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宴席的一路上,景烜都挺鬱悶的。


    褚歡樂哉悠哉的晃著腳步往前走,因為擠兌了他一下,還挺高興的。


    突然想到了一事兒,一邊走著一邊提醒他。


    “對了,有個事兒跟你吱一聲,剛才我在園子裏溜達的時候,英王尋來了,且是特意尋我的,那麽快就知道我從老王妃那裏出來,還知道我去了園子裏溜達,我懷疑是衍王府有人暗中與他勾連。”


    聞言,景烜心頭鬱悶一掃而去,眯了眯眼後點頭:“我會提醒衍王叔糾察此事。”


    “你就那麽篤定,衍王能信?”


    景烜篤定點頭:“嗯,叔祖母和王叔王嬸都能信,王叔即便不一定會擁護我,也隻會是中立,不可能幫著皇後母子,但是下麵的人就不見得。”


    頓了頓,他又補充:“但是他若知道我能好,毋庸置疑會站在我這邊。”


    褚歡點頭:“行吧,那你讓他查吧,能盯著老王妃院子裏的動向的,總還是要揪出來好些。”


    景烜忽然拉著她的手讓她停下,問:“英王特意找你,說了什麽?可有欺負到你?”


    褚歡嘴角抽了下,有些氣笑了:“他欺負我?你在問什麽笑話?我能讓他欺負?反倒是我欺負了他好吧?我可是抽了他一耳光呢。”


    景烜倒是沒想到:“你打了他?”


    “啊。”


    景烜覺得奇怪,執著追問:“為何會對他動手?你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他,他對你做了什麽?”


    褚歡隨意解釋著:“他應該是從皇後那裏知道了我和皇後的恩怨,又見我仿佛很受你寵愛信任,就意圖勾搭我讓我幫他做事背叛你,我不樂意理他,他還想拉我攔住去路,我就……”


    景烜立刻抓住了重點,氣息驟沉:“他對你動手了?”


    褚歡眨了下眼,訥訥的:“就……想拉住我,沒拉到,被溪泠擋了……”


    景烜咬緊了牙關,眼中泛著冷芒。


    他在生氣。


    褚歡沒想到他那麽容易就動了怒意,滿不在意的擺擺手:“嗐,他沒拉到我,還被我反打了一耳光呢,我沒吃虧,你不用為這個生氣,不值當的。”


    景烜沒被哄到,反而怒極冷笑:“他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撬本王的牆角?看來本王這幾年還真是沉寂太過,讓他以為本王好惹,忘了當年被本王踩在地上的滋味。”


    聽這語氣,是不打算罷休了。


    可褚歡注意力被轉移了,有些興奮好奇的抓住重點:“你還踩過他?!是往地上碾的那種麽?”


    景烜:“……”


    他一口氣梗在喉間,被她這麽一問,泄了一半。


    她還真是……


    他扶額吐了口氣,道:“快去宴席上吧,要開宴了。”


    說著,他牽著她的手就往設宴之地去。


    褚歡都顧不上理會自己被抓著的手了,好奇道:“就跟我說說你的英雄事跡唄,讓我聽了高興高興。”


    她想要高興高興,景烜就樂得讓她高興高興。


    “我在京城張揚跋扈的那幾年,脾氣很不好,誰惹我我都不會輕饒,景煜自以為自己也是嫡出不比我差,喜歡跟我比較,樂於跟我搶東西,”


    他頓了頓,繼續道:“那年若安及笄,我跟藏珍閣預定了一支從南邊來的玉簫,說是前朝某位音律大家的心愛之物流失民間被找到了,若安想要,景煜不知死活,去藏珍閣故意損壞了。”


    提及姚若安時,他還有意無意的看了她幾眼。


    褚歡沒當迴事,隻嘖嘖稱奇:“他以前那麽賤的?”


    景烜嗬了一聲:“以前?他現在不也賤?”


    好像也是。


    景烜接著道:“我得知此事,直接在宮門口攔了他,把他狠揍了一頓,還把他犯賤的兩條胳膊卸了,他沒了半條命,躺了幾個月才好。”


    褚歡吸了口氣,給他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景烜笑笑。


    褚歡好奇:“那你把他打得半死,陛下沒追究?皇後能罷休?”


