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當初他在淮山創立玄天盟之時,明麵上是放那些潛入人間的妖怪們走了。


    可實際上呢?


    那天晚上,那些天真到選擇迴去複命的山海妖族,沒有一隻活著離開淮山的。


    全部被灰三元以及他搖來的關外仙家殺了個幹幹淨淨!


    隻有幾隻人畜無害的妖怪,在當地妖怪的擔保下活了下來,但直到現在仍舊在監視當中。


    他們行蹤都被密切的關注著。


    隻要一有異動,立馬會有人出手將其斬殺,甚至連上報都不用,完全可以先斬後奏。


    最多事後做個總結,交代一下事情的經過就好了。


    李鴻飛沒有出手斬殺牛大力,一來他現在是在車上,殺了牛大力必然翻車。


    二來牛大力的眼神的確是不像說謊的樣子。


    當然,這不代表他就完全信任牛大力了!


    即便牛大力最大的可能是因為有些憨傻,對於這件事情有著好奇心,才主動問起的。


    但在對方主動詢問的那一刻,李鴻飛就已經起疑心了。


    “安心。”


    “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看給你嚇得!”


    李鴻飛嗬嗬笑道:“隻要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可以向你保證,即便道妖之爭真的開始,也不會有人因為你是妖而對你清算!”


    “明白明白!”


    牛大力連連點頭,隨後認真的開口道:“早在玄天盟建立的時候,老牛就聽說過了。”


    “隻是因為我不想跟人打生打死的,這才沒有去玄天盟爭個位子。”


    聞言李鴻飛不由的多看了幾眼旁邊的牛大力。


    默默開啟天眼仔細打量,這牛大力看著就是個莽夫,脾氣也火爆。


    之前朱大牙喊他幫忙的時候,人家拎著菜刀在後麵追,進了城的時候還知道把菜刀藏一藏呢!


    這貨倒好,直接現出本體就衝了進來。


    要不是活夠了,那就是憨批!


    好在還不是蠢到家,變成人的時候還知道找個沒人的地方躲一下。


    這要是不是李鴻飛在場,而是驚動了當地的警方的話,一個電話打到玄天盟。


    就算當地的駐守人員打不過這倆貨,也會一直跟著,上麵會立馬派人過來。


    畢竟牛大力和朱大牙這倆貨的實力也的確不容小覷。


    而來的人,最大的可能便是荒山山君,山無涯!


    這位山君爺若是來了,估計這倆貨就隻能給他當點心了!


    可經過李鴻飛的打量,這貨身上倒是沒有什麽煞氣,也就說這貨倒是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倒也是極為不易。


    畢竟像他和朱大牙這種山野妖怪,遵守人間法律的可不多。


    但大部分也不會輕易要人的活人的性命,畢竟這是道門千百年來殺出的威名。


    除非那活人挑釁在先。


    不過從那些個傳下來的光怪陸離的故事當中,好似即便是妖怪站著理,被弄死的概率也挺大的。


    誰叫他是妖怪呢?


    畢竟修道之人可不是每一個都講道理的,甚至講道理的占少數……


    一路上李鴻飛也沒有在嚇唬牛大力,專心的研究著地圖。


    可越是研究李鴻飛心裏就有些不平衡。


    憑什麽他們就等著山海妖族來打?


    就算他們提前一步找到了陣眼又能怎麽樣?


    難不成要日日夜夜的守在那裏,等著人家來破?


    山海妖族也不是傻子。


    這特麽明顯是吃虧的買賣!


    想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隻妖!


    “喂?”


    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沒響幾下的功夫對麵就接通了,而對麵也傳來一個極具魅惑力的聲音,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幽怨。


    “小家夥,你可真沒良心!”


    “出去這麽久了,現在才想起來給姐姐打電話?”


    心語酒吧內,胡心語百無聊賴的搖晃著手裏的酒杯。


    “這……”


    李鴻飛嘴角一抽,隨即正色道:“別打岔,找你是有正事兒的!”


    “說說看!”


