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哥倫比亞天空樹的爆炸已被哥倫比亞政府定性為及其惡劣的恐怖襲擊,但考慮到哥倫比亞本身為在泰拉大陸上的政治影響和國家形象,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哥倫比亞官方最終還是決定將此次的定性報告暫且下壓,並未對外透露。


    相關機構的事件報告和定向結果尚未公布,這也就意味著在天空樹爆炸這件事上,隻要政府內部沒有內鬼,任憑國內外媒體怎麽發酵,他們都發酵不出花來。言下之意大概就是,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整合運動強襲龍門完全敗北,塔露拉被擒,雪怪小隊全軍覆沒,幻影弩手和愛國者遊騎兵半身不遂,曾經掀起過全泰拉恐慌的終極感染者部隊在昨日基本全數覆滅,不過就在人們心有餘悸,暗自慶幸天下太平的時候,哥倫比亞天空樹無端爆炸的新聞接踵而至瞬間將所有人的視線又從龍門拽到了哥倫比亞。


    哥倫比亞時間深夜11.00分;根據時差,遙遠的烏薩斯首都時間也即將邁入深夜。


    今晚的烏薩斯首都出乎意料的沒有下雪,克林姆林宮城外的岔道上,一位頭戴羊顱骨麵具,衣著襤褸的男人正在朝城門所在方向走去。腰間別著一紅一白兩柄長劍,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否能夠攜帶武器。


    殘缺的羊頭骨,斑駁的惡魔盤角,男人身上的泛用裝雖破,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那是薩卡茲赦罪師最經典的穿著。


    (以下對話均為烏薩斯語)


    “嗯?那不是卡茲戴爾的赦罪師麽?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唉,真的誒,好奇怪哦,是烏薩斯搞的什麽新外交政策嗎?我怎麽沒聽說過?”


    “嘿,應該不是,你看他居然敢帶劍進宮,烏薩斯克林姆林宮是哪裏?政府重地!嘿!瞧瞧那個赦罪師,真是個大傻逼!”


    “噗,唉一起看戲啊,看戲,看他一會怎麽被內衛按起來。”


    拐過街角走進一條幽深的直道,道路兩旁的燈光將男人頭上的羊顱骨映照出一種詭異的古銅色。由於這條路直通城門,所以隻要走進這裏就能遠遠望見前方由四個烏薩斯內衛把守的城門。


    剛才說話的是兩個剛剛結束夜間例會的議員,路燈明亮的白光下他們叼著雪茄站在街邊閑侃,聽談吐官職應該不大。男人聽得懂烏薩斯語,但那倆個烏薩斯議員卻自以為是的認為他聽不懂所以交談的很大聲。


    孤傲的赦罪師從他們身邊經過並沒有搭理他們,他走的很快,帶起陣陣陰風。


    體型上的差距隨距離的縮短一下子凸顯出來,赦罪師矮瘦,烏薩斯內衛高壯。


    “雪落他人呢。”沒有出示任何證件,仰頭兇神惡煞的盯著烏薩斯內衛插滿管子的臉,男人將頭頂的羊顱骨麵具稍微往上掰了掰露出自己劃滿刀疤的臉張口就來。


    “雪落侯爵今天沒來參加例會。”為首的烏薩斯內衛上前迎接,而其餘三個則挪動步子微微後退。


    他們在畏懼。


    “今天是新貴族和舊貴族同時給他下貼,他不可能不來。”死死盯著烏薩斯內衛的麵罩,不排除這個男人是想把麵前這個傻大個給活活瞪死。


    “雪落......雪落侯爵真沒來。”與他對話的烏薩斯內衛開始扭動脖頸,顯然他在有意避開男人灼熱的目光。


    “那他去哪了?”整理衣襟,寒風中男人冷冷的繼續問。


    “雪落侯爵.......他說他去國際象棋.....”


    “去國際象棋俱樂部了對吧?”男人的自問自答和烏薩斯內衛的迴答完美重合,這下子那位烏薩斯內衛怕是跳進葉尼塞河都洗不清了。


    沉默良久,過程中男人的眼睛眨都沒眨過一下的盯著跟前那個烏薩斯內衛。


    “雪落他人呢。”皺了皺眉頭,男人重複了一遍第一次問的問題。


    “直走左拐三樓會議室,如果不在就去四樓閱覽室。”也許是因為氣氛過於壓抑,終於烏薩斯內衛撐不住了,他選擇自爆。


    “謝謝,下次放輕鬆點,不用那麽緊張,麵罩透氣性差當心中暑。”話應剛落,男人頭也不迴的就走了進去,身後三個烏薩斯內衛沒一個趕攔,也沒一個敢說話。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來自卡茲戴爾的赦罪師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克林姆林宮,而且腰上還掛著兩把劍。


    “yes!yes!yes!唉!兄弟!好樣的!好樣的!你這次直視蘭開斯特的時間總共是一分三十秒,打破了薩沙他們班的抗壓記錄,按照賭注,隻要打破前天晚上他們的抗壓記錄,他們班就要請我們每人一瓶伏特加!”直到目送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方才後退的其中一個烏薩斯內衛狂喜的跑上來比了個剪刀手。


    “去你媽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下次你來,緊張都緊張死了。”


    鋪著華麗的波斯地毯,亮堂的走廊裏擠滿了形形色色來參加例會的貴族與議員,但按照會議時間,這個點例會早已結束,所以這些人應該是在進行會議後的傳統環節:話家常。


    男人的突然出現讓原本吵鬧的走廊安靜許多,破爛的黑袍混雜在各種各樣名貴的西裝禮服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穿行在人群當中,男人身上就像是沾染著什麽不知名的可怕病毒似的,幾乎所有人都在刻意的避開他,以免和他發生任何形式甚至一絲絲的肢體碰觸。由此一番“千軍萬馬避黑袍”的場景便出現了。


    “蘭開斯特........”


