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兒,本王本來還很同情你火藥鋪停工,想替你在皇上麵前美言兩句,可是你今天的表現本王很不滿意啊……」時觀一副窮兇惡極的模樣,語帶威脅,「你是想要被本王鞭打呢,還是用長刀一刀一刀劃在你身上,又或者你試試上拶指的滋味?本王常看知府在玩,早就好奇很久了—— 」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大川已經機靈地叫人送東西來,不一會兒,皮鞭、長刀與拶指都送到了他麵前,陳大川甚至還自加花招地拿來了棍棒、繩索、夾棍等刑具,一應俱全供君挑選。


    這下換時觀傻眼了。「哇,你這些護衛倒是機靈,才剛說完什麽都送到了,玩得比本王還狠啊。」


    「不敢不敢,這些護衛都是京裏派來協助咱們九鼎州治安的,自然訓練有素,動作反應都是一流的,下官隻是怕王爺……呃,玩得不盡興,東西由他們來送,自然比下官私人的護衛有效率多了。」陳大川抹了抹額際的汗,小心翼翼地道。


    時觀定定的瞅著他,忽地笑了。「你不錯,連京裏的護衛都能拉來給本王用,本王會提拔你的。現在你們全給本王出去,留下這林老兒,否則怕等一下吃不下的就換成你們了。」


    眾人一聽,全都識相地退了出去,連福貴都不例外。


    雅間門一關,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敢多嘴一句,全都在心裏想著可憐的林老板不知會被虐成什麽德性。


    時觀站了起來,走到跪地的林老板麵前,他先拿了拶指在林老板麵前晃了晃,又拿起棍棒作勢揮打,換了多種刑具,最後卻是選了皮鞭。


    「林老兒,你有什麽遺言要交代嗎?」


    林老板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哀莫大於心死地道:「請王爺不要降罪於草民的家人,草民死也瞑目。」


    「好。」時觀高舉皮鞭。「本王要打了喔!要打了喔!」


    林老板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已然看透了生死,豁出去了。


    「真的要打了喔!」時觀揮舞著皮鞭老半天,瞧林老板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邪邪一笑。「看你好像不怕痛,那本王就剝了你的衣服,讓你嚐嚐鞭鞭到肉的感覺,然後在你身上抹鹽水和辣椒水……」


    「你這個變態!」林老板像是不怕他了,居然瞪著他大罵。


    時觀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脫你衣服也不過想知道你這胸部究竟是纏的還是當真這麽小,怎麽尺寸又變了?」


    林老板突然站起身,身子一晃,居然輕易掙脫了縛著雙手的枷索,大大方方的坐到時觀身旁的位子,替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口後冷冷的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我還以為你會誤認為林心兒是我扮的。」


    時觀好整以暇地看著扮成林老板的解煙。「嘿嘿,這是秘密,等你被我認出來第三次,我自會告訴你原因。」


    對一個影衛來說,連續被看出兩次可算是奇恥大辱,解煙自認第三次絕對會裝到他認不出來,因此忍住不出手揍這個狂賣關子的男人。


    「倒是你說的硫磺礦減產、火藥鋪停工一事,可是真的?」時觀突然問道。


    「當然是真的,在假扮一個人之前,徹底了解他的一切是必要的。」她麵無表情的迴道。


    「那真正的林老板呢?」


    解煙故意用他的話堵了迴去,「這是秘密,等你第三次認出我來,我自會告訴你。倒是你方才說喜歡親自用刑,一邊打人一邊喝酒,可是真的?」


    「你覺得本王有那種興致嗎?」時觀不以為意地反問。


    她大可趁機好好嘲諷他一番,但看著他篤定的態度,她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坦然道:「身為一個影衛,在調查一個人之前,徹底了解他的一切是必要的,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人。」


    「喔?」他真有些訝異,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對他有正麵的評價。


    「而且,我懷疑你那些縱情享樂的行徑也是為了掩飾什麽而故意為之,真正的你並不是那個樣子。」解煙索性把自己這幾個月來觀察他之後的心得全說了出來。


    如果他真那麽好色又那麽變態,他大可以在她扮成侍童時就在眾人麵前吃她豆腐;又或者方才在店鋪裏多欺負一下林老板也可以,但他總是遣走了所有人才揭穿她,雖然過程像是在戲弄她,但事實上他連一下都沒有碰到她,甚至他大可以以皇命逼迫她這個影衛做任何事,但他卻寧可與她打賭,要用真本事讓她服氣。


