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不男不女的殺手咬牙切齒,但是卻並沒有絲毫的懼意,隻見他雙眸陰森,隻是一個越步,便離徐風隻有幾步之遙,裹脅著一股來自陰間的強烈殺氣,手中那把瘦長的寶劍已經化作一道光幕飛了過來。


    徐風剛剛與那青衣大漢打鬥,已經花去了九層的功力,此刻他雖然可以移動,卻是自知躲不開這致命的一擊。


    徐風閉上眼睛,享受著來自陳長弓和其餘幾人讚歎的目光!


    那一刻,他隻感覺到冷風刺骨,不由的想起師傅曾經告知自己的話: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道理懂不懂?


    現在想想竟然有些懷念!


    就在那光幕即將落下的一刹那,釋仇劍伺機而出,宛若八麵寒風,刺的人筋骨發寒,這一劍掀風連沙,那白衣殺手迴閃不及,竟然被這劍起風塵迷了雙眼。


    原本臉色陰晴不定的徐風極力克製,穩住心神。還未等那殺手迴轉過來,徐風依然一個滑步飄向了那人的身後,卻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匕首,用盡僅有的幾分氣力向那個人的臀上戳去。


    以那白衫殺手的武功修為,背後有人突施暗算,豈有不知之禮?那和徐風這一招神奇奧妙,他雖然驚覺,疾閃之際還是差了那麽幾分,噗的一聲,正中臀部。饒是他內力深厚,臀部又是多肉之處,可是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卻也甚是疼痛,兼之出奇不易,他隻道定可以避過,可是偏偏又刺中,不由的“啊”的一聲大叫出來。


    這一招正中菊心,一旁的吳潮兒和穆昔月竟然笑了出來。


    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了鐵蹄肆虐的聲響,那三個人頓時臉色大變。想來應該是北涼巡騎營的數百驍騎,這時北涼軍每日必有的巡城護衛工作,這數百騎兵全部是虎師精銳,手中駕著悍弓強弩,腰間挎著大口的夜襲刀。這弩是涼地特有工匠特意為北涼騎兵所打造,威力巨大,百人齊發可以射穿牆壁,北平王征戰這麽多年,死在弩下的亡魂想必不比死在刀下的少!而這夜襲刀雖然不是什麽名刀,但是配上這北涼騎兵騎兵的騎技卻能發揮那巨大的威力,莫說隻是三個江湖人,就是三個入仙境的極品高手到此想來也不敢正麵相向!


    那人與小妞對視了一下,心想一時間無法拿下帝無邪的性命,但是其所中劇毒幾乎無人可解,且轉眼北涼騎兵將至,也是無心戀戰,幾個人隻是呆呆的看了徐風和陳長弓幾眼,便瞬間騰空而起,宛若魚入大海,鳥入山林,投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陳長弓這顆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隻聽“鐺”的一聲,徐風已是精疲力盡的跪在了地上,口中不斷的喘著粗氣。穆昔月大驚,忙上前相扶,陳長弓一臉幸災樂禍的道:“剛剛這招挺帥的,叫什麽名字?”


    徐風白的有些看不清血色的嘴唇輕輕一動,依然每個正形的道:“菊-花-殘!”


    陳長弓忙打了個冷顫,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重傷的帝無邪和那不知是何人的小姑娘慕容念抬上馬車,趁著渺茫的月色,迴到涼州去了。


    ......


    那小姑娘傷的並不重,經過簡單的包紮療養之後逐漸的情形過來,帝無邪身中劇毒,又受到如此重傷,若不是仙境極品的功力護體嗎,想來依然喪命!鬼新娘王欣是妙手迴春的神醫,不過這次的情況實在過於棘手,怕是自己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將帝無邪從鬼門關拉迴來,幾個人臉上不斷發出哀傷的神色,唯獨陳長弓,像是知道這一切要發生一樣,雖然也是悲傷,臉上的表情卻還說的過去。


    屋內白光如晝,慕容念坐在床上看著陳長弓和吳潮兒,低聲問道:“你們便是陳公子和潮兒姐姐!”


    陳長弓看著這個從鬼門關撿迴一條命的小姑娘,心生憐憫的開口答道:“我就是陳長弓!別著急,慢慢說!”


    慕容念帶著哭腔,緩聲說道:“我與無邪哥哥自江城水月庵直奔涼地,眼見著就要進門,可是帝無邪哥哥口渴,我們便去官道邊上的酒肆討口茶喝,奈何這茶鍾被人下了毒,帝無邪哥哥先飲之後發現異常,一掌打翻了我的茶杯。再後來他們便打了起來,我本想上去幫忙,卻被那惡人深厚的掌力震暈,再後來,我便不知道了!”


    這一向心思縝密的陳長弓心中哀傷,這帝無邪姣好的麵容,可是要比他手中的雪魄刀鋒利十倍!人家咋就這麽命好,不僅練得一身好武功還長著一副好皮囊!這不,眼前的小丫頭八成是被帝無邪迷得神魂顛倒!


    小姑娘哭訴著帝無邪去水月庵的經過,自己和帝無邪一路之上受過的風霜,吳潮兒是一個勁的在一旁撫慰,又是問候身上的傷勢如何,又是假裝告訴他帝無邪並無大礙,這才安撫住小姑娘的情緒。終於那陰雨天由多雲轉晴,慕容念才想起帝無邪委托自己保管的玉佩,將他交給陳長弓!


    陳長弓迴到書房拿起那塊玉佩仔細的端詳,還是看不出個三四五來!這玉佩以為著什麽,如今帝無邪昏迷不醒自己也不好去發問,恰在此時碰巧路過的徐風看見陳長弓手中晶瑩剔透的物件,本想置若罔聞的他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進去道:“呦,撿到寶了?”


    陳長弓冷眼以對,並不作答,仍然在看著手中的那塊玉佩!


    徐風瞥了一眼,無心的道:“這玉佩怎麽跟姑奶奶的一模一樣!”


    陳長弓仿佛於黑暗之中抓住了最重要的那一條線,疑惑道:“你說什麽?”


    徐風靠在一旁,指了指他手中的玉佩道:“這塊玉佩,姑奶奶手中也有一塊!他說他母親出家為尼的時候為她和三公子一人留下一塊玉佩,你是不是搶了姑奶奶的?”


    這句話宛若一條線,將所有事情穿在了一起!


    陳長弓一個箭步飛躍出去,留的徐風在書房中慨歎:“又抽什麽風!”


    身段修長的帝無邪昏迷的躺在床上,床邊唯一的人是王欣,看著帝無邪紅的發紫的嘴唇,搖頭歎氣!


    “王姐姐,帝大哥情況如何?”陳長弓前腳剛剛踏進房門便問出這樣的問題。


    “沒有好轉!但是帝公子內力深厚,應該還可以挺一些日子!”


    王欣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匪夷所思的症狀,心中一片疑慮,想來自己從醫多年,疑難雜症都見過,這種氣力想和,昏迷不醒的症狀卻是第一次!


    陳長弓話鋒一轉,又問道:“我拜托王姐姐的事情如何?”


    王欣胸有成竹:“已無大礙!”


    陳長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冷冷的道:“同是木偶戲,誰是執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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