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與殺豬的區別!(5)


    然後,所有一切定格。


    風停下,隨之搖擺的花樹皆是固定身姿。


    花叢中,吃蜜地蟲兒飛懸在半空。


    屋頂上,屋瓦碎片,全部在半空中僵停。


    ……


    雲楚雙足在踏板上輕輕一踩,人就如一隻靈燕從輪椅上飛起,衝上紅樓閣的閣頂。


    交弓於左手,她迅速觀察一眼四周,然後,就將其中幾隻碎片稍稍地移動了一下位置。


    然後,她轉身,重新落迴台階上。


    沒有立刻迴到自己的輪椅上,她隨手將手伸到衣袋裏,摸出一隻鹿皮小包,迅速展開。


    鹿皮小包內,幾隻淬過毒的細小柳葉形迷你鏢,靜靜地閃著寒光。


    雲楚小心翼翼地捏起最左邊一隻,上前一步,向著裴元朗的頸間輕輕一刺,將迷你鏢收迴小包,重新裹好,她仔細將小包收到貼身的衣袋中,這才轉身坐迴輪椅。


    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一切,繼續。


    風繼續吹,蟲兒繼續飛,碎片繼續飛濺,其中兩片,準確地擊中燃著的香。


    香灰震開,兩隻香同時被碎片擊中,斷成無數截。


    空氣中,一片倒抽氣的聲音。


    就算是武道的門外漢,也能一眼看出,這不是一件輕易可以做到的事情。


    一箭碎瓦,這並不難,難就難在,那些飛起的碎片充滿了各種的隨意性,誰又敢肯定它們一定中擊中香,而且,一次就是兩支?


    裴元朗臉色微白。


    若靠內力之強悍,他足可一箭擊倒這座紅樓閣,到時候不要說是上麵有兩隻香,就算是有兩百支,也要盡斷。


    可是隻擊一瓦,靠著碎片去擊香,隻能是賃動氣,這個做法完全是在冒險。


    她,哪裏來得這麽大的膽色?


    可憐裴元朗也稱得上一位奇才,便是他想破腦袋,又怎麽可能會想到,時間還可以停止?


    “公主殿下好箭法!”上官無忌暗暗地鬆了口氣。


    “我隻是運氣好而!”雲楚側臉向他一笑,轉眸看向裴元朗,“裴大俠,我贏了,您……是不是該把您的頭割下來給我了?”


    “就是!”一旁,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幾乎要跳出來的玉兒,這兒也來了精神,“快割快割,我們可是都已經等不及了!”


    不要說是她,就連一向為人正直的上官無忌,也是冷冷看向裴元朗,“裴先生,請割頭!”


    “割頭,割頭,割頭……”


    他一帶頭,眾鳳騎營立刻來了精神,一邊跺腳,一邊齊齊呐喊。


    一旁,沈鳳初並沒有摻合此時,他的目光,隻是仔細打量著坐在輪椅上的雲楚。


    若算這天下人都相信她是運氣好,他也絕不會相信,以他對她的了解,她絕會不是喜歡靠動氣的人。


    早在出箭之前,向裴元朗詢問時,她想必已經有了辦法。


    那麽,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


    注意到雲楚隨手將弓拋給不遠處送弓上前的那名鳳騎營子弟,沈鳳初突然眉尖急急一跳。


    不對!


    他記得很清楚,她出弓之後是右手持弓,為什麽,現在弓會在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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