    “如果是你迴來了,沒人願意接你,姐姐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去當一迴司機哦。”


    胡心語抿了口酒故作柔聲的開口道。


    “我有那麽不受人待見嗎?”


    李鴻飛也不打算再跟她廢話,這娘們純粹就是以調戲他為樂,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知不知道山海妖界的入口在哪兒啊?”


    “你想去?”


    “廢話!”


    李鴻飛果斷的點頭道:“憑什麽我們就這麽被動挨打,我們得主動出擊!”


    “直接把山海妖界一窩端了,豈不是用永絕後患?”


    “滾!”


    電話那頭的胡心語輕飄飄的罵了一句,然後果斷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李鴻飛直撓頭,這到底是啥意思啊?


    不讓就不讓唄,憑啥罵人啊?


    沒等天亮眾人車輛就已經來到了華通市,由於急著找出那個偷東西的家夥,眾人也不管是不是半夜。


    直接上車直奔鬆雲觀的位置。


    路上李鴻飛直接撥通了錢斌的電話。


    “喂?”


    對麵那邊傳來錢斌那沒睡醒的聲音:“這麽晚了誰啊?”


    李鴻飛笑道:“錢道友,好久不見!”


    錢斌明顯聽出了這個聲音,立刻激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問道:“你是李天師?”


    “是我!”


    “你怎麽會有我的手機號?”


    “找你師兄要的!”


    李鴻飛笑著解釋道:“怎麽不歡迎我們?”


    “歡迎?”


    錢斌先是一愣,隨即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來鬆雲觀了?”


    “稍等一下,我馬上去喊我師父。”


    聽著對麵焦急的動靜,李鴻飛微微一笑:“不用著急,我們這還沒到呢!”


    “還有,你一個人出來,不要驚動任何人,大晚上的沒必要興師動眾。”


    “啊?”


    錢斌有些不解,但最後還是點頭道:“那好,我去山門等你們。”


    對於李鴻飛讓他一個人出去的奇怪要求他倒是沒有多想,再不濟李鴻飛還能害他不成?


    真要是害他,早在何家村挨了那一刀之後,又何必讓周文秀救他呢?


    不多時,鬆山山下,錢斌一身道袍站在山門前,看到迎麵走來的李鴻飛三人,頓時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李天師,這才幾天不見,沒想到竟然又見麵了?”


    錢斌笑嗬嗬的打著招唿。


    李鴻飛也沒跟他客套,笑嗬嗬的開口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們要來的嗎?”


    “對了,這邊玄天盟的選舉進行的如何了?”


    “這個您就放心吧!”


    錢斌笑道:“這個事情是我師父連同周邊幾個市的道觀觀主一同舉辦,絕對不會出問題!”


    聞言李鴻飛點了點頭,隨後沒來由的問了一句:“今天晚上你都幹了什麽?”


    “啊?”


    錢斌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才察覺出有些不對勁。


    這怎麽跟審訊一樣?


    看著他那滿臉不解的目光,李鴻飛解釋道:“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晚上在道觀裏有沒有看到什麽不尋常的人?”


    聽到這話錢斌眉頭緊鎖,似是在迴憶。


    良久之後他就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吃完飯後,就迴房間了。”


    “道觀裏來了什麽人,我也不清楚,但晚上鬆雲觀不對外開放,按理來說不會有人進來。”


    “如果有的話絕對瞞不住道觀裏的人!”


    聞言李鴻飛眉頭微皺,難不成自己猜錯了,鬆雲觀沒有問題?


    那偷東西的那個家夥來華通市做什麽?


    “那能不能查一下今天晚上天黑之後都有什麽人出去了?”


    錢斌點了點頭:“這個好查,現在隻要迴去看看誰不在就都知道了。”


    聞言李鴻飛撓了撓頭,現在他隻是懷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麽大張旗鼓的去,到時候若是什麽都沒查出來,可就是把鬆雲觀上下給得罪了個遍。


    “有沒有別的辦法?”


    錢斌搖了搖頭:“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承風道長開口道:“不行咱們就在這裏守上一夜得了,到時候看看是誰迴來,直接給他摁住就是!”