    “父皇說,是他有錯在先,所以沒追究我,反而訓了他,皇後不肯罷休也無法,除了讓人彈劾我還能如何?可是父皇不追究,她做什麽都白搭。”


    褚歡感慨一句:“陛下的捧殺手段,還真是恐怖。”


    雖然英王自己作死,可是景烜把他打得半死其實也處罰太過,皇帝按理說該做些懲處,可他愣是不追究,讓人覺得他有多溺愛偏愛這個兒子。


    可是,慣子如殺子。


    捧殺之手段,可堪陰毒下作四字。


    景烜不置可否。


    褚歡聯想到什麽:“不會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算計了姚若安羞辱報複你吧?”


    景烜苦笑:“或許吧,不管是因為什麽,總歸也有報複我的心思在裏麵的,所以,我很對不住若安。”


    如果沒有那場算計,他當時的情況那樣差,也不會娶姚若安了,但是,他會體體麵麵的退親,不讓姚若安受到傷害。


    可慢了一步,被皇後伺機報複了。


    褚歡歎了口氣,也難怪景烜懇請她幫忙醫治姚若安,除了一起長大的諸般淵源,也是真的有愧在心啊。


    褚歡問他:“那今日的事情,你打算如何?不會也想再揍他一頓吧?”


    景烜十分誠實的迴應她的好奇心:“我現在打不過他。”


    褚歡:“……”


    嘿喲。


    景烜又古怪的笑了下,道:“不過也不需要打得過他。”


    褚歡聽著有些疑惑。


    很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答案。


    設宴的地方是衍王府專用於設宴的一大片空地,臨著湖景,周圍花團錦簇,倒是個好地方。


    如今賓客們差不多都入席了。


    景烜和褚歡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因為這是時隔五年,景烜再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上,許多人對他很好奇。


    可惜戴著麵具,看不到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明王殿下如今是何模樣。


    也不知道臉毀容了是個什麽樣子。


    還有一個尤為重要的,就是褚歡頭上的九鸞鳳釵。


    如今來赴宴的人都知道了,明王妃褚歡頭上戴著象征皇後的景氏皇族信物,九鸞鳳釵。


    大家沒見過的,都想一探究竟,確定真假。


    如今倒是能見到了,大家都心驚不已。


    雖不至於跪一片,但是還是紛紛朝夫妻二人見禮了。


    隨著夫妻兩個的到來,宴席場地內,詭異的安靜下來了,看著兩個人的眼神各異,有敬畏,有感慨,也有羨慕嫉妒,等等。


    卻無人敢隨意上前打招唿。


    常安公主起身走了來。


    一上前來,常安公主便悶聲道:“皇兄,嫂嫂,你們可算來了,都做什麽去了啊?那麽久才來,眼看著都要開宴了。”


    景烜道:“跟皇叔祖母說了會兒話,又在園子裏轉了轉。”


    常安公主哦了一聲,湊近褚歡問:“皇叔祖母留下你單獨說話,都說了什麽?”


    褚歡微笑:“能告訴你的話,叔祖母還用得著跟我單獨說?”


    常安公主:“……”


    她噎了口氣,瞪褚歡。


    褚歡笑笑,覺著逗這兄妹倆,都挺高興的。


    這時,褚玉成從一邊的席位上走來。


    小小少年,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上,略顯拘謹,頗有早熟老成之態。


    “見過姐夫,姐姐,見過公主。”


    褚歡見到褚玉成有些意外:“六弟,你竟然也來了?”


    褚玉成道:“今日學院休沐,父親忙於軍務不便來,娘也還在小月不便來,三姐姐抱病,我就隨著二嬸三嬸一起來了。”


    褚歡看去,還真看到了褚家二房三房的人。


    她們沒上來,隻朝這邊福了福身。


    褚歡點頭。


    褚歡和褚玉成說著話時,景烜目光已經遙望而去,掃向坐在宴席前麵的英王那裏去了。


    英王也在看著這邊,眼神晦暗。


    景烜淡淡笑著,朝英王勾了勾手。


    英王被景烜的舉動弄得納悶,也警惕起來。


    可是眾目睽睽,景烜是兄長,他本就該主動上前問安,何況景烜還讓他過去了。


    隻是景烜這樣招手讓他上前的舉動,像是在招唿狗一樣,讓他很是不悅,感覺受到了侮辱。


    可心中再如何不滿不忿,他都得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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