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排除三皇弟的嫌疑。


    二皇弟,同樣也是有嫌疑的。


    “除此之外呢?”


    “錦衣衛暗中跟蹤三皇子,發現他除了偶爾的出門外,其餘時間都在府中,日常接觸的,都是府中人員。”


    “再繼續。”


    毛驤試探的眼神落在朱標的身上。


    難道說,三皇子問題很大,二皇子卻沒有問題?


    這眼神,朱標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你是不是想說,為何孤隻調查三皇弟卻不調查二皇弟?”


    毛驤:“微臣不敢。”


    “二皇弟是擺明了有問題,相對而言,三皇弟更加隱秘。若是三皇弟當真沒有問題,不論孤如何探查,都不會查到。”


    如此一來,就可集中調查二皇弟了。


    朱標:“記住,此事一定要隱秘,絕不可有任何疏漏的地方。”


    “是,屬下遵命。”


    朱標揮揮手。


    待毛驤走後,朱標又仔細的思考了一番。


    “扣扣。”


    門口響起了常氏溫柔的聲音。


    “殿下,夜深了,可要休息?”


    罷了,想不通的,那就不要再想了。


    如今先休息才是真。


    “嗯。”


    “那臣妾為您準備熱水。”


    “好。”


    一刻鍾後,朱標躺在浴桶中,由著常氏纖細有力量的手為自己排解疲憊。


    此刻,房中就隻有他們二人。


    “殿下,臣妾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既然猶豫,那便說吧。”


    “是。”


    “今天,二皇弟過來了,臣妾以為他是來找您的,不曾想,他卻說,好久沒有同他的外甥玩耍了。”


    “臣妾想著,好像您也沒有說什麽,就帶著去了。”


    “嗯,然後呢。”


    他這幾位兄弟想要見英兒,也是無傷大雅的。


    “然後,二皇弟陪英兒玩耍了大半天,有騎馬,射箭,還有賦詩等。他從頭到尾都表現得淡然,臣妾實在是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處。”


    朱標:“要是你都能看得出不妥之處,那這位幕後之人就藏不了那麽深了。”


    “可是臣妾,做錯了什麽?”常氏咬了下嘴唇。


    心,不安了起來。


    “你沒有做錯。二皇弟既然來了,那自然會做的完美無缺,絕不可能引起你我的懷疑。”


    常氏試探性的開口:“那現在,要如何?”


    “不如何,此事你就當沒有發生。二皇弟若是再過來,還同之前一般招待,隻是不可讓二皇弟和英兒單獨相處。”


    此次的事,也絕對不能放輕鬆。


    還是得讓毛驤盯著,免得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是,臣妾知道了。”


    休息了一晚,翌日早晨,朱標早早的起來,去上了朝。


    馬車到宮門口,他下了馬車,一路步行進去。


    在路上的時候,多少會聽到一些。


    而大臣們知道,朱標絕對不會因此教訓他們,自然也就放寬了心的討論。


    甚至是有一些朱標覺得觀點不錯的,就會馬上利用起來,同時給予獎勵。


    先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因此而官升三級的。


    “昨日的事,你們聽說了嗎?”


    “是關於殿下的?”


    “嗯。從頭到尾,我看殿下的臉色都很正常,也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想的。”


    “我倒是覺得,殿下大義凜然,對這等細枝末節的,不會計較。”


    “殿下確實是如此性情。隻是我擔心,這對我們會有影響啊。”


    “能對我們有什麽影響?你在想什麽?我們基本都上了年紀。上了年紀的人,上麵即便是有父親,那也……”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殿下不注重麵子,這事對我們也……”


    “不至於吧,麵子這東西,對不同的人來說都是不同的。殿下不應該會因此要求大家……”


    ……


    朱標隔得遠,沒有聽得太真切。


    今日早朝他要說什麽,都已經想好了。


    到了時辰,朱元璋出現。


    大家跪地磕頭請安。


    朱元璋讓大家起來,隨後問他們,今日有什麽要說的。


    朱標第一個站出來。


    “迴父皇,兒臣有事起奏。”


    朱元璋抬手,讓朱標說。


    “昨日兒臣遊街一事,整個應天府都知道了。此事或在眾人眼中是丟臉的,但兒臣卻覺得,應當人心坦蕩,而非在意臉麵。”


    說到這裏,朱標頓了下,似笑非笑的抬起頭來看向朱元璋:“漫長的曆史中,總有一些執政者,或從官者,為商者,因某些問題,而將一些事遮掩起來。”


    朱元璋聽著朱標這個話,臉色有些不好,心也虛了。


    這臭小子,抬起頭來看他,不就是暗示他也是這種人?


    真是個臭小子!


    朱元璋捏緊拳頭,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其餘的大臣們則有些心虛。


    太子殿下為何說此事,他們心中有數。


    隻是若要調查,那麽多,有不少是複雜的,其中還有不少是遮掩起來的,估摸著是不太好調查的。


    但,太子殿下這麽做,是必定有原因的。


    朱標說完了以後,靜靜的看著朱元璋。


    “額……”朱元璋尷尬的發出了一個單音節。


    這臭小子,定是隻說了一半。


    其餘大臣這時候紛紛閉緊嘴巴,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朱標在等待了一會兒,悠然的目光環視一圈後,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兒臣是覺得,麵子這東西,不該太在意,也不要介意錯了卻要端著,不去承認。哪怕是一個三歲孩童都能明白,心裏麵裝著事是不舒服的。將心比心,別人不舒服,那自己也同樣不舒服。”


    “所以呢。”朱元璋接了他的話,“你這說來說去,目的在何處可沒有說清楚。”


    話音落下,他惡狠狠的看了眼朱標。


    你最好是規矩一點,不要搞出什麽幺蛾子來,否則的話,咱和你吵鬧到底!


    “兒臣的意思是,可以成立一個部門,大臣們把心裏話放在裏麵,就算是絮絮叨叨,毫無主題的都可以,當做一個發泄地方。而這裏,父皇您可以查看,眾位大臣同樣可以查看。但,不能廣而告之。若有問題,協調不好的,可找一個中間人。”


    總之一句話,為大家減少矛盾。


    大臣們聽了他這話,有一部分官員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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