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麽一問,褚歡就不樂意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景烜被她這眼神掃了一眼,當即摸著鼻子改口:“你說是胎動,那肯定就是胎動了,我不是要質疑你的意思,你別生氣。”


    褚歡撇嘴,沒理他,低頭撫著肚子。


    孩子四個月多了,也是該胎動了。


    其實她肚子看起來,比尋常四個月的還要顯懷一些,她已經在極力控製了,不然估計更明顯。


    景烜看著褚歡撫摸自己肚子的手,那叫一個眼熱心動,磨磨唧唧的試探著問:“那個……阿歡,我能摸一摸麽?”


    褚歡眉目一垮,淡淡道:“他不動了,你不用摸了。”


    說著,自己也收了手,繼續忙著剛才的事兒。


    景烜:“……”


    他也不是非要摸胎動,就是想摸一摸孩子。


    這世上估計沒有比他更憋屈的爹了,明明是他的孩子,愣是這麽久以來,除了她睡著的時候偷偷摸一下,別的時候,甭想碰她肚皮一點兒。


    她不樂意他觸碰她,甚至靠太近都不行。


    算了,今晚等她睡著,他再偷偷摸一下。


    嗯,就這樣。


    景烜打定主意,便又繼續搗藥。


    沒多久,拂兮匆匆而來。


    “啟稟殿下,王妃,衡國公夫人來了,如今已經在扶雲閣等您。”


    褚歡有些訝然,冼氏竟然來了?


    景烜道:“怕是嶽母擔心你還沒走出奉國寺一事的陰霾,特意來看看的。”


    褚歡一想也是,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就隨拂兮迴扶雲閣去見冼氏,景烜跟在後麵。


    到了後,褚歡一眼就發現,冼氏不對勁。


    似乎有心事,見到褚歡的時候,笑得都有些不入心。


    關心寒暄幾句後,冼氏便對景烜道:“我有些母女間的私房話想要單獨和歡兒說,殿下可以出去麽?”


    景烜雖然略有些納悶,但是母女間要說私房話,他確實不好在場,也沒說什麽,點頭出去了。


    母女倆各自的侍女,也被冼氏遣退了。


    寢閣內隻剩下母女二人。


    褚歡拉著冼氏去做下後,當即就問:“娘,出什麽事了?”


    冼氏其實也不知道怎麽開口,猶豫思量了一下,才委婉道:“歡兒,你親娘家裏的人,尋來了。”


    褚歡吃驚道:“上庸城的人尋來了?怎麽會這麽突然?是這兩日麽?他們想做什麽?”


    然而,冼氏卻搖頭:“不,不是上庸城。”


    這就讓褚歡不明所以了:“您這是什麽意思?我親娘是上庸城裴家的人,她的家人不是上庸城的?這……我都被您搞糊塗了。”


    “姑娘她不是裴家的親生女兒,她是西羌皇帝的親姐姐,三十二年前西羌內亂流落在外,被裴家收養的。”


    冼氏看向已經震驚的褚歡,道:“歡兒,是羌國的人尋來了,他要帶你迴羌國,繼承羌國的江山。”


    褚歡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驚得踉蹌了一下,險些把自己給跌倒了。


    “歡兒……”


    冼氏嚇得忙要起身,褚歡卻自己扶住了軟榻上的小桌子,擺手對冼氏道:“您別動,別說話,讓我緩一緩,我緩緩……”


    她腦子嗡嗡的,根本沒辦法消化突如其來的消息。


    冼氏有些擔心無措的看著褚歡,想說什麽,卻又怕擾亂褚歡的思緒,隻能沉默。


    褚歡扶著桌邊自己又坐了迴去,卻也因為剛才太過心驚震撼,影響了孩子,腹中有些許不是,整個人都繃著。


    她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她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平靜,問道:“你剛才說,我親娘是羌國公主?羌國如今的皇帝是我舅父,他們找來了,要帶我迴去?”


    冼氏頷首:“是,羌國皇帝無後,三十年前內亂,皇室幾乎被屠殺殆盡,如今你是羌國皇室僅有的血脈了,所以他們要尋你迴去繼承皇位。”


    這個褚歡知道,之前景烜就偶然和她提過。


    當時景烜還說,羌國雖然現在太平穩定,卻安定不了多久,因為羌國皇室無後,等皇帝駕崩,羌國就會大亂。


    她當時還覺得可惜。


    可如今,她成了羌國的繼承人?


    褚歡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現在的感覺。


    原主一生不幸,若隻是作為褚家的庶女,倒也沒有那麽意難平,活著雖好,死了未嚐不是解脫。


    可是,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世。


    那個命途多舛紅顏薄命的女子,本該有怎樣的一生啊?為什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褚歡心絞劇痛,捂著咬緊了牙關,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冼氏見狀,當即起身上前道:“歡兒,你是怎麽了?是身子不適麽?”


    她見褚歡這個樣子,都不敢碰褚歡,隻緊張無措的看著問著。


    褚歡沒說話,隻感受著那股子心痛的滋味。


    她甚至一時間都分不清,是她自己的感受,還是原主殘留的不甘。


    太痛了。


    抽痛了一陣,終於痛意褪去,褚歡擺了擺手讓冼氏不必擔心。


    冼氏見她緩過來了,也知道隻怕不是身體不適,是她帶來的消息太過驚心了。


    冼氏迴去做好,卻還是不知所措的看著褚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褚歡抓著身邊的桌沿,低聲道:“我不明白,為何現在才尋來?”


    冼氏便說了獨孤無籌和她說的那些:“三十二年前羌國內亂,皇室被屠戮,隻剩下姑娘和還是儲君的羌帝逃出來,後來一路被追殺,為了保護弟弟,姑娘女扮男裝引開了追殺的人,自此生死不明。”


    “姑娘落入滾滾長河中,雖沒死卻失憶毀容,不知為何被上庸城裴家收養,成了裴家大小姐,而羌國,內亂平息後你的舅父繼位,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找了三十年,始終沒有任何收獲。”


    褚歡側目:“為何如今突然找到了您?”


    冼氏道:“因為天仇門。”


    褚歡豁然看向冼氏:“天仇門?”


    “是,天仇門的門主獨孤無籌,本名燕無籌,是羌國長陵君,羌帝在羌國境內苦尋無果,便想到了羌國之外,派了他潛伏大周秘密尋找,那日,他看到了你,”


    冼氏看著褚歡的麵容,眸色複雜:“他說你和姑娘十四歲在羌國失蹤時的模樣,足有七分像,他起了疑心,便來尋我探查。”


    “是他……”


    褚歡想起來了,那日跟著他,之後又沒被抓到的白衣公子,他就是獨孤無籌。


    怪不得他那日離開的時候,那樣的眼神看著她這張臉。


    原來如此。


    冼氏道:“他說他要你見你一麵,歡兒,你肯見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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