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麽鬼?”


    見他急匆匆離開,男侍從搖了搖頭,而後哼著小調,折身走向另一邊。


    循著對方的指示,七霜很快就找到了鬼燈滿月的臥室。


    房間裏燈火未滅,有人影晃動,他悄悄瞄了一眼,確認那就是鬼燈滿月無誤。


    隨即,他退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寫下一枚便簽,並係在苦無末端。


    再走到鬼燈滿月的窗前,從紗窗射了進去。


    “什麽人!”


    屋內,正為戰事憂心的鬼燈滿月在七霜出手的一瞬間,便察覺到了異常。


    因為,他聽到了熟悉的苦無破空聲。


    隨手用旁邊的縫針將苦無打落,他一個瞬身追了出去,可惜窗外已是空蕩蕩的一片,一個人影兒都沒了。


    殊不知,七霜在投射苦無以後就直接用‘浮空術’升上了夜空,他能找到那才有鬼了!


    與此同時,聽到鬼燈滿月的大喝,府院裏的守衛立時圍了過來。


    “滿月大人,發生什麽事了?”看著他提著縫針,一副小心翼翼警戒的模樣,有人趕忙問道。


    “有刺客潛入,都給我搜!”四下搜尋無果,滿月隻得對眾人下令,希望借助人手的數量優勢找到那個突然襲擊他的家夥。


    “是!”


    眾守衛應了一聲,立時四散開來。


    滿月則心情鬱悶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畢竟,任誰大半夜的突然被人來這麽一下,沒有人還能高興得起來。


    “咦?”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注意到,那隻被他打落在地上的苦無末端,好像還係著什麽東西。


    隨即,他迅速將其撿了起來,這才發現那是一張便簽。


    再打開一看,卻見上麵分明寫著:想要知道鬼燈水月的下落,就來一個人來村口的哨塔。


    “水月?”


    看到這個名字,鬼燈滿月那隻拿著便簽的手也不禁顫抖了起來。


    自輝夜叛亂之後,水月丟失,他一直在尋找,可仍舊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如今,再次見到弟弟的消息,他難掩思念之情,不由得紅了眼眶。


    來不及想太多,他趕忙將房間裏其餘三柄忍刀收入契約卷軸,而後匆匆往外走去。


    四周正搜尋刺客的守衛見了,詫異地叫住了他:“滿月大人,這麽晚了,您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兒?”


    鬼燈滿月聞聲停下腳步,而後看了他們幾眼,想了一下,又道:“你們幾個,隨我出去一趟!”


    雖然便簽上留言,隻許他一人前去,但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子,別人說什麽,他就會跟著照做。


    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帶上幾個護衛。


    他不指望這些家夥能幫上什麽忙,但多幾雙眼睛觀察敵情,那總是好的。


    隨即,他帶上十餘名護衛匆匆出了鬼燈家。


    門口的守衛見了很吃驚,但沒敢多說什麽。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鬼燈家的駐地範圍,再即將靠近村口的時候,鬼燈滿月示意眾人停下,並命令他們暗藏在附近,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而後他一個人走向距離村口最近的一個哨塔。


    站在哨塔頂之上,因為夜色,視線有些模糊,但七霜還是勉強感應到了有不少人靠近,而離哨塔最近的那一股氣息,和之前他見過的鬼燈滿月十分相像。


    很顯然,那是鬼燈滿月如約而來了。


    因為在這種時局,沒人願意在這漆黑的夜色裏隨意走動。


    隻有收到他便簽的鬼燈滿月才會來。


    一切都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鬼燈水月是一顆能釣到鬼燈滿月的魚餌。


    至於那些多餘的家夥,他同樣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讓鬼燈滿月單獨前來,隻是希望他們的談話不受到幹擾罷了。


    走到哨塔之下,鬼燈滿月停下了腳步,他沒有貿貿然地衝上去。


    因為他不知道,哨塔上有沒有陷阱或埋伏。


    雖然他很想知道弟弟的下落,但他也不會盲目送死。


    緊接著,他發現哨塔之上有一股毫不掩飾的查克拉氣息。


    毫無疑問,就是那個人將他引到了這裏。


    隻是,他很好奇,對方在暴露以後,又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逃離了鬼燈家。


    “上來吧,我沒有在這裏設陷阱,也沒有設埋伏!”七霜鎮定地對底下的青年說道。


    聞言,鬼燈滿月愣了一下,而後一個瞬身上到了哨塔。


    “是你留信引我到這裏來的?”他鄭重地向七霜確認道,並不著痕跡地將其打量了一般。


    盡管夜色昏暗,他還是能看出,這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胳膊上還係著一塊兒霧隱護額,隻是不知道是幹柿家的人,還是照美家的人。


    至於鬼燈一係,他沒有考慮。


    因為,對方若是鬼燈一係的人,根本用不著這麽麻煩地將他引出來。


    直接就能麵見他,告知一切。


    “就是我!你可以稱唿我為‘七霜’!”


    七霜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那就好,那就好!”


    鬼燈滿月鬆了一口氣,並悄悄捏緊了手邊的縫針,又道:“現在,請你告訴我,水月在哪裏?否則,我要你死無全屍!”


    說罷,他深深地看了七霜一眼,臉上寫滿了警告之意。


    七霜依靠在一根柱子上,渾不在意地說道:“我既然敢單獨約你出來,自然就不會怕你威脅。”


    “你若不信,大可放手試一試!”


    說罷,他露出一絲挑釁地笑容。


    “找死!”


    鬼燈滿月冷哼一聲,右手執刀,左手引線。


    咻咻!


    但聽得一陣似是拉鏈劃開的聲響,有一根根銀亮的鋼絲立時繃了起來,隻一瞬間便將七霜捆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那是滿月在登上哨塔的同時,用縫針鋼絲暗暗布下的陷阱。


    為的就是防止對方逃掉。


    畢竟,他找了這麽多年才找到水月的下落,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於此同時,也就在鋼絲收縮的瞬間,七霜的身上亮起一層瑩瑩的淺白輝光。


    在這漆黑的夜裏更是顯得尤為醒目,晃得滿月有些眼花。


    “縫針的鋼絲固然鋒利無匹,但那也隻是針對人體的血肉之軀而言!”


    “它對我沒用!”


    聽到這略帶嘲弄的聲音,滿月當即見著那個被籠罩在淺白輝光裏的家夥,硬生生將束緊的鋼絲,又一點一點地往外給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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