    很奇妙的,在他的輕浮不正經之中,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種尊重,這對她而言頗為很受用,也讓她對他逐漸改觀。


    聽她所言,時觀心頭一動,表麵上卻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小妞,你這麽說無疑是在挑逗本王,你知道嗎?本王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原本與你三次打賭,我隻是想向皇兄要來你這個人而已,但本王現在決定,要連你的心一並接收。」


    這種曖昧非常的話從一個帥絕人寰的男人口中說出,即便清冷如解煙也不由得芳心一顫,不過她控製得很好,仍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你認為我會把心交給像你這樣好女色的人嗎?」


    雖說對他的印象是好了一點,也認為他貪圖享樂隻是幌子,可是他老是出言調戲她,讓她無法排除他好女色的疑慮。


    「天地良心。」他舉起一手,隻差沒咒誓。「你老實說,你可聽過本王的名字與哪一個女人相提並論嗎?」


    解煙一時語窒,她是常聽聞他夜夜笙歌、流連花叢,但真要說他專寵獨愛誰,或是與哪個名媛仕女過從甚密,倒真未有過。


    她的反應讓時觀相當滿意。「這不就得了,你想想,若你能夠把本王的心緊緊拴住,從此停留在你身上,不比你當一個成功的影衛還有成就感嗎?」


    「我不會把心交給一個沒有誠意的人,除非你能證明你比我強。」她斷然道。


    「本王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要是比你強就能得到你,隻怕你以後會處處被本王壓製,日子可不好過了。」


    一邊是誓在必得的男人,一邊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兩人互不相讓,在這場情感的角力上,誰也不想輸,他們四目相交,定定地看著彼此,像是理智的對抗,卻又更像是情感的交融。


    因為,看著對方越久,那種心中的震動就越強烈。


    最終是解煙先收迴了目光,影衛是躲在影子之中,見不得光的,像這樣大大方方的與人對視她真的不習慣,尤其他那灼熱的目光,總讓她覺得身子隱隱發燙,為了掩飾這種奇異的感覺,她轉移話題道:「你還要在九鼎州玩多久,什麽時候才要迴領地辦皇上交代的事?」


    時觀倒也沒有強逼她,很快又恢複那吊兒郎當的態度。「本王可沒有在玩,早就開始著手調查了,隻是你看不出來而已。」不待一頭霧水的她詢問,他直接結束了這次談話。「好了,你可以離開了,你應該也不會想讓本王的侍衛發現吧。」


    想不到解煙難得一笑,隻可惜用的是林老板的臉。「我離開了你要怎麽交代?放心,我會幫王爺樹立一個威嚴的形象的。」她在他莫名其妙的注視下,囫圇吃了幾口菜,接著對著門口,用他的聲音喊道:「好了,本王盡興了,福貴你們進來,把林老兒給本王送迴家去。」


    話音落下沒多久,雅間的門被打開了,福貴帶著陳大川等人進門,就見風城王坐在桌前,地上則是躺著一個被打得半死、血淋淋的人,眾人看了看那具疑似屍體的東西,再看看桌麵上顯然動過的碗筷,都忍不住膽寒地吞了口口水。


    風城王當真邊打人邊用膳,這種興趣……真變態啊!


    時觀心裏驚訝解煙俐落的變裝手法,又見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多了一股無法掩飾的畏懼,他頓覺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低喃道:「沒想到本王也有被個小丫頭耍弄的一天。」


    在九鼎州停留了十天,時觀不是到處視察,就是在陳大川的安排下吃吃喝喝,過得比在領地還舒服逍遙,不過可累了服侍他的人,陪著他晝夜不睡變換各種花樣遊玩,如今終於聽到他要走,府衙上至師爺下至衙役無不額手稱慶。


    如同風城王來時一般,陳大川命百姓夾道歡送風城王離開,他本人更是直送到九鼎城的城門口,算得上十分有誠意。


    「陳大川,你這幾天表現得不錯,將九鼎州治理得井井有條,本王迴領地後,會立刻上書皇上替你美言幾句。」時觀臨行前,也給了陳大川一點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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