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毓然到扶雲閣後,剛進了扶雲閣的大門,看到比頌茗居好了不知道多少的扶雲閣格局環境,心中的妒火愛寫溢出來。


    這種屈與人下的不甘,愈發充斥著她。


    她勉強壓下嫉恨,剛想去見褚歡,卻在庭院中就被攔了下來。


    不等她問,拂兮便道:“王妃有令,馮側妃怠慢請安,是為不敬嫡妃,罰馮側妃跪在這裏,等她消氣為止。”


    馮毓然哪裏想到褚歡會這麽快就直接對她發難?又驚又惱,當即辯駁:“我不曾怠慢,是殿下昨日派人說……”


    拂兮道:“這是王妃的命令,馮側妃隻管遵循就是。”


    “我不!”


    馮毓然反應激烈:“憑什麽?是殿下讓人傳令,讓我不用給她請安我才沒有來,她憑什麽要罰我?我遵循殿下的話有什麽錯?”


    拂兮冷冷道:“側妃也知道,那是殿下的話,不是王妃的意思,王妃可沒有說不用你請安。”


    馮毓然當即抓著話柄質問:“你這是什麽意思?府裏殿下最尊貴,我遵循殿下的話有什麽不對?就算她是正妃,她難道還能淩駕在殿下之上?比殿下尊貴不成?”


    她這話質問的,也是懷著惡意了。


    拂兮理所當然道:“在王府,王妃和殿下一樣尊貴,而有些事情,王妃說了才算,比如馮側妃你作為王府妾室,隸屬於王妃管束,你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是王妃說了才算。”


    馮毓然驚住了。


    褚歡在明王府,地位這般尊貴?話語權竟然可以壓過景烜?


    怎麽可能!


    她立刻怒斥:“你大膽,竟然敢這般不把殿下放在眼裏,你家主子就是這樣教你的?當真是不知死活!”


    拂兮:“奴婢的主子是殿下,奉命服侍王妃,怎麽?馮側妃是不滿殿下麽?”


    馮毓然又是一驚。


    褚歡身邊的人,竟然是景烜的?


    如果是景烜的人,那說的這些話,就都是景烜的意思了……


    景烜真的這樣看重褚歡?


    拂兮冷冷問:“馮側妃是自己跪,還是奴婢讓人押著你跪?”


    馮毓然後退了一步,羞怒道:“她這是故意為難我,我要去找表哥做主!”


    說著就轉身想要跑。


    可是,她可能跑得了?


    溪泠從拂兮後麵出來,一個躍身,就攔在了馮毓然麵前。


    馮毓然被突然由上而下落到她麵前攔著去路的溪泠嚇了一跳,後退趔趄被侍女鶯歌扶住。


    鶯歌色厲內荏的嗬斥:“你們想要做什麽?我家姑娘是陛下親賜的明王側妃,是明王殿下的嫡親表妹,你們豈敢如此欺辱?”


    溪泠可沒打算和她們廢話,一把扯住鶯歌甩到一邊的地上,然後普反扣著還反應不過來的馮毓然,匠人直接屈膝往地上摁。


    “你幹什……啊——”


    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她疼得痛唿齜牙。


    拂兮道:“側妃若是不想受罪,就不該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管你願不願意,王妃既要你跪,無論是什麽緣由你都得跪。”


    馮毓然一隻手被溪泠反扣,另一隻手撐在地上,摩擦著地麵也已經蹭破了皮。


    她氣得要發抖,恨極咬牙:“你們……你們竟然敢……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拂兮壓根不會將她的警告當迴事,示意溪泠看好她跪著,便轉身迴去給褚歡稟報此事。


    。


    “褚歡強逼馮毓然跪在太陽底下?”


    景烜聽了稟報,很是詫然,還以為聽錯了。


    東青頷首:“是,馮側妃剛進扶雲閣,就被王妃讓拂兮和溪泠攔在庭院中,逼她跪在太陽底下,如今主仆兩個都還在跪著。”


    景烜很是奇怪:“以她的性子,根本不會將馮毓然放在眼裏,特意讓馮毓然去請安已經很奇怪,怎麽會特意這般為難呢?”


    東青低聲道:“許是王妃心中有氣吧,殿下將她禁足了兩日了,這兩日也一直不肯去見她。”


    不是他不肯去見。


    是他不敢去。


    他還沒能完全消化她說的那些離奇的事情。


    她不是真的褚歡,而是一縷孤魂。


    真的褚歡死了。


    他不想去相信,可是又不能不信,因為她身上種種解釋不清的,全都能解釋清楚開了。


    可正是因為相信了,才不敢去見她。


    相信了她的話,就說明,原來那個褚歡真的死了。


    她一定要報仇。


    那麽,隻要柳姑姑不死,她就不會罷休。


    可柳姑姑不能死。


    他不可能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柳姑姑的。


    正因為如此,他不敢去麵對她,他沒辦法給她想要的交代。


    可她顯然是已經在逼他去了。


    景烜問:“她想要讓馮毓然跪多久?”


    東青道:“王妃沒說,隻是讓馮側妃跪著。”


    景烜抬手揉了揉眉心,思量了一下,道:“盯著點那邊的動靜。”


    總也不能讓她把馮毓然磋磨個半死,她若有意拖著,他怕是再不敢,也得去見她了。


    然而,事情並不如他想的那樣。


    褚歡並沒有打算用馮毓然逼他去見。


    在讓馮毓然跪了小半個時辰,幾欲暈厥的時候,褚歡出來了。


    馮毓然恍惚了一下,才看清楚走出來的是褚歡。


    她立刻提了幾分精神,咬牙含恨的看著走下台階,正往她這邊走來的褚歡。


    褚歡很快走到了馮毓然麵前,看著馮毓然那蒼白的臉和難掩的怨毒神色,她眉頭微動。


    她淡聲問了句:“知道我為何讓你跪在這裏麽?”


    馮毓然扯著蒼白的唇,嘲諷道:“王妃看我不順眼,想磋磨一下立規矩罷了,隻是王妃這般對待我,就不怕傳出去了受人指摘麽?我好歹是陛下親賜的側妃。”


    褚歡聞言,不屑的嗤了一聲。


    “磋磨你立規矩?這等下作的手段我還瞧不上,你記好了,我今日讓你跪,是因為你有罪,若非如此,我都懶得看你一眼。”


    馮毓然覺得她不過是說得好聽。


    她有什麽罪需要褚歡這樣對待她?


    不過就是冠冕堂皇的磋磨她羞辱她,給她下馬威。


    這時,王舒從後麵寢閣中出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


    等她走到褚歡邊上,褚歡便伸手,端起托盤中的茶壺,然後,竟然毫不猶豫的將茶壺拎在馮毓然頭上。


    然後,滾燙的茶水,澆在了馮毓然的頭上臉上。


    馮毓然猝不及防,痛得立刻慘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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