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半片金酒盞的連樂山,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想要立馬把金子放進懷中。


    一襲白衣瞬間出現在他的眼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修長白皙的手,竟讓他這個能單手力舉百斤石鎖的疆場悍卒不能掙脫,屬實是驚駭到了連樂山。


    隻見葉青笑的熱絡,空著的另一隻硬生生將金片奪了過來,一掂量,約莫有個三兩,讓葉青笑容更勝。


    “既然你們是任海潮的兄弟,那就是本公子的兄弟,你們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今個本公子保管讓你們吃好喝好玩好。”


    然後葉青就朝一臉陰鬱的任海潮擺了擺手,並拿著金子拍了拍胸脯。


    “任兄,交給兄弟我你放心,我們先走了啊。”


    心虛的連樂山任由葉青拉著自己,低頭耷腦的走了。


    馮正浩趕忙走到任海潮身邊,小聲道:“校尉,別怪連大腦袋,這是大將軍的意思。”


    “你當時走得急,分文未帶,大將軍怕你在家鄉過的貧苦,特意讓我們帶了二十兩金子給你。”


    不說還好,一說任海潮肉疼的捂住了胸口,撇著嘴喝罵道:


    “你們真蠢,剛才為什麽不給我,這下子,全便宜了那個敗類紈絝。”


    “什麽敗類紈絝?”


    機敏的馮正浩準確的抓住了任海潮話中的不對,問的任海潮有些尷尬。


    “我這兄弟是個敗家紈絝,名聲在潁川縣不太好,趕緊跟著他去耍吧,對了,他認識個醫者,醫術高明,你記得讓他帶你走一遭。”


    解釋完,任海潮再次飛簷走壁的溜了。


    留下了撓頭的馮正浩,看看打開後門的俊俏公子,又看看飛簷走壁的校尉,狐疑道:


    “名聲不好的敗家子紈絝?校尉怎麽可能跟這樣的人稱兄道弟,還關係如此莫逆?”


    想不明白,馮正浩也就不去想了,雙眼放光的跟上葉青。


    紈絝敗類好啊,肯定會玩。


    而且他們心中的英豪結識如此之人,必然有他的用意,想來這葉公子就算再壞,也必有可取之處。


    時間尚早,喝了一夜花酒又進行了魚水之歡的賓客美人此時都在酣睡,潁川縣各大花樓內鼾聲四起,路過的人皆露出了或鄙夷,或羨慕的眼神。


    三人行走在街道上。


    馮正浩算是徹底的明白了他們校尉口中所說的‘名聲不太好’是怎麽個不太好。


    人嫌狗厭都是輕的了,無惡不作,惡貫滿盈的江洋大盜才有如此待遇才對。


    葉青走路那是一搖三晃,流裏流氣,說是紈絝不太像,說潑皮才對。


    所過之處,那些行人攤販避之不及,眼神嫌棄憎惡到了極致,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馮正浩都感覺自己這個受大乾皇朝百姓敬仰的漠北軍將士,都成了無惡不作的雜碎,讓他渾身刺撓的很,一向昂首挺胸的他,都心虛的低下了頭。


    來到了一處飯攤前。


    葉青腳步一停下,那憨厚老實的攤主,臉色肉眼可瞧的變白,身子猛地一抖,擠出了僵硬的諂笑,拱手欠身道:


    “葉公子,今兒早吹什麽風,竟然把您給吹來了,瞧您這滿麵春風的,可是昨夜賭坊贏了不少?”


    葉青微微搖頭,大搖大擺的坐在了一桌空座上。


    他朝馮正浩二人比了個請,待二人落座後,葉青從懷裏拿出了五兩銀子往桌子上一拍。


    “今個本公子有好兄弟從北方而來,你這攤子味道不錯,有什麽好吃好喝的盡數擺上來,莫要丟了咱們潁川縣的人。”


    銀燦燦的銀錠,瞬間讓攤主換了張嘴臉,手一晃將銀子塞入懷中,拱手躬身,朗聲吆喝道:


    “感情是從北方千裏迢迢而來的二位公子,葉公子您放心,小的這手藝您嚐過,絕對讓這二位滿意,迴去後也會整日想著咱這一口。”


    葉青倨傲頷首,“去吧,快些弄上來。”


    這不把錢當前的派頭,讓馮正浩從葉青這個像是潑皮的公子身上,看到了紈絝的派頭,心中暗自歎服。


    “真是個敗家子紈絝啊,校尉說的真是對。”


    一旁的連樂山直性子,不敢置信的小聲詢問。


    “葉公子,你們南方的物價這麽高麽?咱們三人吃個早飯就得五兩銀子?這在漠北,可是夠一戶四口的人家吃上五年了。”


    馮正浩望向周圍,街上人人衣著幹淨,麵色紅潤,罕有衣著補丁者,更遑論流民乞兒了,入目皆是繁華富庶,同漠北人人麵瘦肌黃,食不果腹,衣難蔽體禦寒的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個生在漠北的漢子,神情低落,語調沙啞的感慨道:“南方真是富庶,怪不得大乾人人都向往南方。”


    葉青挑了下眉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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