    “也行!”


    李鴻飛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蹲點一晚上而已,不是什麽大事兒。


    “老牛,你先去把車停下,記得停遠點兒,千萬別打草驚蛇!”


    “好!”


    牛大力答應一聲,轉身下山朝著停車的方向跑去。


    沒多會兒功夫,牛大力的本體便衝了過來,到了近前這才化作人形。


    “停哪兒了?”


    承風道長好奇的問道:“怎麽迴來的這麽快?”


    “放心,我停在市郊一個公園了,離這裏挺遠的,不會有人發現!”


    聽到牛大力的話,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隨後李鴻飛看向錢斌:“你先迴去!”


    “切記不要弄出動靜,以免有人通風報信!”


    “好!”


    錢斌點頭,隨即快速向著道觀中,小心翼翼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可就在他路過的三清殿前的時候錢斌猛地停住了腳步,不敢置信的看著前方。


    隻見不遠處的一處石桌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兒正坐在那裏,手裏還拿著一個陶瓷的小茶壺,安安靜靜的喝著茶。


    好似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


    “師……師父!”


    錢斌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做錯了事情被師父抓了現行的感覺,說話也有些緊。


    而眼前的老者正是錢斌的師父,鬆雲觀觀主,明月子。


    明月道長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語氣平淡的開口道:“怎麽?”


    “大半夜出去一趟,不認識師父了?”


    “緊張個錘子?”


    “沒……沒有!”


    錢斌結結巴巴的開口迴答,多餘的話那是一句都不敢說,靜靜的等待師父的問話。


    見他這副樣子,明月道長無奈的歎了口氣,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坐下。


    錢斌抿了抿嘴這才上前,坐在了明月道長的對麵。


    “師父,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睡啊?”


    “大晚上喝茶,不……不好!”


    “臭小子,我師父都不管,你管上我了?”


    明月道長眼睛一瞪,錢斌立馬噤聲,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見狀明月道長放下手裏的小茶壺,開口問道:“去哪兒了?”


    “我……”


    錢斌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李鴻飛既然沒有選擇進入鬆雲觀,那就是在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可現在被自己師父盤問,他絞盡腦汁開口道:“我……我晚上睡不著,想出去走……”


    “去見誰了?”


    可沒成想,錢斌的話還沒有說完,明月道長直接打斷話,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開口問道。


    這下子,錢斌心裏暗道一聲:完了!


    師父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啊?


    “我……”


    見他還是支支吾吾,一副犯了錯的樣子,明月道長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狠厲,但更多的還是失望!


    “徒兒,為師給予你厚望,可你……糊塗啊!”


    說著明月道長猛地站起身來,周身氣息毫不掩飾,目光灼灼的盯著錢斌。


    “與其讓你一錯再錯,倒不如為師親手斬了你,就說你下山除魔衛道,遭人暗算,也算是給你留個好名聲了!”


    眼見明月道長就要動手,錢斌直接嚇得跪倒在地上,但整個人都懵的!


    自己幹啥了?


    為什麽師父看自己是一副罪不可恕的樣子?


    我特麽不就出去見了見李鴻飛嗎?


    之前師父還說讓自己與李鴻飛他們多走動走動,現在怎麽就罪大惡極了?


    難不成師父是覺的自己幫著外人,調查自家道觀,屬於吃裏扒外,所以不開心了?


    想到此處,錢斌連忙開口道:“師父,徒兒的確是吃裏扒外,但總不至於罪該萬死吧?”


    “不至於?”


    明月道長心中怒火更盛:“那永生教就是山海妖族的棋子,意圖亡我人間。”


    “你現在告訴我,不至於?”


    “啊?”


    錢斌聽到這話頓時一愣:“永生教?”


    “不對吧?”


    “怎麽?”


    明月道長氣得吹胡子瞪眼:“為師還能冤枉了你不成?”


    “你以為你跟你師叔做的那些勾當,我就一點兒都不知道?”


    “早在幾日前,永福道友便告訴了我永生教的事情,從那時候我就在注意道觀內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今日讓我逮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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