字省略。


    劉予妗:…哈…哈…?


    她一點也不想談論自己紅繩的來曆,畢竟都是一些很尷尬的事。無語之餘,而墨跡的最後一句話也讓她也不敢再說些什麽,隻能以假笑敷衍。


    而趁著她心神混亂之時,墨跡又詢問道:“我聽說姐姐要上報府主?據我所知最近的玉田糾紛所距離這裏可是很遠的,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麽分部?”


    玉田並不像猛丘混亂,比較遵守規矩通常在各個大家族相互交錯盤踞之地都會有府主設立的糾紛所,甚至再遠一點的地方會設立分部。用於平複糾紛。


    “哦,我的父親曾經帶著我在玉田百族交易會上與陰麗華稍微有過一點緣分。”


    陰立燁?


    聽到了熟悉名字的墨跡立刻有了一些警覺,她不經意間的說著:“據說這位公子頗為風流,難道說姐姐和他有什麽關係嗎?這紅繩也是?”


    劉予妗摸不著頭腦:“…額?…妹妹說笑了,她是女的呀!”


    “哦……嗯?他是女的……不對,她!”


    對此墨跡的臉色稍微有點崩壞,又急忙詢問道:“陰紳,哦,現任的玉田府主,是否還有其他子女。”


    “這怎麽可能?紳大人的愛情可謂一心一意,是平天神社都誇讚過的,我將來也要嫁給這樣的男人。”


    劉予妗嘴上笑嘻嘻的說道,然後坦坦而談的,說出了一係列關於玉田府主的事跡。


    他的妻子自小二人雙方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後便立馬成婚,不過隻可惜蹉跎許久才生下了一位女兒陰麗華再無所出。


    妻子病死後,即使有的時候他傳出過一些花柳之聞,但事後基本上都被確認是假的,直到現在他也依舊不曾與任何一個女人有染。這也是沒法瞞住的一件事畢竟這事後哪怕有一個女人去找平天神社對其調查,都免不了讓他建立起來的人設坍塌。


    從這一點看,陰紳跟墨跡的父親玉仲馬兩極分化。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前世他的父親逼著自己的兒子納了許多的妾,畢竟這是為了家族的開支散葉。


    不過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家的兒子對女人沒什麽興趣,更喜歡和男人一起策馬奔騰。


    一直到他三十幾歲,發現自己的父親身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才終於為家族添了幾個丁,不過這卻也是他父親的苦肉計。這一點就暫時不談了。


    也不知是好是壞!


    墨跡在心中盤算著,她的念頭開始瘋狂的轉動。最終又歸於平靜。


    看來這變化又多了一重呢!


    墨跡麵無表情,心中迴想思量者著這說不定是件好事!


    陰立燁在前世可謂對他們造成了許多的麻煩。


    他是原來就是一位智道的蠱師,一直對鴻運多有興趣。最主要的是他們一直都在幫助宮家推演鴻運地點,其中測算的中間人物就是他。


    但是鴻運他是什麽人?一番較量之下他經常被鴻運帶進溝裏麵,對此二人那是神交已久,雖然不曾見到對方的麵容。


    但經常隔空作法比蠱,在占卜方麵互相比對。當然鴻運每次都有盤外招能穩勝他一籌,由此便結下一些緣分!


    就在所有人認為鴻運和那個仙人同歸於盡的時候。他曾真情流露。


    既生運,何生燁!運已走,燁空留無趣啊!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終於贏了。還是說心裏寂寞了!


    從這就有點,怎麽說呢,用鴻運的話來說gay gay的。


    但現在她竟是個女兒身,看來她得想辦法探探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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