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常氏忍住笑意,溫柔的詢問道:“殿下,呂妹妹如今不是常人,為何要當常人對待?這不就是對牛彈琴嗎?”


    朱標:“她也就是看起來不是常人,沒有行動言語,可你真的能確定,她沒有感知和思考能力嗎?”


    常氏再次看向大小藍氏。


    這一次,她們沒有疑惑了。


    “你們若有私心,大可不必如此做,隻是孤不想看到那種情況!”


    你們都是孤的姬妾,孤隻願你們和和美美的。


    後宅不寧,他又怎能安心於朝廷?


    常氏頷首:“是臣妾疏忽了,臣妾立刻去安排。”


    朱標點頭。


    不多時,常氏便安排好了一桌子呂氏愛吃的菜,就在呂氏的屋內。


    朱標坐主位,常氏側位,大小藍氏也按照往日聚餐時的位置坐下。


    中間空出來的那個,是呂氏的。


    幾人坐下後,朱標還特意扭過頭叫呂氏吃飯。


    如今的呂氏,自然無法應答。


    停頓片刻後,朱標笑盈盈的點頭:“好,我們先吃,那你隨後吃。”


    說完了以後,才轉過頭來,拿起琉璃碗筷用膳。


    吃過晚膳後,朱標也並未著急離開。


    常氏,大小藍氏圍著朱標聊起了家常。


    她們所熟知的,是這家宅院裏有幾個妾室,那個大人的姬妾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被抓住了,遊街示眾。


    這些對於朱標而已,不過是無趣之言。


    他有些煩悶,不過也耐心的聽著。


    翌日早朝,朱標照舊去上朝。


    隻是今日,朱元璋並沒有來。


    來的是劉公公。


    劉公公告訴大家,朱元璋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就不來上朝了。


    早朝則由朱標主持。


    朱標額頭落下三條黑線。


    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既然糟老頭子不在,那便繼續昨日他的提議。


    “今日,孤想和大家探討一下,增加商業個人稅。”


    此話一出,大臣們紛紛湊到一起,笑聲的問著,商業個人稅那是什麽稅。


    “不知道啊,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夏大人你知道嗎?”


    夏原吉:“能理解,但也並不清楚。”


    “那殿下此舉所謂何意?”


    “也不知道,但不管殿下目的是什麽,終究是為了百姓好的。”


    “這點毋庸置疑,隻是你們真的覺得,殿下所有做法真的能收到不錯的效果?”


    “之前倒是確定的,可是這一次……”


    “商業個人稅,應該和商人有關係。可商人本就交稅了,怎麽還要再交一份嗎?”


    “聽這個意思,是的。如此一來,那豈不是傷害了商人的利益?”


    “縱然是傷害不了商人的意義,以大明如今這國情,也自不必如此。”


    “我們這麽覺得,可殿下並非這樣想的,此事可能……”


    朱標靜靜的聽著眾位大臣的討論,將他們的想法了然於心。


    基本,都是拒絕的。


    而先前他同老頭子說的時候,別看老頭子同意了,實際上是把一切都交給了他。


    成也是他,敗也是他。


    老頭子不用承擔任何。


    這老頭子……也是學得精明了。


    待大臣們討論了一會兒,沒什麽聲音了,朱標才繼續。


    “商業個人稅,就如這名字,是商人需要額外再繳納的稅款名字。如今商業蓬勃發展,可農業還停滯不前,想要農業發展,就隻能不斷的更新農作物。然,這並非易事。大明的農民也是最多的,孤此舉,就為了縮小貧富差距,銀子放在國庫裏,總比放在商人家裏要安全不少。”


    他這話說出來,大臣們又湊在一起商量了。


    “恐怕不大行吧。”


    “我也這麽覺得。首先,商人必定是不願意的,在他們看來,做生意也是很辛苦的。”


    “怎會有不辛苦的活呢?再者,農作物的產量上不來,那就是農民自己的問題,朝廷又能管多少?”


    “我倒是覺得,殿下此舉是可行的。”


    “你還覺得可行?那看來,你先前便是農民了。”


    “農民要說多辛苦,倒也不至於,做衙役的,給人做工的,不都一樣嗎?為何殿下就隻是考慮農民呢?”


    “主要是實行起來太困難了。”


    “銀子收在國庫,誰會願意啊。隻要離開自己的視線,銀子就不是自己的。”


    ……


    聞言,朱標明白他們的想法了。


    對於他們會有這想法,他一點都不意外。


    農作物減產,那是朝廷的事,可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商人虧本,又不是自己虧本,心情沒有變化。


    就隻有俸祿變化,他們才會上心。


    “剛剛你們的意見,孤都聽到了,不如再說一說理由,讓孤評判一下。”


    他這話說出來,大臣們就沒有一個站出來了。


    都看我,我看你的,不然就催促對方出來,反正自己就不出來。


    “怎麽?”等待了一會兒的朱標勾唇輕輕地笑著,“剛剛不是有那麽多要說的,為何這會兒就說不出口了?”


    這下,才有戶部侍郎站出來。


    “微臣認為,此舉不可行。”


    朱標抬手,讓他繼續說下去。


    “首先,全國商人那麽多,縱然發布了命令,也未必能收上來多少銀子,畢竟,他們不會自願。其次,若是因此舉而安排職位,那豈非要多不少的當官者,您一直在說國庫緊張,想來,這筆開銷您也不願。”


    “最後,若是官府和商人沆瀣一氣呢?”


    欺上瞞下,那是官員,商人最常用的手法。


    所謂,無奸不商。


    朱標頷首:“孤承認,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但。”他話鋒一轉,開始反駁,“先前鼓勵大家經商,並且開放各類資源,為的就是商人賺錢,而商人賺錢,獲利的應該是朝廷。其次就是,以縣為單位,增加三五人,專門負責此事,再連同刑部,錦衣衛,還收不上來銀子嗎?”


    總之一句話,他就是要銀子。


    沒銀子,無法鞏固邊防。


    “最後,想必你們都知道,韃靼進攻我國西北邊境,短短五日內連破五城,要奪迴城池,需要軍隊,糧草,士兵。而這些,不都是銀子?”


    現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銀子。


    也可說他是想盡一切辦法的賺銀子。


    但,他賺來的銀子,可都不會進自己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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