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寒衛輕描淡寫的迴答,讓徐樂覺得他多少是有點瘋了。


    如果把自己姐姐徐凱麗的脾氣比喻成鞭炮,那麽大伯的脾氣就是手雷,還是隨時會拉開保險栓的那種。


    這個孫寒衛,還真是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


    徐樂心裏擔心姐姐之餘,看看曾經是情敵孫寒衛的背影,又多少升起些準備看好戲的心態。


    陪同老徐總前來的王助理,第一次進到病房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孫寒衛不合禮儀的舉動。


    由於徐太太的吩咐,他沒有第一時間加以幹涉。


    孫寒衛一旦進入護衛狀態,會變得多少有點難以掌控,這是徐家上下,包括親家張依霞的父母都知道的事情。


    隨著進到病房的老徐總,在沙發上重重坐下,老成持重的王助理,盼望著孫寒衛趕緊自動改變和徐家千金相擁的狀態,而無需自己武力解決。


    老徐總進到病房,聽到女兒的哭聲,實話說他是暗暗咬牙了的。


    身為父親,他很難做到無動於衷。


    隻是基於病房外的情況,加上自己夫人舉手暗示,他選擇了暫時隱忍,沒有當場爆發而已。


    “徐總。”王助理看著麵色不佳,坐在自己夫人身旁的老徐總發出了詢問。


    “你休息一會吧。”老徐總看看王助理,抬手示意他不必行動:“讓凱麗冷靜一會,我不著急走的。”


    老徐總這聲答複,是故意提高了聲量的,他希望自己的女兒最少能聽見,他這個爸爸已經來了。


    可是病床前大膽相擁的兩個人,對此完全沒有反應。


    就在老徐總一聲聲越來越沉重的唿吸聲中,從他進到病房,一直沒有迴頭招唿的孫寒衛,低頭看著哭聲漸漸平息的徐凱麗問:“你是在擔心我,被如雲打到的地方嗎?”


    如雲是隨行安保行業裏麵的佼佼者,被她正麵打擊到麵部,雖然沒有造成腦震蕩那樣嚴重的後果,實在也不能說是全身而退。


    孫寒衛麵部雖然沒有如雲傷得那麽嚴重,但是紅腫的情況還是很顯眼的。


    他猜測了半天徐凱麗突然情緒崩潰的原因,這是他此刻能想出來的最合理的答案。


    “我……不需要……擔心嗎?”徐凱麗把臉貼在孫寒衛懷裏,有點哽咽的問。


    “她傷的比我還重。就算你不在這裏,我量她也不敢再打我。”孫寒衛伸手整理了一下徐凱麗的頭發後輕聲答。


    “你又在放什麽屁!”徐凱麗聞言,把臉從孫寒衛懷裏抬了起來,兩眼瞪著他說。


    孫寒衛又動手幫她整理了一下沾到臉上的發絲:“你哭起來真難看,下次別哭啦。”


    徐凱麗聽完他說話,癟了癟嘴又重新把臉埋進了他懷裏,沒有給他任何迴答。


    “阿衛!”王助理看準時機,還是對孫寒衛發出了暗示。


    “王哥。”孫寒衛抬起一隻手,沒有迴頭:“麻煩你遞給我一包麵巾紙。移動的車輛準備好了嗎?等會還得借一下你的墨鏡用用。”


    “你又自己做主了是吧?”徐凱麗這次是抬手,把孫寒衛稍稍推離了一點問。


    孫寒衛低頭看著徐凱麗的臉小聲答:“我已經和你商量過啦,這是目前最好的決定。不能因為我們的事情,讓家裏兩位長輩一起在醫院熬著。”


    徐凱麗沒有馬上迴複孫寒衛的提議。


    笨蛋!


    我隻是盼你遇事與我商量,如此我們才好攜手餘生。


    你明明已經知道這個答案,卻為何還是這般木訥?


    好想罵你一句,


    混賬!


    父親的怒火已經快燒到麵前,徐凱麗無意讓孫寒衛再次與之衝突,雖然滿心不甘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他的提議。


    孫寒衛很欣喜於徐凱麗的首肯,網上關於自己和她的緋聞,已經超出了他能承受的範圍。


    和白鹿的無所謂,那是演戲給白浩看的。


    和她的不行。


    你,


    是我當下最可珍貴的獨家秘密。


    失聯的這半年裏,


    經曆了那麽多次,


    深夜獨自憑欄,


    我已經承受不起你的眼淚。


    為了盡快把徐凱麗送出醫院遠離是非,孫寒衛很快的行動了起來。


    就連進入病房後,一直喘著粗氣強壓怒火的老徐總,也在他迅速有效的行動中,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身為時裝設計師的徐凱麗,配合著孫寒衛這個絕對外行的安排,很快就被打扮成特務j的模樣。


    頭頂被扣上了一頂碩大的漁夫帽,鼻梁架上了王助理平時拿來裝深沉的墨鏡,嘴巴戴上了病房護士的粉紅口罩。


    “醜死啦!”徐凱麗拿著鏡子看看孫寒衛的傑作:“你是不是想死?”


    “嗯?”孫寒衛看看徐凱麗的模樣忍著笑:“因為有你,我還挺想活著的。”


    嗬。


    原來你也是會好好說話的。


    徐凱麗聽完孫寒衛的迴答,忍不住笑了。


    臨時借來王助理的那副墨鏡,明顯配合不上她小巧的臉型,差點被她笑到滑落至地上。


    不完美!


    王哥這張老臉,


    終歸還是大了些。


    孫寒衛伸手接住滑脫的墨鏡,心裏為這唯一敗筆非常苦惱。


    細心的張依霞看出了他的困境,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找出了一卷絲線,從徐樂身邊站起,走了過來很快解決了問題。


    “謝謝。”孫寒衛很滿意張依霞的協助,輕聲對她表示感謝。


    “原來你……真心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張依霞邊把絲線裝迴自己的口袋,邊看著孫寒衛:“我原本以為,你隻會像和李招娣在一起的時候那樣,整天打打鬧鬧,罵罵咧咧了。”


    “啊……”孫寒衛聞言低頭沉默了一瞬,再抬頭看看張依霞笑笑:“那隻是她喜歡那樣而已,我不過就是配合了一下。”


    “所以,你現在就是不肯配合我咯?”徐凱麗聞言伸出一隻手,握住孫寒衛的一支胳膊問。


    “不,你和她不同,你比她講道理多啦。”孫寒衛眼神溫柔的看著她答。


    “你放屁!傻子才和你講道理。”徐凱麗低罵一聲,從坐著的病床上麵站起來:“我聽你的話迴家啦,你自己慢慢玩吧。”


    “嗯,我會好好玩的,迴家後記得給我打電話。”孫寒衛抬手再次幫她整理了一下帽子後說。


    “不要。”徐凱麗邊示意沙發上的父母起身邊答:“我會等你電話的。”


    孫寒衛沒有走出病房去送徐凱麗,歐陽敬得意洋洋的去了。


    周子豪沒有和徐凱麗一起迴徐家,他在送走徐凱麗後,又返了迴來,孫寒衛很不理解他想做什麽。


    “你病了嗎?怎麽沒和徐凱麗一起迴去?”孫寒衛看著毫無生氣的周子豪問。


    周子豪癱軟在本來是孫寒衛的病床上,翻了個身小聲答:“嗯,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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