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我們走!”


    沒有理會地上那家夥,七霜招唿了一聲,立時竄了出去。


    “哦!”


    小男孩應了一聲,急忙跟上。


    待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地上那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而後連滾帶爬地逃向遠方。


    七霜兩人一路疾行,大約跑出去近一裏之後,遠遠就看到一名背著紅色大鐮刀的男子,正站在一片血泊之中,做出一副十分莊嚴的模樣,像是在祈禱什麽。


    旁邊,還雜亂躺著四五具流血的屍體。


    “看來,殺人狂魔應該就是這家夥了!”水月抱著後腦勺,漫不經心地跟在七霜身後說道。


    與此同時,發現兩人靠近,背著大鐮刀的男子保持祈禱的姿勢沒有變動,並大聲喝道:“喂,你們兩個混蛋!”


    “別打擾我獻祭邪神大人!”


    “小心會遭天譴的!”


    水月聽了不禁笑道:“這人可真有意思!信仰還挺虔誠!”


    七霜停住了腳步,沒有繼續靠近,嚴肅道:“正是因為他的信仰虔誠,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說著,他凝重了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每一具屍體下麵,都隱約可見一個奇怪的血色陣紋。


    顯然,那不是天然成型,而是人為畫出來的。


    又過了大約一分鍾,血泊中念念有詞祈禱的鐮刀男子這才停了下來。


    他望著停在不遠處沒有打擾的兩人,點頭道:“嗯,對邪神大人夠尊重,很適合成為邪神大人的信徒!”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宣傳邪神大人的信仰,但那些愚昧的民眾全然不信,甚至於還諷刺他的信仰。


    更有甚者,為了逃命還假裝信教,愚弄偉大的邪神大人。


    實在是可恨!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兩個懂禮貌的家夥,他一定要將其引入邪神大人的座下。


    隨即,他背著大鐮刀緩緩走了過去,大聲招唿道:“喂,你們兩個混蛋,要不要和我一起侍奉邪神大人啊?”


    七霜沒有迴答,隻是低頭看了旁邊的小男孩一眼道:“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


    說罷,他一個箭步衝了出去,體表還多了一層瑩瑩的淺白光華。


    一心傳教的鐮刀男子還未意識到危險,正傻乎乎地準備為那個‘心急’的家夥宣傳一番教義,哪知人家根本就沒打算搭理他,隻一個瞬身衝刺就到了他的跟前。


    “你……”


    他的話還未出口,一隻泛著瑩瑩輝光的手掌便已然按在了他的臉上。


    刹那間,他隻覺一陣透骨的寒意滲入大腦,而後巨力襲來,重心後仰。


    轟!


    後腦勺上多了一陣劇烈的撞擊痛感,腦子像是一鍋被人攪爛的稀粥,完全亂成了一團,徹底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這……這就搞定了?”


    看到七霜一擊得手,直接將鐮刀男子的腦袋按進地裏,隻剩半截身子在地麵,水月頓覺不可思議。


    原本他以為,能讓湯隱村驅逐卻又無可奈何的家夥,多多少少有一些過人的本領。


    如今一看,這哪裏是本領平庸,簡直就是廢材一個嘛!


    真不知堂堂一個忍者村落,到底沒落到了什麽程度,才會對這麽一個廢材無可奈何,隻能驅逐了事。


    但很快,他的這個想法就被推翻了。


    短暫的沉寂過後,鐮刀男子留在地麵上的兩條腿開始激烈地掙紮起來,地裏還傳來了一道又氣又急的聲音。


    “混蛋,快放開我!放開我!”


    看樣子,那個鐮刀男子還沒死。


    可惜,無論其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七霜按在他臉上的那隻冰冷手掌,更無法從地裏將自己拔出來。


    反倒是那氣急敗壞的聲音漸漸消失殆盡。


    緊接著,水月就看到,有一層晶瑩的冰晶從地底漫出,將鐮刀男子地麵上的那半截身體也給徹底封凍了。


    轟!


    七霜抓住對方的腦袋,一把將其從地裏拉了出來。


    此時的鐮刀男子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人形冰雕,隻能用憤怒地目光望著七霜卻又無可奈何。


    “這家夥看起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怎麽會讓湯隱村無計可施呢?”水月緩緩走了過來,一邊打量,一邊問道。


    七霜搖搖頭,嚴肅道:“這家夥比你想象的要危險得多,隻是因為碰上我,他沒有發揮的餘地罷了!”


    “我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水月仍舊是一臉的質疑。


    “那……你要不要和他玩一玩?”七霜玩味地看了小男孩一眼。


    感受到那目光中的輕視之意,水月哪裏肯服軟,當即滿口應道:“你盡管把他放出來就是!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麽樣?”


    憑借‘水化之術’,自己即便打不過,也絕不會有生命之憂。


    更何況,是這麽一個平庸的廢材,他相信自己有絕對的把握戰而勝之!


    “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給我一滴你的血液才行!”七霜笑得愈發燦爛了。


    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天賦資質,鬼燈水月都是霧隱年幼一輩中的領軍人物。


    但這個毛孩子現在不怎麽聽話,必須得給他一點兒苦頭嚐嚐才行,也方便日後管教。


    “故弄玄虛!”


    盡管不明所以,鬼燈水月還是從兜裏摸了一支苦無出來,再解除身上的‘水化之術’以後,用苦無在右手掌心裏劃了一道血痕。


    ‘水化之術’一旦使用,鬼燈忍者無時無刻都處在‘水化之術’的保護狀態之下,根本不怕有敵人偷襲。


    因而,即便是水月自己,在不解除術式的情況下,他也無法用苦無割傷自己,更別提弄出幾滴血來。


    “給!”


    他將帶血的手掌伸到了七霜跟前。


    七霜將查克拉聚集在手心,立時凝結寒冰做成了一隻小杯子,從水月的傷口出接了幾滴鮮血。


    “可以了吧?”


    水月收迴手掌,再次施展‘水化之術’,令自己的全身可以隨時進入液化狀態。


    而那一條被他割出來的傷口,也快速地愈合恢複了。


    那是‘水化之術’自帶的傷口治愈能力,隻是隨時能進入液化狀態下的他們幾乎不可能受傷,這種治愈能力也就沒有了發揮的空間。


    七霜鄭重地看了他一眼,再一次叮囑道:“千萬不要解除你的‘水化之術’,這家夥的能力很危險!”


    “尤其是在得到你的血液之後!”


    “如果我解除了會怎樣?”見他這麽嚴肅,水月不禁好奇地問道。


    “你會死!被他一擊斃命!”七霜凝重地說道,並解除了鐮刀男子身上的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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