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韋妃驚了,捂著紅唇不敢相信。


    這好端端地,自家王爺怎麽突然提起搬家的事情了?


    難不成王爺當真下定了決心,前去雲南就藩,做個逍遙王爺了?


    朱高煦看著她那紅唇,情不自禁地吻了一口,羞得韋妃霞飛雙頰。


    “對,咱們搬家!”


    “不過不是去雲南,而是去北平!”


    聽到這話,眾人更是蒙了。


    這到底怎麽個意思啊?


    難不成皇上命王爺就藩北平?


    那也不可能啊,誰都知道北平乃是新都,怎麽可能安排一個王爺前去鎮守?


    朱高煦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笑道:“愛妃你就別多問了,直接去準備吧!”


    “朱二八,死到哪兒去了?準備一下晚膳,今晚上本王要大宴賓客!”


    二八同誌滿臉幽怨地走了進來,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


    怎麽總感覺王爺對自己有很大的怨念,巴不得自己早點死了去?


    因為突如其來的搬家行動,整個王府上下忙得不可開交。


    畢竟漢王府家財豐厚,底子很足,這些東西短時間內要想交割清楚,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除此之外,還有漢王府的秘密科技園,裏麵還堆積著大量新奇玩意兒,放滿了好幾個倉庫。


    根據漢王爺的意思,科技園的一草一木,連同貓狗在內,全都必須搬走,更遑論是人了。


    所以這一鬧騰下來,整個漢王府眾人都是忙得暈頭轉向的。


    倒是朱高煦本人得了空閑,設宴宴請了王景、解縉、夏元吉、顧噴子等人。


    走雖然要走,但是有些事情必須交代清楚,不然前期所做的努力可就頃刻間白費了。


    今日赴宴之人,九卿大員一個不少,連老混子胡濙都收到風聲趕了過來。


    畢竟他胡濙可是北平行在禮部尚書,這尼瑪地皇上已經催他趕去赴任了,胡濙也正準備動身。


    結果恰恰在這個節骨眼上,漢王朱高煦突然舉家搬去北平,直接給胡濙整不會了。


    怎麽到哪兒都有你啊?


    我惹不起你,躲還不讓我躲嗎?


    身為一名資深老混子,胡濙此刻很是惆悵,忝著臉趕來漢王府參加這次宴會。


    他倒是很想知道,漢王朱高煦究竟打得什麽算盤,非要興師動眾地突然前去北平新都。


    金忠蹇義夏元吉這三巨頭也來了,帶著滿腹狐疑。


    不來不行啊,漢王這是真要走了啊!


    拋開私下交情不談,漢王朱高煦突然舉家搬去北平,這件事情就足以令人心驚了。


    北平那是什麽地方?


    那可是大明新都,皇帝陛下選中的都城,更是皇帝陛下的起家之地!


    皇上也真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讓漢王搬家去北平,也沒有個合適正當的說辭,這不是故意讓人多想嗎?


    咋滴你就不怕漢王勾結鎮邊大將,再來一次靖難之役啊?


    懷揣著種種猜測和懷疑,一眾九卿大員朝堂重臣紛紛趕了過來,希冀著能夠從漢王朱高煦口中得到答案。


    朱高煦看著這些麵帶茫然的朝堂重臣,也沒有廢話,直接道明了原因。


    “皇上感覺新都營建得太慢,所以命本王前去督促一下,另外收拾一下北平那些不安分的主兒,事兒就是這麽個事兒。”


    “這不皇上他老人家等不及遷都了嘛,本王想著來迴折騰太累,索性舉家搬過去,就這麽簡單。”


    眾人:“???”


    你大爺啊!


    就這麽簡單?


    你擱這兒騙鬼呢你?


    咋滴現在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夏元吉深深地看了一眼朱高煦,意有所指地開口道:“漢王這是不打算迴應天了?”


    “還迴來作甚?”朱高煦輕笑了一聲,“本王這人嫌人棄的,走了不是更符合某些人的心意?”


    “老夏頭,周忱可就交給你了,他要是被別人玩死了,損失最大的可是你戶部,可是朝廷!”


    聽到這話,夏元吉頓時就苦笑了起來。


    這位漢王爺,還真是他娘地坑爹啊!


    周忱被他忽悠去了江南,清查官員與催繳賦稅。


    周忱這前腳剛走,準備意氣風發地幹出一番事業。


    結果漢王後腳就開溜了,自己當時對周忱的承諾全都像放屁一樣!


    “漢王,您這不是坑人嗎?”


    “恂如才華不在你之下,你心中也有數,就是缺乏了一些曆練,這次江南之行想必他會獲益匪淺。”


    朱高煦淡淡地笑道,他清楚夏元吉絕對會保著周忱,所以絲毫不擔心周忱的安危。


    再者說了,周忱原本就是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采訪使,也算是欽差大臣了,誰敢動他分毫?


    周忱人身安全沒有問題,不過是要吃些苦頭罷了。


    朱高煦看向了蹇義與金忠,沉聲提醒了一句。


    “二位,諸王外放徹底落實之前,二位還是別想著致仕退休了。”


    金忠與蹇義聞聽此言,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漢王朱高煦卻還想榨幹他們的剩餘價值,真是……無恥之徒!


    不過說到底,他們二人還真是放心不下,就這樣離開朝堂。


    “宋禮,把大明工會總部設在北平,安排些人手跟本王一同走,這件事情本王親自操刀,本王倒是想看看誰敢伸手阻攔!”


    “王景解縉,繼續按照目前的進度,推行新學,顧噴子調動你的禦史,將新學落實情況納入官員考核之中,如有怠慢敷衍甚至暗中阻擾之人,直接拿人查辦不要手軟!”


    朱高煦與一位位九卿大員囑咐完畢,這才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隨即他端起酒杯,起身看著這些朝堂重臣,大笑道:“山水有相逢,來日皆可期,望來日與諸君會師北平!”


    眾人聽到這話,這才終於意識到,漢王是真的要離開金陵,前去北平了。


    他們想不明白,好端端地,漢王為何要做出如此舉動。


    但木已成舟,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一場宴會,賓主盡歡,好不熱鬧。


    待到眾人散去,朱高煦同皇甫雲和、胡元澄二人暢聊到了深夜。


    誰都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麽,更不知道漢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對大明產生了何等重要的影響。


    乾清宮。


    朱棣站在高樓上麵,沉默不語。


    “情況如何?”


    “漢王宴請群臣,交代了新政事項,後與胡元澄、皇甫雲和密談良久。”


    “皇甫雲和?”


    “大明錢莊總經理。”


    大明錢莊!


    皇甫雲和!


    朱棣微微變了臉色。


    這個老二,究竟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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