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誰?”


    大蛇丸極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緩緩鬆開纏在對方身上的,自己那宛若蛇軀一樣的身子,站穩腳跟,隻吐了一個字。


    “滾!”


    若不是為了尋找那個讓他丟盡麵子的家夥,對於這樣的人,他甚至感覺多看一眼都是浪費精力。


    “多謝饒命,多謝饒命!”


    那名霧忍點頭哈腰,連連後退,立時便想要隱入人群中溜之大吉。


    就在這時,又有兩名木葉忍者攔住了他的去路。


    剛剛被大蛇丸嚇破膽的他哪裏敢在對方跟前動手,立時折了個方向,便想要旁邊不遠處的幾名岩忍身旁鑽。


    可惜,他剛剛那番背棄同伴求生的話,被周圍的岩忍聽了個明明白白。


    無論走到哪裏,這種人都不會受到歡迎。


    若不是顧著大家盟軍的情誼,他們甚至連殺掉這個可恥家夥的心都有了!


    此刻見得對方想要過來避難求助,他們根本就不想搭理,頓時齊刷刷地往後退了一大截,做出袖手旁觀的態度。


    周圍岩忍的反應讓那名霧忍吃了一驚,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他便被兩名木葉忍者攔住。


    不得已,他隻得硬著頭皮與兩人展開正麵交鋒。


    或是大蛇丸在側,他有些害怕;又或是出賣同伴,他有些心虛;平日裏熟得不能再熟的格鬥技巧,在這一刻竟感覺如此生疏。


    再加上以一敵二,雙拳難敵四手,隻是幾個迴合下來,他便有些招架不住。


    無奈,他隻得一邊拚命抵擋,一邊硬著頭皮向觀戰的紫色眼影男子喊道:“大蛇丸大人,您說過放我平安離開的!”


    大蛇丸站在原地,抱著胳膊,陰惻惻地說道:“我的確答應放你平安離開,但我從沒答應保護你平安離開!”


    “生路,從來都是自己搏出來的!”


    “我已經給了你機會,至於你能不能抓住,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說罷,他轉過身,望著周圍遲遲不敢上前的諸多岩忍走了過去,再不看那人一眼。


    “你這個騙子——騙子——”


    見大蛇丸不再搭理自己,被死亡恐懼壓倒的那名霧忍歇斯底裏地喊了起來。


    可惜,無論他如何歇斯底裏,大蛇丸離去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


    隨後,他又望著緩緩將大蛇丸包圍的眾多岩忍大聲唿喊道:“救救我!救救我!”


    奈何,眾岩忍緊緊記著他方才向大蛇丸出賣同伴,換取生機一幕。


    根本沒有任何人願意搭理他,更沒人願意對他伸出援手。


    幾分鍾,便聽得他發出一聲慘叫,再也沒有了動靜。


    那個舍棄同伴的人,終究被同伴舍棄,迎來了自己定下的結局。


    另一邊,鏖戰近兩個小時後,七霜三人個個帶傷,累得氣喘籲籲。


    解決掉眼前的最後一名敵人,照美冥望了一眼仍舊混亂的戰局,不解道:“怎麽……怎麽木葉的人……還不打算撤退?”


    木葉的前兩輪攻勢,都隻持續了一個小時左右,眾人都以為這一次還是如此,但結果卻完全出乎大家的預料。


    這一輪攻勢,木葉打了整整兩個小時,卻仍不見有撤退的意向。


    她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


    再不斬沒有吭聲,隻是望向戰場的臉色同樣十分難看。


    七霜掃了四周一眼,小心戒備道:“隻怕岩隱的高層太低估木葉,也太高估自己了!”


    “什麽意思?”照美冥詫異地問道。


    再不斬也投去詢問的目光。


    七霜一邊警戒,一邊緩緩解釋道:“岩隱的後勤補給被斷絕,又經曆木葉連續兩輪的強攻。”


    “無論是部隊人數,還是部隊狀態,都與全盛時期相差甚遠。”


    “而木葉先發製人,肯定做了充足的準備,此消彼長之下,木葉占據的優勢,遠比他們估測的還要大得多。”


    “這樣的結果,就是正麵戰場上,我們完全處在下風,同時也讓木葉看到了將我們一舉殲滅的希望,想要速戰速決!”


    “這也是他們這個時候都還沒有撤退的原因!”


    說著,七霜攥緊了苦無手柄,臉色十分難看。


    眼下的局勢實在太差了!


    聞言,照美冥和再不斬再一次仔細地掃視了一遍戰場,發現地上躺著的屍體中,岩忍占了很大的一部分,木葉忍者的屍體出現頻率卻遠低於岩忍屍體。


    而戰場上還活躍著的忍者中,岩忍數量比第三輪開戰之前少了好多,岩隱的整體防禦戰線也往後挪了好長一段距離。


    直到這時,他倆才清楚意識到,岩隱的整體戰局,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成為那眾多屍體中的一員。


    戰場的一角中,一名滿身傷痕的岩隱指揮官,向同伴焦急地問道:“援軍到哪兒了?我們都快撐不住了!”


    “木葉那群家夥遲遲沒有撤退,肯定是準備一舉將我們擊潰!”


    他不懼死亡,但他害怕岩隱部隊被徹底擊潰,土之國元氣大傷。


    “咳咳!”


    與他匯合的另一名指揮官,咳了兩聲,擦掉嘴角的血跡後,滿臉愁容道:“不知道!”


    他先前與一名木葉上忍交戰,付出了重傷的代價才將對手擊殺。


    此刻,他隻覺腳步虛浮,連站著都有些吃力。


    “那砂隱那邊呢?他們就不怕木葉將我們徹底擊潰後,又對他們下手麽?”第一名指揮官再次問道。


    早在木葉的第二輪攻勢之後,他倆又向旁邊的岩隱村發出了求援信。


    雖然雙方不是同盟關係,但並不妨礙他們向砂隱求助。


    他們相信,砂隱不會看不到,木葉在徹底剿滅他們岩隱部隊之後帶來的惡果。


    一旦失去了他們的牽製,木葉就會將西邊戰線的精力全數壓在砂隱身上。


    到那時,砂隱的局麵隻會比現在更糟!


    這便是他們向砂隱求援的底氣所在!


    所謂外交,不外乎‘平衡’二字!


    第二名指揮官再次咳了兩聲,臉色蒼白如紙,越發難看了。


    見狀,前一名指揮官趕忙攙住他,關切地問道:“你傷得怎麽樣了?”


    “沒事,沒事!”


    第二名指揮官搖了搖頭,強自打起精神道:“不出我們所料,砂隱那邊已然迴信,答應支援,但那群狡猾的家夥卻根本沒有提增援什麽時候能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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