    “操,晦氣!真tm晦氣!”


    “唉,我記得今天出門看黃曆了啊!”


    “溜了溜了,小命要緊。”


    “站過來點親愛的!小心被斬頭啊!”人群的唏噓聲不絕於耳,但男人壓根不在乎,他隻是默默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


    偌大會議室裏空無一人,長長的會議桌盡頭,烏薩斯民謠喀秋莎的曲調傳來,隻見一張真皮轉椅正極富節奏的晃悠著。


    “偽造要去國象俱樂部的證據,叮囑司機開到俱樂部實則半路下車打的迴來開會,完了還賄賂烏薩斯內衛。”


    咚——“不愧是你啊,雪落,真有你的,合著我當你保鏢還得當你媽,初入政壇你就這麽幹?我還真不能保證在不久的將來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能保得住你。”拿下頭頂的羊骨麵具放到擦的鋥亮的會議桌上,望著那張背對自己還不停晃動的椅子,蘭開斯特陰陽怪氣的說。


    “嗯?我給你買的名偵探柯南你那麽快就看完了?”輕快的男聲從椅子後麵傳出。


    “哈?你什麽意思?”


    “智商變高了,會推理了,不錯不錯。”


    “滾蛋。”咒罵著揀過一張椅子,蘭開斯特依舊不給好臉子。


    “唉,你這話就不對,我怎麽能滾蛋呢,我叔叔有塔子姐,我有你,現在他涼了,那按照曆史的複刻!咋倆以後在烏薩斯政壇就是王炸~”


    “王炸,嗬嗬,還王炸,你叔怎麽死的?”


    “那還用問,被刺死的啊。”


    “被誰刺死的?”


    “塔子姐啊。”


    “那我要不要也給你按照曆史複刻複刻?被自己心腹刺死的感覺?”試探性的問,蘭開斯特喃喃說。


    “啊那沒事了。”迴答果斷,看得出那個聲音求生欲極強。


    “說正經的,哥倫比亞天空樹炸了你知不知道?就是那個很高的堪稱哥倫比亞地標性的建築。”卸下腰間的劍擱到桌麵上,蘭開斯特問。


    “知道啊,怎麽不知道?現在不是所有人都在關注那事麽,據說是恐怖襲擊。”正說著,幾根雪白的長發透過椅背泄漏出來。


    “你知道?我看你壓根不知道,搞搞清楚,雪沉還在裏麵。”


    “那又怎樣?”


    “怎樣?她是你妹,你妹生死未卜能怎樣?”


    “我當時就說了不讓她去哥倫比亞,不是她自己非要去天空樹參加她那個什麽.......什麽朋友的婚禮麽?現在碰上這事......那能怎樣......這不就...這不就活該唄。”


    “而且再說了,我不給她弄了一個尋仇者當保鏢麽。”


    “嘖,親哥。”聽罷,蘭開斯特咂舌感歎。


    “什麽叫親哥,我對她也夠盡心盡責了,你不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勁才從軍部調了個尋仇者過來給她當保鏢,我跟那個尋仇者單線聯係的,她的行程我也都非常清楚,隻不過那個尋仇者到了我在哥倫比亞開的那間賭場以後就沒消息了,聯係不上了,然後我就啥也不知道了。”擺擺手,椅子後麵的人語調愜意,無所謂的態度顯而易見。


    “我可以過去救她。”無奈的撫撫額頭,蘭開斯特提出建議。


    “你去救她?”


    “現在哥倫比亞警方還沒有公布死傷名單,我過會立刻動身,親自去哥倫比亞帶她迴來,如果雪沉已經出事了,我也好給你一個確定性的答複,你看這樣如何?”淡淡的說完,蘭開斯特瞄了瞄那張晃動的轉椅。


    “省省吧,她長那麽大都是在貴族女子學院度過的,嬌生慣養的體驗一下災難和戰火也好,況且烏薩斯本來就不太平,放心吧,我做的所有選擇我都能承擔後果。”


    “行,你自己能承擔後果那最好,畢竟我隻負責保障你的安全.......”


    “和執行你的命令。”站起身來,蘭開斯特說著將紅白兩柄長劍重新栓迴腰間麵不改色的迴答。


    “嗯,一起迴去吧,唉?我好像又忘記讓他們提前備車了。”


    “沒事,你忘了我記得,走吧。”


    “哦對,還有,明天米哈耶夫少校如果來我府上找我,你該怎麽迴答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感冒發燒,身體不適,無法下床,需要靜養。”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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