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州這樣一個外來務工人員聚集的城市,入職麵試實在不是什麽新鮮事情,孫寒衛自己也早已習以為常。


    隻是梅姨準備的這場入職考試的“麵試官”實在長得有點彪悍,身高大約有一米八五左右,穿戴起來對練短褲、背心,這一身腱子肉,說是半截鐵塔也不為過。


    “媽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讓阿秀和虎哥表演?她胳膊還沒有虎哥一半長,這怎麽對練?”歐陽敬看看在自家別墅草坪做對練準備的兩人,對著梅姨發出疑問。


    “滾一邊去,這是你爸爸專門安排的,要不然阿虎怎麽會在家裏?這次你二姐把你爸爸嚇得不輕,小孫還差點……這選個安保肯定要試試本事啊。”梅姨白了一眼小兒子說。


    “你這是麵試嗎?你這不是欺負人嗎?”歐陽敬不滿得說。


    “哼,生就的一個憐花惜玉的脾氣,和你爸爸怎麽就這麽不一樣了?這是以後要跟著你二姐保護她安全的,我不考考就同意,你爸爸會答應嗎……你去跟阿虎交代一下,讓他稍微收一點,別等會打壞了讓小王麵子不好看。”梅姨走到草坪旁擺放的座椅邊上坐下,看看一路跟著自己的歐陽敬小聲說。


    “哼……這還差不多,人家一個小姑娘,就是找份工作,至於的嗎?”歐陽敬臉臭臭的說。


    “你閉嘴啊!什麽小姑娘不小姑娘的?你給我收斂一點啊,多放點心思在凱麗身上。你要是搞什麽花樣,你爸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喲!”梅姨伸手抓住歐陽敬,用左掌在他麵前比劃一下說。


    “哼……用心,你看凱麗有眼睛看我嗎?我怎麽用心?”歐陽敬伸手指指跟著孫寒衛屁股後麵,在草坪上來迴晃悠的徐凱麗說。


    “還不是你自己作的,那個小子你不用擔心,我和你爸爸會幫你安排的。”梅姨看看孫寒衛兩人說。


    “你光著個腳在這草坪上找什麽了?孫寒衛,你是不是有病?你腿不疼了?”徐凱麗跟著孫寒衛差不多轉悠了三分鍾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


    梅姨家準備的護具比安保培訓基地的要薄很多,幾乎到實戰搏擊的程度,孫寒衛很擔心石秀能不能扛得住這次麵試。加上對練場地也不是正規的練習擂台,就是別墅空地草坪,這也給這場“表演”帶來很多不安全的因素。


    可是不能因為不安全就拒絕老板麵試,畢竟這是安保這個職業的特點。所以他隻能脫下腳上的鞋,在草坪裏麵來迴走,看看有沒有可能造成身體傷害的雜物混雜在其中。


    “你那麽聰明看不出來我在幹什麽嗎?”孫寒衛一邊蹲下來把一塊紮到腳底的小石塊撿起來一邊答。


    “我就知道你在發神經……石秀真和阿虎打啊?她能行嗎?”徐凱麗伸手拉了一把孫寒衛起身後問。


    “行不行的,總得試試……學了這麽久,能不能有個好工作,看她自己本事了。”孫寒衛看看已經穿戴好護具準備上場對練的石秀答。


    “要工作也不用拚命吧?她比阿虎矮那麽多,這能打嗎?”徐凱麗也看看石秀問。


    “哎……好工作本來就是需要拚命爭取的,希望她加油吧。”孫寒衛慢慢走到草坪邊穿迴鞋子答。


    “凱麗,到阿姨身邊來坐。”梅姨看看走出草坪的徐凱麗抬手招招說。


    “哦,就來……你個神經病,你又去哪裏啊?”徐凱麗答應了梅姨一聲後,伸手抓住準備走開的孫寒衛問。


    “去丟垃圾。”孫寒衛把抓在手裏的幾塊小石子攤給她看答。


    “你給阿姨吧,別又偷偷跑出去抽煙啊。”徐凱麗指指站在不遠處準備看熱鬧的歐陽家的家政人員說。


    “知道了。”孫寒衛答。


    “凱麗……小孫在幹什麽呢?”梅姨看著走到身邊坐下的徐凱麗問。


    “瞎操心唄,擔心草坪裏麵有紮人的東西。還不是在為那個石秀擔心嗎,他就是這麽一個喜歡發神經的脾氣。”徐凱麗答。


    “嗬嗬,心還挺細的……等他傷好了,讓他來跟著你叔叔做事吧。他那麽喜歡抽煙,老跟著你總不太好。”梅姨笑笑說。


    “再說吧,他那麽喜歡闖禍,我都不知道他哪天身上才能好完全。”徐凱麗答。


    *


    和石秀對練的這個虎哥,本名叫胡一鳴,是歐陽健親自麵試的隨行安保,在歐陽家已經服務了有快七年。因為身手出眾加上身材魁梧,家裏的工作人員都尊稱他一句虎哥,慢慢的歐陽一家也改口喊他阿虎。


    一個阿虎,一個阿秀,光聽名字就氣矮半截。孫寒衛丟了石頭子站迴徐凱麗身邊,看看草坪上相互碰拳準備對練的兩人,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點擔心。


    “開始!”臨時擔任監場裁判的王助理發出了口令,對練正式開始。


    這個虎哥還真是有夠虎!


    石秀不到一米七的個頭,在他麵前這麽嬌小,他上來就是個高鞭腿直擊頭部,還真是不留情麵啊。


    這一腿又快又急,孫寒衛都沒看清他是怎麽抬腿的,打擊部就已經到了石秀腦側。


    石秀向後半撤步,雙臂上舉,居然穩穩的接抱住了這一腿,還真是差點驚掉了孫寒衛的下巴。


    喝!


    隨著石秀吐氣發聲,見證奇跡的時刻就到了。隻見像半截鐵塔一樣的虎哥居然老馬失蹄,被石秀通過接腿摔的格鬥技術摔倒在了地上。


    “漂亮!石秀,打得漂亮!再摔他一次,明天我給你買個包包!”站在草坪邊上的歐陽敬鬼嚎了一聲,氣得孫寒衛都想過去踹他。


    “歐陽敬,滾一邊去,擋住我了。”徐凱麗也不滿的拿起身邊小茶桌上的一顆糖丟在他後背上喊。


    “你過來和我一起看嗎,你坐在那裏能看到什麽?”歐陽敬轉身從地上撿起糖,剝了糖紙塞進嘴裏麵說。


    “你滾不滾開?”徐凱麗又抓起一顆糖看著他問。


    “我讓行了吧……真是不講理。”歐陽敬看看徐凱麗身邊自己媽媽的臉色,隻能一邊往旁邊走開兩步一邊答。


    被歐陽敬打岔,孫寒衛都沒看見石秀是怎麽被打倒在地的,他那一嗓子明顯是刺激了虎哥鬥誌,這哥哥認真了啊。


    “哎呦!阿虎!不打啦,不打啦!人家一個小姑娘,你用這麽大勁幹嗎?”和石磊一起站在草坪旁邊看比鬥的歐陽莉大聲喊了起來。


    “小莉!你別搗亂!讓他們繼續,阿虎手裏有數的。”歐陽健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了,一邊走過來一邊對著發脾氣的女兒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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